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胖三讓我拿出來的,是我手中剩下唯一的一份毒龍壁虎精血。
這玩意能夠極大刺激人體的機能,讓人斷肢重生,澎湃的動力源泉,對于維持人的生機體能,應(yīng)該是有一定作用的,然而那位回春柳皺著眉頭瞧了一眼,卻搖頭說道:“沒聽過這玩意兒,你們到底想干啥?”
毒龍壁虎精血是荒域的特產(chǎn),別說回春柳,這世間知道的人其實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就連荒域的土著,知道的人也不多。
他不認識,這很正常。
屈胖三說那我給他服下這東西,問題應(yīng)該不算大吧?
回春柳說我反正已經(jīng)下了斷論,你們?nèi)羰遣恍牛礼R當作活馬醫(yī),我自然是沒有什么可說的,不過千萬不要跟人說,是我來治的——咱丟不起那個臉面……
名醫(yī)說著話,而我已經(jīng)將毒龍壁虎的精血倒入黃胖子的口中。
按理講,服用毒龍壁虎的精血,其實需要很多的步驟和輔藥配合,方才能夠充分發(fā)揮其功效,不過黃胖子此刻并非斷手斷腳,早點給他吃了,刺激他的生機反應(yīng),至于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說,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藥猛,黃胖子一服下,沒兩分鐘,身子突然間就顫抖了起來,隨后他一口濃痰嘔出。
因為是躺著的姿勢,所以全部都吐在了下巴和脖子處,臭氣頓時就彌漫了整個空間,我以為辦錯了事兒,然而一直冷眼旁觀的回春柳卻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咦?”
他有些驚訝地走上前來,顧不得嘔吐物的骯臟,伸手翻了一下黃胖子的眼皮,又去號了一下他的脈。
幾秒鐘之后,他回過頭來,看著我,說你給他吃的,叫做什么來著?
我說叫做毒龍壁虎精血,這種藥引能夠讓人斷肢重生。
。
回春柳有些驚詫,說世間怎么會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屈胖三在旁邊得意地笑道:“世間沒有,別處有!
他說的這話兒,話中有話,意味深長,然而回春柳卻有些激動,在這一刻,他展現(xiàn)出了作為名醫(yī)的素質(zhì)來,簡單檢查了一下嘔吐物之后,顧不得洗手,從醫(yī)箱里面掏出了一套針灸來,在黃胖子的周身上下,一連刺了上百針。
這是我第一次直觀地瞧見有人用針灸術(shù),三指長的銀針,他直接扎進皮膚深處的穴道去,一扎一擰,手法嫻熟無比。
扎完了上百針,回春柳一腦門的虛汗,他毫不在意,用袖子擦了擦,然后說道:“人暫時是保住了,不過三天之內(nèi),如果沒有能夠找到解藥的話,還是逃脫不了死亡的結(jié)局,所以你們得抓緊了……”
除了針灸,回春柳還要準備煙熏和烤炙,盡量將毒素拖延下來,不讓其藏在心臟附近。
他施展這些,需要空間,房間里不能留那么多的人,故而我們都自覺地離開了。
黃胖子有救了,我們都沒有嘲諷這位名醫(yī)剛才的妄言。
事實上,毒龍壁虎精血這東西,用來延命,的確也是出人意料,倒也不好說對方什么,更何況人家還是挺有職業(yè)道德的,但凡有了一線生機,立刻就變得責(zé)無旁貸起來。
出了門,我低聲問道:“魅族一門,我記得沒錯的話,應(yīng)該是邪靈教的分支?”
聞銘搖頭,說我前兩年在國外,回國之后,又一直發(fā)展自己的產(chǎn)業(yè),對于這江湖的關(guān)注度不高,所以也不是很清楚。
屈胖三看向了小龍女,說你在白城子那種國家暴力機關(guān),對于這個應(yīng)該知道一些的吧?
小龍女一臉無辜地說道:“按理說白城子應(yīng)該有一些資料,不過人家一直都潛心修行,對這事兒的關(guān)注度不高啊——你們真想知道,要不然我去打一個電話?”
給白城子打電話?
算了吧,黃胖子現(xiàn)如今的身份,還是一個通緝犯,這么做,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么?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打個電話試試吧。
聞銘帶著我來到了一個房間,指著桌子上的紅色座機,說在這兒打吧,地下室的信號都被屏蔽了,手機打不出去。
我點頭,撥通了吳盛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會兒,然后接通了,聽到吳盛的聲音之后,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說道:“你對魅族一門,了解么?”
吳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說你怎么對那伙窯姐兒感興趣了?
我說你知道?
吳盛說人在京城,又混跡在金融圈,對這幫女的,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吧,怎么了?
我松了一口氣,說知道就好,給我說說她們的情況吧,邪靈教不是已經(jīng)公開覆滅了么,她們怎么還在活動呢?
吳盛說魅族一門雖然之前是邪靈教的一支,但其實不過是依附而已,就像藤蔓一般,它可以依附這棵樹,也可以依附那棵樹,畢竟都是從事皮肉行業(yè)的,賺錢才是硬道理,跟邪靈教那幫滿心試圖改變世界、毀滅世界的狂徒不一樣,所有后來的時候,她們的首領(lǐng),魅魔劉子涵投靠了朝堂,算是主動反正,因為提供了許多關(guān)于邪靈教的線索,立了功,又有貴人相助,所以就在夾縫之中生存了下來……
吳盛跟我講起了那些江湖秘事,我耐著性子聽完之后,說道:“你知道魅族一門之中,有一種毒藥,叫做相思痛么?”
吳盛思索了一會兒,然后說道:“不知道。”
我將黃胖子此刻的情形跟他說了一遍,不過沒有談及黃胖子的身份,當聽我說起這位朋友中了相思痛,三日之內(nèi)倘若沒有解藥,人就會死的時候,吳盛那邊說道:“這里面應(yīng)該是有誤會吧,魅族一門攀上了貴人,現(xiàn)如今很少會參與江湖糾葛——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地址,回頭打個招呼,你直接去跟她談!
我說誰?
吳盛說人叫做吳美鳳,英文名叫做andy-wu,是一家模特公司的副總,之前鬧得沸沸揚揚的海天盛筵,她是其中的組織者之一,在業(yè)內(nèi)算是很著名,手下掌管著大量的嫩模、二三線女演員以及外圍女信息,在魅族一門里面,算得上是地位比較高的吧,你找她談一談,問題應(yīng)該不大。
得到了吳盛的回復(fù),我放心了一些,跟他約好具體的步驟,然后表示了感謝。
吳盛說您可是茅山的外門長老,有什么要求,我們盡量滿足,這點兒小事算什么呢?
我掛了電話,回過頭來,跟聞銘、屈胖三等人簡單說了一下。
聞銘聽完,皺了眉頭,而屈胖三則問我,說什么叫做海天盛筵,聽起來挺不錯的樣子,美食大會么?
我說好像是。
聞銘忍不住笑了,說你們兩個整天東奔西走,肯定不清楚——這玩意表面上是賣豪車、賣游輪和飛機的展會,其實就是一幫有錢人的聚會,然后組織方會找一些各路野摸和愿意下海撈錢的演藝界人士來,組織淫趴,干各種不堪入目的事兒……
呃?
好吧,這事兒跟魅族一門還真的很搭。
我有些尷尬,而屈胖三則興奮不已,說這是真的么?哎呀呀,還是你們城里人會玩兒啊,到底是哪位想出來的,我很少有去認識人的沖動了——陸言,什么時候去見面,我都忍不住了!
我苦笑,說咱們是去談事兒的,可不是參加那點兒破事的。
屈胖三完全不理會我的話,說什么時候走?
我說事不宜遲,黃胖子的病情不能拖,我讓吳盛約在了八點鐘,他說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屈胖三一拍手,說好,我們現(xiàn)在就走。
他興沖沖地想要去見識一下大場面,聞銘現(xiàn)如今正在跟清輝同盟鬧得很僵,露不了臉,便只有我們過去。
我征求了一下小龍女的意見,本以為她并不愿意,卻不曾想小妮子也是興趣盎然。
呃……
京城之地,藏龍臥虎,我自然得改頭換面,弄成了一個中年老男人的模樣,而屈胖三和小龍女卻不管,素面朝天,跟在我背后,活脫脫一老子帶著一對兒女亂竄。
吳盛有事情要忙,沒有過來,不過派了一個小弟過來接我們。
小弟的名字叫做劉仟,衣冠楚楚,十分謹慎,跟吳盛的氣質(zhì)很像,不過不是茅山子弟,而只是他的助理和雇員。
地方是三里屯附近一處商業(yè)樓里,劉仟帶著我們來到了這家公司的會議室,等了沒多一會兒,門一開,走進了兩個女人來,年紀大了的三十來歲,很有韻味的一美麗少婦,打扮時尚,明媚艷麗,而小一些的則更加漂亮,個兒也挺高,穿上高跟鞋,得有一米九。
前面的那位少婦,就是吳盛給我們介紹的andy吳,見到我們,臉上充滿了盈盈的笑容。
她跟劉仟是認識的,雙方簡單的寒暄之后,劉仟幫著雙方介紹了一下,那位andy吳,說王先生這么晚過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請盡管說。
她十分熱情,姿態(tài)又擺得很低,我比較急,也不跟她廢話,說吳小姐,吳盛應(yīng)該跟你談過了,所以我也不跟你繞圈子,我有一朋友,中了你們魅族一門的相思痛,需要解藥,還請您幫忙。
andy吳一愣,說相思痛?這東西……我恐怕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