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關(guān)之后,我們換乘了車,與林齊鳴告別,然后前往寶安機(jī)場。
在此之前,他已經(jīng)幫我們訂好了飛往金陵的機(jī)票。
另外,他還遞了一封信給我,信封里面有我們之前讓他幫我們開的證明。
一路無話,而等到抵達(dá)了機(jī)場,與送我們過來的林齊鳴手下告別之后,走進(jìn)機(jī)場大廳,屈胖三突然笑了,對我說道:“我說了吧,這個林齊鳴,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啊……”
我說何出此言?
屈胖三不答反問,說你覺得他剛才義正言辭說的那一堆,是真話?
我搖頭,說自然不是。
屈胖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覺得哪里不對?”
我瞇眼說道:“林齊鳴若真的是他說的這般忠心耿耿,就不可能一個人千里迢迢地跑到晉平去找我們詢問,而且還藏頭露尾的樣子;另外他幾次給我們通風(fēng)報(bào)信,就比如說這一次,他完全就是想要讓我們攙和進(jìn)陶陶之死這件事情來,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屈胖三摸著下巴,說林齊鳴可是黑手雙城手下的第一忠犬,能夠讓他都產(chǎn)生疏離之心,那一位,到底做了些什么呢?
我眉頭一跳,心中有些驚悸,小聲說道:“你的意思,這件事情,跟黑手雙城有關(guān)?”
屈胖三搖頭,說我們此刻什么信息都得不到,到底什么情況,都不明白,只有到了茅山,參與進(jìn)去,方才知曉。
我拿出了林齊鳴遞給我的信封,拿出了里面的文件來,看著上面猩紅的公章,有些疑惑,說這玩意真的有用?
屈胖三說這只是敲門磚,至于到底能不能進(jìn)去,這個得看我們的手段才行。
我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覺得在上茅山之前,我們得去另外一個地方。
屈胖三看了我一眼,說句容蕭家?
我點(diǎn)頭,說蕭家是茅山宗出身,蕭老爺子據(jù)說與陶地仙還有私交,家里又出了前代茅山掌教和現(xiàn)任傳功長老兩個大人物,對于茅山的了解,肯定比我們深,從他們那里,我們或許能夠獲得一些不錯的建議……
屈胖三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陸言你怎么一下子變聰明了,是不是我影響的?
呃……
我郁悶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這家伙是那種越折騰越來勁兒的人,與他爭吵,絕對是一件不智之舉。
林齊鳴手下辦事的效率很高,給我們定的,是那種即將出發(fā)的航班,而且還是頭等艙,其間幾乎不停頓,屈胖三這個家伙別看靈魂猥瑣,但賣相卻是不錯,粉嘟嘟一小正太,女性看到了都喜歡不已,而這個家伙也是借機(jī)調(diào)戲空姐,忙得不亦樂乎。
即便如此,抵達(dá)金陵已是夜里,落地之后,我們直接打了出租車,前往句容蕭家。
一路無話,到了闊別已久的蕭家大院前,我下車結(jié)賬,然后去敲門。
敲了三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我看到了一個年輕女子過來開門,她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和屈胖三,說你們找誰?
我瞧見這女子的長相跟蕭家人很像,知道是我不認(rèn)識的一成員,于是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陸言,是蕭大哥的朋友……”
女子聽到,笑了笑,說我聽過你的名字,你好,我是蕭克明的小妹,快進(jìn)來吧。
蕭克明的小妹?
我有些疑惑地走進(jìn)了里面,那女子說道:“蕭克明不在家,不過三叔和小叔都在東廂房,大伯家的蕭璐琪也過來了……”
我說都認(rèn)識,我能過去拜訪么?
女子點(diǎn)頭,說好,我?guī)氵^去。
她領(lǐng)著我和屈胖三來到了東廂房,敲了敲門,然后說道:“三叔、小叔,陸言來了!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來,五哥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伸手?jǐn)堊×宋业募绨颍谅曊f道:“陸言來了?”
蕭克明小妹并非修行者,她瞧見人對上了,然后出言告辭。
我趕忙拱手道謝。
五哥把我和屈胖三拉進(jìn)了房間里去,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房間里除了三叔和蕭璐琪之外,還有一個紅光滿面的白發(fā)長者,大家都站了起來,三叔揮手,讓我上前來,然后對旁邊的那長者說道:“大哥,這就是陸左的堂弟陸言,也是他的徒弟,是近年來新崛起的年輕高手,救過老五的命,也救過小明的……”
那白發(fā)長者哈哈一笑,說我知道,這些事兒啊,琪琪不知道跟我嘮叨過多少次呢。
說罷,他不用三叔介紹,而是伸手到了我的跟前來,熱情地說道:“陸言,你好,我是蕭璐琪的父親,蕭應(yīng)忠!
盡管已經(jīng)猜到了這位長者便是曾經(jīng)擔(dān)任過西北局重要大佬的蕭家大伯,但對方這般的熱情,還是讓我有點(diǎn)兒受寵若驚,我趕忙伸過手去,與他相握,小心翼翼地說道:“伯父你好,一直聽說過你,卻未曾謀面……”
蕭大伯的手滿是老繭,而且很有力量,握著我的手使勁兒搖了搖,說別這么客氣,聽說你叫老五做五哥,不如叫我做大哥吧,我跟你堂哥陸左很熟的,都是一家人。
呃……
恐怕陸左叫你也是叫蕭大伯吧,我哪里敢叫您大哥啊,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么?
我苦笑著說道:“當(dāng)時認(rèn)識五哥的時候,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層關(guān)系,我還是和我堂哥一樣,叫您大伯吧……”
蕭大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瞇瞇地說道:“好,叫什么都好,你坐,坐下聊。”
五哥把我拉到了旁邊的椅子前坐下,然后問我道:“陸言,你這大半夜的過來,恐怕并不僅僅是來看我們的吧?”
我與蕭家關(guān)系密切,談不上什么需要隱瞞的,當(dāng)下便說道:“我剛剛聽說了一個消息,陶地仙的孫女陶庭倩離奇墜崖身亡了,擔(dān)心蕭大哥出事兒,就趕緊過來了……”
嗯?
蕭三叔皺了一下眉頭,說你之前在哪里,是怎么知道的這件事情?
我如實(shí)相告,說之前在港島,從東南局林齊鳴那里知道的,一刻都沒有停留,立刻就趕了過來。
“林齊鳴?”
蕭三叔沉吟了一番,與蕭大伯、五哥對了一下眼神,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又問我道:“你之前與小明一起離開的,知不知道他現(xiàn)如今在哪里?”
說到這個,我也下意識地左右看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到了蕭璐琪身上來。
猶豫了一下,我開口說道:“我們從茶荏巴錯里把陸左給救了出來,后來在天山分別,他們?nèi)チ瞬剡,我則為了吸引別人的視線,返回了老家,后來又因事去了港島……”
蕭大伯一愣,說你們?nèi)チ宋鞅保?br />
我點(diǎn)頭,說對。
蕭大伯說去那兒干嘛?
旁邊的五哥笑了,說西北不是你的老地盤么,你在那里混了一輩子,難道一點(diǎn)兒風(fēng)聲都沒有?
蕭大伯說我最近半年在京都閉關(guān),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將在西北發(fā)生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聽完之后,蕭大伯深吸了一口氣,說天山神池宮在西北之地名聲如雷貫耳,卻從未有與官方有過交集,沒想到居然還出了這么一事兒來,實(shí)在可嘆。
我說天三神池宮內(nèi)憂外患,落得如此田地也是正常,不過不知道后面的結(jié)局如何,我匆匆而走,倒也沒有多加了解。
蕭大伯知道我心中有些牽掛,便說道:“你放心,我在西北局還有些能量,回頭幫你問一問!
說罷這個,方才談到正事來,蕭三叔對我說道:“我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所以聚在一起商量此事——不管怎么說,陶陶都是我蕭家未過門的媳婦,就這般莫名其妙地死了,我們蕭家若是不聞不問,只怕會讓人世人笑掉大牙,且不管小明是否知道消息,我們決定明日便趕往茅山去,你千里迢迢而來,也是有心,不如與我們一起!
我拱手,說敢不從命。
看來我們先來蕭家,這個決定是對的,正如蕭三叔所講,陶陶可是蕭家未過門的媳婦,那是有婚約的。
不管怎么說,茅山都得給出一個交代來。
這理由可比林齊鳴給我們的介紹信要強(qiáng)許多,茅山宗就算是再不愿,也不可能將山門封閉。
而且句容蕭家并非尋常門戶,老大蕭應(yīng)忠曾是宗教局西北局的大佬,雖然現(xiàn)如今退休了,但門生故吏無數(shù),在官面系統(tǒng)上有著強(qiáng)大的影響力,就連黑手雙城看見了他,都得老老實(shí)實(shí)地喊一聲“大哥”,其余人也個個皆為豪雄,更不要提曾經(jīng)的茅山掌教蕭克明,現(xiàn)任的傳功長老蕭應(yīng)顏了。
我的媽呀,這蕭家別看人不多,那可是一等一的頂尖門閥啊。
如果再加上蕭家那個外人不知道的女婿的話……
當(dāng)夜我們商量了妥當(dāng)之后,五哥給我們安排房間休息,一夜無夢,次日清晨,早早地起來,我在院子里吐納,這個時候蕭大伯走到了我的跟前來。
我趕忙行禮,蕭大伯笑瞇瞇地看著我,然后說道:“我聽說,你跟琪琪的那個男朋友林佑,挺熟的?”
啊?
我愣了一下,點(diǎn)頭說道:“對,在一起共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