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左和雜毛小道去藏區(qū),主要是跟莫赤和小妖匯合,并且與日喀則白居寺的寶窟法王碰面。
這位寶窟法王,是藏區(qū)之中的頂尖高手之一,雖然在中原地區(qū)幾乎沒有多少人聽說過,但是修煉枯木功的他修為通天,常年閉關(guān)于密室之中,靈魂出竅,前往茶荏巴錯傳教——在地底之下,無數(shù)的族群部落都曾經(jīng)受過了他的恩惠,而陸左和雜毛小道兩人與這位寶窟法王相交莫逆,應(yīng)該是沒有被出賣的可能。
那是一位長者,能夠讓他們在絕境之中,生出更多的勇氣來。
我問屈胖三,說既然如此,那我們要不要跟過去,與他們在日喀則匯合?
屈胖三告訴我,說不用。
現(xiàn)如今黑手雙城已經(jīng)知道了陸左從那茶荏巴錯之中走了出來,又知道我與陸左曾經(jīng)會過了面,那么只要盯住我,就能夠抓到陸左。
盡管不知道黑手雙城為什么會針對曾經(jīng)為他鞍前馬后、付出過太多幫助的左道,但是屈胖三讓我知曉,無論是陸左,還是雜毛小道,都已經(jīng)達(dá)成了一個共識,那就是暫時不能與他相見。
因為很有可能,陸左一見面,就會被黑手雙城拿下。
而此時此刻的黑手雙城,他代表的,是官方。
有著這樣的背景身份,也使得他有著讓人無法想象的巨大力量,很多時候,他甚至是無所不在的。
黑手雙城手下,有無數(shù)的精兵強(qiáng)將,能夠動用的行政能力,簡直無法想象。
所以我得作為一個煙霧彈,迷惑對方。
而陸左和雜毛小道,他們在匯合了其他人之后,將會去一趟茅山宗,見一個關(guān)鍵性的人物。
蕭應(yīng)顏。
雜毛小道的小姑,也就是茅山宗的傳功長老,對于黑手雙城為何會變成如此的狀態(tài),天下間倘若說誰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話,那么也就只有她一個了。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到時候也許就會揭曉。
陸左會順便將他父母給接走。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事,至于我們兩人,屈胖三的意思,是看我。
他說你就隨便晃蕩,想去哪里,就去那里。
看著屈胖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思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最想去的地方,第一是去蓬萊島探望蟲蟲,第二則是回家。
因為……快要過年了。
另外我特別想知道一下,最近這段時間里,到底有沒有我哥哥陸默的消息。
黑手雙城與我的會面,提到了陸左,還提到了陸默。
他仿佛僅僅只是了解一下情況,但按照他的級別,什么樣的情況他能夠不知曉呢?所以提到我哥陸默,肯定是有什么話語要說的,又或者是給我警示。
而蓬萊島現(xiàn)如今我們是回不去了,畢竟那兒與我們已經(jīng)鬧翻了,回去的話,只不過又是一場爭斗。
那么就回家吧?
聽到了我的想法,屈胖三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也好,我正好也想見一見許映愚了,說不定他那里能夠有一些不錯的消息!
兩人商量妥當(dāng)之后,離開了網(wǎng)吧。
大概是對于法陣的敏感,使得屈胖三對于周遭的監(jiān)視器比較敏感,帶著我走的路,一般都是繞開了大部分的監(jiān)視范圍,隨后我們兩個人出現(xiàn)在了火車站,購買了車票。
這回我們倒是沒有再多遮擋,正大光明地買票離開。
從迪化乘車到長安,又從長安轉(zhuǎn)車至黔陽,我們不緊不慢,一路上優(yōu)哉游哉,并沒有太多的事兒,而抵達(dá)了黔陽之后,屈胖三有點兒疲乏,提出在這里休息一晚上,然后再轉(zhuǎn)車前往晉平。
我本來就沒有太多的目的性,也不急著回家,所以就答應(yīng)了他。
兩人出了火車站,然后也是隨意閑逛,哪兒人多,就往哪里湊,到了傍晚,夜火闌珊,我們來到了黔陽最熱鬧的大十字附近,隨意閑逛,看著車來車往,還有川流不息的人群,頗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輕松。
屈胖三這個人沒別的缺點,就一個貪吃,灌了一肚子的黔陽小吃。
逛了一路,突然間我瞧見前面有一個身影挺熟悉的,下意識地望了過去,而對方竟然也朝著我這邊望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我立刻就認(rèn)出了對方來。
黃菲。
當(dāng)初我回家的時候,曾經(jīng)被有關(guān)部門的人給闖入村中抓捕,當(dāng)時她負(fù)責(zé)在旁邊陪著審訊,后來監(jiān)獄里出了事,有人想要對我下手,結(jié)果最終被我躲過了。
我還曾經(jīng)懷疑過她。
不過很顯然,黃菲只是一個弱女子,她甚至都不是修行者,只是一個以刑偵和心理學(xué)專業(yè)加入宗教局的專業(yè)人員。
不但如此,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我堂哥陸左的前女友。
這事兒可就尷尬了,不過后來那事兒被我搬出了許映愚許老之后,事情就了結(jié)了,而我后來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沒想到我們居然會在黔陽這么一個異鄉(xiāng)再次重逢,而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黃菲旁邊,還帶著一個小孩兒。
小女孩兒不算大,也就三五歲,看著比吃了“催生素”的屈胖三還小。
這孩子是她的么?
兩人除了工作關(guān)系之外,倒也沒有太多的交情,不過能夠在這里相遇,也算是一種緣分,我不可能視而不見,于是上前打了招呼。
面對我的招呼,黃菲顯得十分落落大方,伸手與我相握,然后寒暄兩句。
說得也不多,就是聊了一下近況,然后說起當(dāng)初的事情,都只不過是誤會,她還跟我道歉來著。
我與她聊了幾句,看了一眼旁邊的小孩子,說挺可愛的,你女兒?
黃菲點頭,說對。
我說看你年紀(jì)不大,沒想到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啊……
黃菲微笑,說你夸獎了,其實說起來,我可比你要大幾歲呢,都老了。
她說是這般說,但笑起來的時候,卻是明艷動人。
我說你過來逛街啊,你先生呢?
黃菲說他工作忙,哪里時間陪我瞎逛啊……
大家也不熟,簡單聊了兩句話,于是就告辭了,而她的小孩兒似乎有一點兒怕生,從頭到尾都不敢說話,但分別的時候,他卻直勾勾地看著我,不斷地?fù)]手。
不知道為什么,我看著那小家伙黑黝黝的眼睛,莫名就是覺得一陣心疼。
這孩子,真可愛,太可人疼了。
一直到黃菲帶著那孩子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我都沒有收回目光,而屈胖三有點兒不耐煩了,在我身前跳了跳,揮手說嘿,是不是看上你那前嫂子了?
我呸了他一口,說你腦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怎么都這么骯臟?
屈胖三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說不是看上她,怎么眼睛直勾勾的,都收不回來了?
我說你別這么亂講好嘛?她都是結(jié)婚了的人;再說了,我看的是那小孩兒,又不是黃菲。
屈胖三嘿嘿笑,說你看出來了?
我一愣,說看出來什么?
屈胖三說看出來黃菲那女兒,長得跟你堂兄很像啊,那眉目,以后若是長開了,可不就是又一個女版的小陸左么?
?
聽到他的話語,我愣了好一會兒,方才回過神來。
還別說,真的很像呢。
我說怪不得感覺對那小女孩兒沒由來地可勁兒心疼,原來是瞧見她長得跟陸左有那么幾分相似……
只不過,可能么?
我使勁兒地?fù)u了搖頭,說不會,絕對是我想多了。
屈胖三在旁邊哈哈大笑,說前有雜毛小道他大師兄,后面陸左又有這么一小女孩兒,真的是好有意思啊——對了,回頭的時候,得問一下老蕭,他有沒有也留下這么一個?哈哈……
他沒心沒肺地笑著,而我思索了一下,決定不再多談?wù)摯耸隆?br />
畢竟在人背后說瞎話,這事兒我做不來。
不過回頭再見到陸左的時候,我還是會跟他說一下此事的,畢竟這也是對他的一種負(fù)責(zé)。
說不定是呢?對吧……
一場偶遇,結(jié)束了我們的黔陽之行,次日我們再次出發(fā),從黔陽乘車趕回了晉平,而到了晉平縣城之后,我們直接打了出租車,然后趕往亮司村。
車子到了亮司村,我與屈胖三一起回到了家中,突然回家的我讓父母十分高興,眼淚都流了下來,張羅著給我弄好吃的。
吃過了晚飯后,我找了個時間,跟母親談起了我哥陸默的事情來。
她告訴我,說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消息過。
我認(rèn)真地問她,說這事兒可別瞞我,母親顯得很激動,把我痛罵了一頓,然后又提供了一個消息給我,說最近這段時間,已經(jīng)有三撥人過來問起了我哥陸默的事情了。
還好他上次給的那筆錢,一直都沒有用,要不然心里鐵定不踏實。
我在家與父母談了半晚上,讓老人家好好安心,次日又騎著摩托車前往了敦寨,拜見留守此地的許映愚許老。
見到我們,特別是屈胖三,許老顯得十分高興。
我們聊了一下,我談起了蟲蟲的近況,許老點頭,也沒有多聊,然后跟我們談及了幾件事情來。
就在前幾天,準(zhǔn)確地說是前一個星期,又有兩處宗門給人端了,領(lǐng)頭的長老或者掌門,都給人殘忍的殺害,江湖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亂云紛起,呈現(xiàn)出了大亂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