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fā)展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盡管我以為憑著雷霆手段,將那些嘗試與我挑戰(zhàn)的家伙給予痛擊,就能夠震懾住大部分心懷不端之人。
然而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自負的人是那般的多。
即便是知曉了那個什么白鶴門的王相,以及其他人被我一招擊倒,但很多人想的卻并不是我有多不好惹,而是這幫人實在是太差勁兒了。
摩拳擦掌的人絕對不少。
畢竟這一批的提名人里面,威望高的人太多太多,那些人不敢去找海常真人、善揚真人等等,陸左、雜毛小道這些人也不敢惹,巡視一圈,也就只有我們幾個的根基比較淺薄。
而且我還與人動了手,這消息就讓那些有想法爭鋒名額的人心思活動了起來。
因為如果能夠找到我,并且戰(zhàn)而勝之,那么絕對能夠成為后面的提名人,畢竟連我這樣的人都能夠入選其中,那么戰(zhàn)勝了我,自然也能夠擠入天下十大的五十人大名單里面去。
這就是別人常說的那句話,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而我則成為了進入這門檻的敲門磚。
聽到陸左從別人那兒得到的情報,我頓時就黑了臉下來。
沒想到我以為能夠震懾住別人,反而卻給了更多的人胡思亂想的機會。
對于我的沮喪和懊惱,陸左倒是看得很開。
他笑著說道:“其實這個情形,從你一開始被提名,就已經(jīng)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江湖人血性,但也不乏聰明人,柿子撿軟的捏,從這幫人里面挑來挑去,還真的找不出比你和屈胖三更加好針對的人選,所以挑戰(zhàn)你們,就相當于進入天下十大的門檻,這事兒估計也是組委會早就預(yù)計到、并且樂見其成的……”
我說也就是說,我成了那幫人的試金石了?
陸左哈哈一笑,說也可以這么說。
我苦著臉,說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事嘛,我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靠!
旁邊的屈胖三嘻嘻笑,說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羨慕你得到這個名額么?正所謂有得必有失,又想占便宜,又不肯付出,世間哪有這么好的事兒?
我白了他一眼,說我又不想要這名額,是善揚那老東西強行攤派在我頭上的。
雜毛小道笑了笑,說這事兒既然成了事實,多說也無益。
我說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
陸左摸了一會兒下巴,說這件事情啊,你還真的不能慫,如果躲在家里不出門,懼怕了此事,說不定江湖上立刻就會傳得沸沸揚揚,將你給貶得一無是處,丟了名聲;一會兒我們幾個去找個無人的地方,給你試試手,然后再做決定。
我點頭,說好。
隨即我跟陸左談及了我哥的事情來,以及關(guān)于那個偷天換日的計劃。
聽到我講述完畢,陸左點了點頭。
他沉吟一番,方才對我說道:“默哥這人我了解,有主見,人也很聰明,他從小就是孩子王,很有領(lǐng)導(dǎo)力,如果說他就是那偷天換日計劃里面的黑狗,我是相信的;但至于是不是,這個得找人確定——你也別著急,既然確定了他的上線是茅山的徐淡定,就交由老蕭來處理……”
隨后他又問了一會兒我父母的事情,然后跟我說起了他對于自己父母的想法。
事實上,上一次去茅山宗,他就想要將自己父母給接走,畢竟現(xiàn)如今的茅山宗,雜毛小道離開了,陶陶失蹤,極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而雜毛小道的小姑又閉關(guān),據(jù)說去了一個不知道哪兒的去處,使得我們在茅山宗完全沒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這個時候,將自己的軟肋留在那樣一個不確定的地方,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之前的時候是因為他的身份十分敏感,并不適合露面。
而現(xiàn)在他的冤屈洗脫,再出現(xiàn)的時候,也沒有了太多的顧忌,所以準備這邊的事情了卻之后,去茅山宗將父母給接出來。
至于安放在哪兒,他也不是很確定。
安排回老家,這事兒看著好像很合適,但陸左現(xiàn)如今的身份比較特殊,很容易招惹仇家,如果到時候有人沒底線,找不了陸左麻煩,就去找他父母,這事兒可就難辦了。
之前雜毛小道提過,想讓陸左父母去蕭家暫居。
這是一個辦法,而陸左聽說我父母被我哥接到了米國的夏威夷去,也有些心動。
如果在那里隱姓埋名,并且有人保護,以及我父母的陪伴,或許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而如果能夠確定我哥陸默的立場與他并不想沖突的話,那就更好了。
如此聊了一會兒,又吃過了晚飯,我們便出發(fā)了。
聽到陸左要給我試功,大家都很積極,不但雜毛小道跟來,就連屈胖三和朵朵也死活跟了過來。
出發(fā)之前,我們商量了一下會兒,決定走遠一點。
市區(qū)肯定是不行的,稍微弄一下,動靜都很大,很容易引來旁人。
所以我們決定往八達嶺那一帶走。
八達嶺的長城之外,有許多荒山野嶺,不但人煙稀少,而且還遠離居住地,在那兒動手,鬧得再大也沒有不用擔心有人跑過來圍觀。
打定這主意,我們就出發(fā)了。
送我們離開的,依舊是老司機馬師傅。
雜毛小道懂一些相面之術(shù),告訴我們這個家伙的面相油滑,是個好色貪財、吃里爬外的家伙,不知道許老為什么會找這樣的一個人當司機,不過我們目前也是沒有可用的人,于是讓他送到了昌平區(qū),便下車離開了。
隨后我們繞了一會兒路,這才分兩批打的趕往八達嶺附近。
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們方才找到了一處山林邊兒的空地,雜毛小道、朵朵和屈胖三各自找了地方,幫著我們放哨,然后陸左站在了我的對面。
他問詢起了我的本事,我并不隱瞞,一一述說。
陸左沉吟一番,然后說道:“神劍引雷術(shù)和大雷澤強身術(shù),這兩個動靜太大了,容易惹人非議,暫且不用了;地煞陷陣,這個也不太好弄,你也暫且別用——其他的本事,你盡管用出來,我?guī)湍憧纯础?br />
我點頭,說好。
深吸了一口氣,我抬起頭來,看向了陸左。
他就站在五米之外,很平靜地站著,腰背挺直,雙目直視我這兒,沒有任何起手式,簡簡單單。
然而當我看向他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到“呼”的一下,他整個人仿佛虛化了一般。
視覺上,陸左站在了那里。
但我的炁場根本感應(yīng)不到他,就好像是我如果上前去攻擊的話,定然會撲個空一般。
我知道陸左自從融煉了那五彩補天石之后,就變得很強了。
他原本就很強,只不過修為被重創(chuàng)之后,顯得沒那么有威脅性,但現(xiàn)如今的他,已經(jīng)將短板給補齊了。
此時此刻的陸左,我覺得應(yīng)該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的全盛狀態(tài),甚至更強。
特備是他的境界,就連王明那樣的人,也自稱不如。
然而越是這般,我越是激動。
能夠與這樣的人斗上一場,并且獲得指教,那是一件許多人做夢都夢不到的好事。
來吧……
我足尖一點,人便沖向了陸左。
我的手中,是剛才雜毛小道幫忙找來的木劍,而陸左與我應(yīng)對的,也是一把同樣材質(zhì)的木劍。
長劍前指,我上來就是一記最強劍法。
一劍斬。
凌厲的劍氣憑空生出,朝著陸左劈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斬中對方,原本平靜而立的陸左果然一陣扭曲,不見了蹤影,而下一秒,我的身后有一抹極為細微的動靜傳出,然后在一瞬間變得極為恐怖。
這劍意仿佛能夠穿越空間,將我給撕裂了去。
我心神一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施展了大虛空術(shù),進入了虛空之中去。
在虛空之中,我瞧見了消失了的陸左。
他足尖輕點,人在我剛才所處的地方掠過,然后身子微動,居然在一瞬間凝聚炁場之中的風(fēng),憑空弄出了四五個虛影來,每一個都如同真實的一般。
如果不是我在虛空之中,能夠瞧見一切,說不定就給騙了過去。
回歸。
我再一次出現(xiàn)在現(xiàn)實之中,人在陸左的身后,猛然一劍挑去。
這一劍我很有把握,想要出其不意,結(jié)果陸左卻仿佛早有預(yù)料一般,反手一劍過來,將我給壓住,逼退了七八步,隨后又轉(zhuǎn)身一躍,朝著我攻來。
他的劍法與旁人決計不同,每一次劈砍,都充滿了最為暴戾的殺氣。
這是從生死輪回之間,一點一點磨礪出來的劍法。
這是殺人技。
陸左的劍法凌厲之極,而且快得讓人捕捉不住,我感覺到他又一劍穿過我的防線,遞到了我的胸口之前時,再一次使用了大虛空術(shù)。
我要遁入虛空之中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左的左手突然間卻猛然一掌拍出,憑空結(jié)了一個法印。
他的口中也舌綻春雷,發(fā)出了一聲喝令:“洽!”
九字真言?
我感覺自己的身子猛然一震,仿佛被一股恐怖的力量給支配了去,并沒有能夠遁入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