聽到這話兒,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你是誰?”
那男人哼了一聲,說你特么的得罪了誰都不知道,還敢跟老子在這兒白扯,你覺得自己是猛龍,想過江是吧,問過老子沒有?
我說別扯那么多廢話,張琳真在你手里?
男人說讓你聽一聽那小女表子的聲音,免得你還覺得老子在嚇唬你。
他說完,沒兩秒鐘,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喊聲:“陸大哥,陸大哥,救救我,救……”
話還沒有說完,就給人捂上了。
艸!
這幫家伙還來真的了。
我強迫著讓自己暴怒的心情穩(wěn)定下來,那人結(jié)果了電話,得意地說道:“怎么樣,沒忽悠你吧,趕緊跟我滾過來,不然我讓這小娘們兒好看……”
啊……
我聽到電話那頭的叫聲,心頭刺痛,不過卻還是裝作淡定地說道:“這位兄弟,有話好說,先別動手!
那人蠻橫地說道:“少特么的跟我在這里扯,你過不過來。”
我說我過來個幾把,老子現(xiàn)在在南美呢。
?
哈、哈、哈……
那邊傳來一陣大笑,隨后那人笑得有些喘,說你少特么的吹牛,還南美啊,你特么的怎么不跑南極去?
我說不在就是不在,我沒有必要騙你,不過我不在,也不是不可以談,你說吧,多少錢,你放了那孩子?說個數(shù),屁大點兒的事,我未必還跑回來……
那人有些猶豫,說你真在南美?
我說我騙你干嘛,這邊有一批貨,都是墨西哥的上等好貨,沒時間跟你掰扯,開價吧,別太過分就成。
我一句話鎮(zhèn)住了對方,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
顯然,他們是在商量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那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五、五……”
我有些不耐煩,說五十萬?
那人愣了一下,說嗯,就五十萬!
我聽到旁邊傳來一陣吸涼氣的聲音,我忍不住笑了,因為我大概猜清楚了那幫人的身份,說道:“人民幣還是美金?”
?
那人愣了一下,很白癡地說了一句:“有、有什么區(qū)別么?”
我說美金的話,你就是在訛我——那小姑娘也就幫了我哥一忙,我跟她萍水相逢,算不得什么交情,太貴了,我也懶得管,隨你們大小便;但人民幣的話,我隨手幫一下也可以,畢竟回頭我哥問起了,我也好有個交代……
呃……
那人被我的口氣給鎮(zhèn)住了,猶豫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我不耐煩了,說這樣吧,一百萬,人民幣,你給我一個賬號,我打過來,你查到錢之后,馬上給人放了,咱們兩清——當然,你也可以不放,等我從南美回來,我?guī)值苓^來找你們談一下……
那人應(yīng)了一聲,結(jié)果被另外一個人搶了手機去,傳來了一個男低音,說行,我把賬號給你,你現(xiàn)在打過來,我們是講規(guī)矩兒的,見錢放人,絕無二話。
我說行吧,賬號發(fā)短信給我,行了,掛了,我真忙,不跟你們掰扯了。
沒有等這伙人反應(yīng)過來,我就掛了電話。
電話掛了,裝完了波伊,我把手機放在桌子邊,雙拳捏起,骨骼噼里啪啦作響,而旁邊聽了全過程的屈胖三看著我,說是那個小黃毛出的幺蛾子?
我點頭,說出了那小王八蛋,還有誰?本來想教訓(xùn)一頓就算了的,沒想到他居然還敢綁人,真特么的活膩味了。
屈胖三說你打算怎么辦?
我說張琳是幫了咱們的人,這一次遭受無妄之災(zāi),我都覺得愧疚,所以最主要的,就是想把她救出來——我拿錢鎮(zhèn)住了那幫人,讓他們不會因小失大,別的不說,就算是為了那一筆巨款,也不會對張琳怎么樣,還得當菩薩一樣供著。
屈胖三饒有興趣地說道:“然后呢?”
我說錢的話,我讓茅山那邊先墊著,畢竟外門長老,這點兒資金調(diào)動的權(quán)力,我想應(yīng)該有的,反正錢肯定丟不了;至于后面,也用不著我們擔心,殺雞不用宰牛刀,我們隔著十萬八千里,也趕不回去,打個電話給蕭大哥,讓他跟徐淡定說一聲,看看誰處理,把這幫人料理一下,反正參與的人,一個都別落下……
啪、啪、啪……
屈胖三拍起了手掌來,說可以啊。
我說你別寒磣我了。
屈胖三認真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處理這事兒的手段是有了,輕重緩急,主次矛盾,這些都考慮到了,而且也明白一點,那就是有的事情需要身體力行,有的則只要借力打力就好了,真正厲害的人,都是最善于利用周遭資源的人,而不是一遇到什么事情就上頭的愣頭青——你能夠這么辦事,我就放心了,看起來,跟我這么久,也不是白跟的,哈哈……”
他伸了一個懶腰,上床睡覺,不再理會,而我則又給雜毛小道打了電話去。
通過了話,雜毛小道聽到我講述的事情之后,對我說你別擔心,這種小事,我找人去處理就好,有結(jié)果了,給你電話——對了,你這手機是能漫游的全球通,一定要保持電量,免得我到時候找不到你;還有錢的事情,你們聯(lián)系吳盛就好。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跟雜毛小道結(jié)束了電話,我沒有再胡思亂想,上床睡覺。
這一覺睡到了天亮,早晨的時候,房主黃固的阿根廷妻子做了豐盛的早餐,煎蛋培根、牛奶、類似羊角面包的油酥點心和巴拉圭茶,黃固有些歉意地說道:“會不會不合胃口?”
我們連忙擺手,說過不會,您太客氣了。
吃早餐的時候,我跟黃固說起了錢的事情,說我們現(xiàn)在沒有卡,不過跟國內(nèi)的家人取得了聯(lián)系,能否先打一些錢到他的賬戶,由他幫忙兌換一些出來。
黃固滿口答應(yīng),對我們最后的一絲疑慮也放下了。
畢竟如果我們對錢這事兒只字不提,那借口也就有些反常,極有可能是騙子,或者另有目的的人。
等我聯(lián)系了吳盛,把錢打到了黃固的賬戶上來時,他顯得更是熱情,不但嚴格地按照匯率給我們兌換了當?shù)厥褂玫呢泿,而且還不肯收我給他付的“房租”,說我們過來這兒,就是客人,怎么能夠要我們的錢呢?
如此一番推脫,我也沒有堅持,而是與小龍女、屈胖三出門,準備給他家里買一份禮物,聊表謝意。
而除了買東西,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辦,那就是打聽陸左的消息。
雖然聽屈胖三說陸左來烏斯懷亞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既然來了,也不能閑著,而且小龍女又會西班牙語,所以就出門開始四處詢問。
逛了一圈,不知不覺又來到了昨天我們抵達的那個地方。
那是一個當?shù)氐木瓢,今天已?jīng)停業(yè)了,有警察在周圍巡邏,我們沒有敢靠近,由小龍女去打聽了一下,得知關(guān)于昨天的事情,流言很多,不過好在昨天一片混亂,又是酒吧舞廳那種昏暗的環(huán)境,看清楚的人并不多,倒也沒有暴露出我們的身份來。
沒有了心理負擔,我們便在城區(qū)里四處晃蕩起來。
說是城區(qū),其實烏斯懷亞跟國內(nèi)發(fā)達地區(qū)的一小鎮(zhèn)子差不多,真的不算大,整個城市順比格爾水道沿岸而建,岸邊是寬闊的瑪依普大道,街道兩邊既有現(xiàn)代化建筑,也有鍍鋅鐵皮蓋頂?shù)暮喴追课,還有幾十年前的木頭房子,多是一兩層高,顯得樸實、寧靜。
這兒的人不多,故而找一兩人,應(yīng)該不算麻煩,我一邊跟著四處打聽,一邊還跟小龍女學(xué)著說那西班牙語。
自從修行之后,我的腦子就變得聰明許多,記憶力也大大加強,這小半天兒下來,卻也學(xué)會了不少的西班牙話,甚至都能夠跟當?shù)厝俗骱唵蔚慕涣鳌?br />
至于屈胖三……
這家伙簡直就是個怪物,到了下午的時候,都可以跟當?shù)厝舜蹬Fち恕?br />
唯一遺憾的,是我們轉(zhuǎn)悠了小半天,卻并沒有打聽到陸左的消息。
他很有可能跟我們走的,不是一個地方。
這事兒可就麻煩了,屈胖三告訴我,說想要知道陸左去了哪里,還有另外一個辦法,那就是再一次回長治去,回到那個鬼地方,仔細調(diào)查。
下午三點多,雜毛小道打了電話過來,說我先前提的那件事,已經(jīng)搞定了。
那個叫做張琳的小女孩兒已經(jīng)沒事,回學(xué)校了,至于綁架他的那幫人,從上頭到下面的小黃毛,包括他的那個倒霉女朋友,全部都進了局子。
那幫家伙還不知道惹了什么事兒,進了里面,一開始不肯交代,等到了后來,居然還想立功表現(xiàn),要檢舉一位去南美販毒的毒梟——那家伙可不得了,一百萬的錢,都不當做一回事兒……
總之徐淡定已經(jīng)交代下去了,這幫人全部從重從嚴的判,在牢里能待多久待多久。
我點頭,說好,謝謝。
這是一個小插曲,對我來說根本不算個事兒,跟雜毛小道又聊了兩句,他告訴我,跟陸左聯(lián)絡(luò)的那個晉西負責人,目前聯(lián)系不上。
他在想辦法,有消息會告訴我。
掛了電話,我們?nèi)チ水數(shù)匾患铱腿送Χ嗟牟蛷d,想嘗一嘗當?shù)氐拿朗,然而還沒有等我們點菜,突然間氣氛就不對,一群人涌進了餐廳里來,有一個鬼頭鬼腦的家伙朝著我們指了指,然后一個穿得像英國管家般的白人男子走到了我們跟前來,微笑著說道:“三位,畢達哥拉斯先生有請!
他說的,是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