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一跳,皺著眉頭說道:“丟了?怎么回事?”
小龍女說我剛才問了,她說放在宿舍屬于她的儲物柜里面,那柜子是有鑰匙的,她早上去上課的時候,東西還在,結(jié)果回來拿的時候,就沒有見到了——小女孩兒傷心得很,滿屋子地找了之后,正挨個兒打電話給同宿舍同學,讓她們回來呢……
我說她的意思,是同學拿了?
小龍女搖頭,說不清楚,不過按道理講,這東西平白無故丟了,肯定有問題,但問題不會出在她身上——如果她想要那箱子,根本用不著給你打電話,當沒這事兒,不就得了?
我說那行,我們上去看看吧。
小龍女攔住了我,說人這是女生宿舍樓,你上去算什么?
我沒有理會,繼續(xù)往前走,開口說道:“我堂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現(xiàn)在誰也不清楚,唯一能夠給我們提示的,就是那個箱子,現(xiàn)在箱子沒了,線索就斷了,那怎么行?”
小龍女勸不動我,只有跟著我往里面走去。
宿舍樓一樓入口這兒,有所有宿舍樓都存在的宿管大媽,小龍女面帶微笑地看著我,想著我怎么混進去。
不過我卻并沒有變裝或者干嘛,而是直接走到了宿管大媽的窗口,敲了敲窗,然后說道:“大姐,我是305室張琳的大哥,我妹妹放在宿舍里面的一個貴重物品不見了,我想上去看看!
大媽織著毛衣,看了我一眼,說女生宿舍樓,男性禁止入內(nèi),有什么事情,你找學校保衛(wèi)科的人來了再說。
果然不好說話。
小龍女有些得意,然而還沒有等她露出微笑,我便遞上了十張毛爺爺。
我說大姐,那東西對我們真的很重要——你看我們也不是壞人,要不然不可能跑到您這兒來報備,通融一下,我們上去看看就來。
一千元,在這地方,估計都能夠抵得上大媽半個月的工資了,她愣了一下,沒有想到我居然直接使出了銀彈攻勢。
大媽有點兒緊張了,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雖然沒有立刻點頭,但也把毛衣給放了下來。
我伸進窗口,把錢塞進了她手里,然后沒有再說話,朝著樓梯口走去。
一直走到了樓梯處,才聽到大媽喊道:“你等等啊,我跟你一塊兒去……”
說是這么說,但人卻沒有跟出來。
上樓的時候,小龍女有些吃味,說你這人真庸俗,還以為你能夠想出什么妙招呢,結(jié)果居然是直接塞錢,真沒意思。
我耐著性子跟她解釋,說想要混上來,我有一百種方法,但什么時候用什么方法,這個很重要,我現(xiàn)在趕時間,來不及跟大媽廢話,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拿了拿錢,大媽的立場就站在了我們這一邊來,這么劃算的事情,為什么不做呢?
來到了張琳的宿舍門口,房門是虛掩的,里面?zhèn)鱽砹藦埩者煅实穆曇,說林溪楠,你能不能回來一趟,我真的很急,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我手放在房門上,想要敲門提醒,結(jié)果聽到張琳“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說我不是說你偷的,就是想問問你……
里面哭得稀里嘩啦,我想了想,還是敲了門。
敲過門,我推門而入,瞧見張琳蹲在床前打電話,臉上滿是淚痕,宿舍給翻了一個遍,抬頭看見我,小聲說道:“你、你怎么上來了?”
我瞧見她情緒有點兒激動,于是沒有露出責備的表情,而是和顏悅色地寬慰她,說我聽說出了事,就上來看看——沒事,你也別著急,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講一講。
張琳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東西一直都在我的儲物箱里,我今天早上都還看到來著……”
我說那怎么沒有了呢?
張琳說我不知道啊,宿舍翻遍了,都沒有瞧見,我現(xiàn)在在打電話給舍友,讓她們都回來一下,也許是我放錯了儲物箱……
她說是這么說,但言下之意,卻是懷疑舍友動了手腳。
我走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然后說道:“那箱子到底是個什么樣子的,你能給我描述一下么?”
張琳說是個銀色的金屬箱子,跟化妝箱差不多,不算大,里面有點兒沉,不知道放了什么東西……
我說你沒有打開過?
張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說我又沒有鑰匙,怎么打開呢?你不信我啊……
我沒有想到她的心思這么敏感,連忙擺手,說行,我知道了。
我回過頭來,對屈胖三說道:“你幫忙找一下,看看宿舍里面有沒有箱子。”
情況緊急,屈胖三沒有廢話,點了點頭,然后在房間里打量了一下,最后來到了那儲物柜跟前來。
他用手輕輕扣了一下鐵皮柜,三兩下,然后將手掌放在了上面。
過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
沒有。
我心有不甘,讓小龍女安慰張琳,而我則走到了陽臺上來,趁著沒人注意,直接遁入虛空之中,從各個角度打量這間宿舍,果然也沒有。
到底怎么回事呢?
我有點兒頭疼,而這個時候,張琳宿舍里面的人也回了來,總共有四個女孩兒,瞧見宿舍里來了這么多人,特別是還有一個男的,頓時就有些不太喜歡,有女孩子“啊”的叫了一聲,慌張地跑到了衛(wèi)生間和晾衣服的陽臺去,收拾自己的內(nèi)衣內(nèi)褲。
幾個女孩子一陣喧囂,鬧騰完了,這才問起緣由來,而聽到張琳的話,個個都力爭清白,有的則是很氣憤,說張琳你也真是的,居然懷疑我們,太過分了。
立刻有人接過話茬來,說一個破箱子,好像有什么寶貝一樣,誰稀罕啊?
有個戴眼鏡的小女生說張琳,我們今天早上,是一起離開宿舍的,一起吃早餐,一起上課,只有你中途翹課溜了,我們怎么有機會回來呢?
張琳給這四個女孩子七嘴八舌說得眼睛紅紅,感覺又要哭了。
我趕忙攔住大家,說各位,我看你們這兒有六個鋪位,怎么只有五個人?
眼鏡妹指著角落一鋪床,說嗨,林溪楠啊,她昨天晚上根本就沒回來,跟她男朋友開房去了,現(xiàn)在估計小兩口還在濃情蜜意呢……
呃?
小兩口?
我看幾位生澀的女大學生,很難想象她們的觀念卻是如此開放。
不過這事兒也輪不到我來管,我沒有理會,而是問道:“那這個林溪楠她有沒有可能中途回來?”
張琳一聽,趕忙說道:“對啊,她也沒有來上課。”
幾個女生對林溪楠的印象似乎不太好,七嘴八舌地說著,我一一聽過,然后問道:“那個林溪楠的男朋友,是個什么樣的人?”
眼鏡妹人小嘴快,說他啊,就是個小混混,整天在夜店、迪廳和酒吧四處晃蕩,根本沒有個正經(jīng)工作,林溪楠也是豬油蒙了心,居然跟這樣的男人在一塊,也不知道她到底圖什么……
另外一個妹子也說道:“對啊,而且林溪楠還是倒貼呢,那男的經(jīng)常跟她拿錢!
最后一個妹子放了一個重磅消息:“你們不知道吧?上個星期我跟王志鋼在便捷酒店看到林溪楠了,一開始她和那小混混、還有幾個男的在一起,最后那小混混帶著人走了,留了她和一個都可以做她爸的大背頭一起,第二天我問她,她說跟她男朋友開的房……”
?
眾人皆詫異,紛紛說不可能吧,那妹子信誓旦旦地說:“我騙你們做什么?本來王志鋼不讓我把這事兒跟你們講的,不過今天出了這事兒,我肯定不能再瞞了!
聽完這些,我看向了張琳,說那個林溪楠,你知道她在哪兒么?
張琳低著頭,說她在跟她男朋友吃飯,說沒空回來。
我說在哪里吃飯?你帶我去找她。
張琳低著頭,不說話,我瞧見她挺為難的樣子,有些詫異,而這個時候旁邊爆出重大新聞的那妹子跟我說道:“大哥,林溪楠的那男朋友很兇的,在我們這一塊兒的道上混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會為難張琳……”
我聽到,忍不住笑了,說你放心,不管出了什么事兒,我都幫你擺平。
張琳抬頭,說真的?
我認真地與她對視,說是,相信我。
這邊溝通妥當,我們一行人離開了女生宿舍樓,同行的還有張琳的那四個同學——我本來不想帶這么多人的,不過女孩子的天性就是圍觀看熱鬧,而且她們也知道張琳這事兒,我想了想,還是沒有攔。
我們在離學校不遠處的一個火鍋店找到了林溪楠和她男朋友,兩人正在那兒吃飯呢,瞧見我們這一行人走進來,臉色頓時就很難看。
還沒有等我們這邊說話,那個染著黃毛的小伙子便率先發(fā)難,指著張琳的鼻子,說你個比養(yǎng)的,都跟你說不是我們家林溪楠拿的了,你還想干嘛?帶這么多人過來,是想給我臉色看對吧?
張琳給他指著鼻子,嚇得不敢說話,這個時候我站了出來。
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那家伙的手,然后一個大背摔。
砰!
只一下,小黃毛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