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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洛飛雨的講述,我頓時就嚇了一大跳,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吧,她才來東海蓬萊島多久,怎么就要成為下一代海公主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飛雨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什么原因,難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撓著頭,說我還真的不曉得。
洛飛雨盯了我一眼,然后嘆息了一聲,說我也不曉得為什么,總之她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被我?guī)煾缚瓷狭,收為關(guān)門弟子,然后給放在了陷空洞中,參悟深海大道——她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成為下一代海公主,基本上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br />
我瞧見洛飛雨眼中的失落,很顯然這海公主的位置,對于這位邪靈教前右使也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她本來應(yīng)該也是海公主的有力競爭者,但現(xiàn)如今看來,希望似乎又渺茫了。
我問我什么時候能夠再見到蟲蟲?
洛飛雨搖頭,說這個不知道,進(jìn)入陷空洞中,那里可有天地大道在其中,一旦沉浸在了里面,便很難割舍重重機(jī)遇,說不定這輩子都出不來也有可能;我聽說歷史上最短的,也有三五年……
我說那我進(jìn)去看她行不行呢?
洛飛雨又氣又好笑,說陷空洞乃碧游宮第一等的禁地,除了海公主和預(yù)備海公主,還有最為恐怖的守洞人之外,世間無人可入;如果說進(jìn)便能進(jìn),我又如何還在這外面逗留?
我說那里很厲害?
洛飛雨搖頭,說不知道,反正每個進(jìn)入其中的人,或多或少都能夠?qū)⑿逓槎溉话胃咧潦篱g頂尖行列。
聽到洛飛雨的話語,我的心中又是高興,又是遺憾。
高興的自然是蟲蟲進(jìn)入其間,肯定是一件天大的際遇,在五彩補天石的基礎(chǔ)之下,她的修為或許能夠得到飛速的提升;而遺憾的則是我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見她一面,當(dāng)面解釋一下當(dāng)初的緣由,但此刻卻是相隔咫尺,宛若天涯。
這叫我如何能夠不遺憾呢?
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我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明白蟲蟲對我,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態(tài)度。
如果她一直都不原諒我,再經(jīng)過這幾年的隔閡,那裂痕定然會越來越深。
如果有一天到了無法彌補的時候,是不是我和蟲蟲的事兒,也就掰了?
想起這可能,我的心就頓時一陣黯然。
似乎感覺到了我的顧慮,洛飛雨似笑非笑地說道:“人生苦短,你若是有良配的話,最好還是放棄她了吧?”
我訝異,問為何?
洛飛雨冷然而笑,說天道無情,但凡勘悟了那天地至理,明白了這男女情感不過是生物荷爾蒙之間的化學(xué)作用之后,便會對男女情愛之事看得很淡;一旦你家蟲蟲有了更高的追求,對于而言,這份感情就會變成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與其如此,還不如找一個愛你而你又覺得不錯的女孩兒,兩廂廝守,過完此生最為妥帖。
我聽到她的刺激,心中難受,說不,我得等她出來,討要一個說法。
洛飛雨哈哈一笑,說你先過了這一關(guān),再談及以后吧。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了去。
我回到了閣樓上來,瞧見屈胖三已經(jīng)四腳朝天地躺著,睡得正香。
而且這小子睡覺也挺不老實的,不但打呼嚕,而且還磨牙,簡直不像是一個小屁孩兒。
我低頭,打量著他,發(fā)現(xiàn)屈胖三跟著我的這段時間里,長得有些迅速,沒三兩個月的時間里,給人的感覺就已經(jīng)像是四五歲的孩童了。
這事兒日日相見,倒也并無感覺,而我本就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個家伙的平日狀態(tài),也曉得這熊孩子的軀體里藏著一猥瑣大叔的事實,然而此刻一看,卻越發(fā)覺得古怪。
這家伙恐怕不是人吧?
哪有人長得這么快的,就算是吃了白加黑豬飼料,或者金坷垃,也不會如此啊?
我越看越不對勁兒,這家伙雖然一身肥肉,但眉清目秀的,日后倘若是抽了條,豈不是一翩翩少年郎?
他要是長得比我還帥了,再加上那一身花樣撩妹的技巧,這世間豈不是會有許多無辜少女給他占了清白去?
不行,不行,我得給他臉上弄點兒東西,讓他少些魅力先……
我煞有介事地琢磨了一番,隨后苦笑,蒙頭就睡。
一覺睡到了下午時分,我醒過來的時候,屈胖三正在打坐。
我罕有瞧見這家伙一本正經(jīng)的修行,瞧見他盤腿而坐的時候,有青色流光在身上不斷旋繞,最終在天靈蓋處化作了三朵蓮花,不斷交互纏繞,最終化作一種青蒙蒙的鳥禽,尾翼頗長,在頭頂上不斷飛躍,最終落入了他的天靈蓋中。
我看得有趣,這時屈胖三睜開了眼睛來,瞪了我一眼,說你一副色瞇瞇的樣子,準(zhǔn)備干嘛呢?
我說你別想多,老子現(xiàn)在對你沒興趣。
屈胖三下意識地抱著胸口,說我擦,也就是說你以前對我有興趣?
他一副恐懼害怕的表情,讓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來,如此笑鬧一番,我告訴他從洛飛雨口中得到的消息,屈胖三沉吟了一會兒,然后問我道:“你現(xiàn)在什么打算?”
我搖頭,說不知道,有點兒頭亂如麻。
屈胖三嘿嘿一笑,說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覺得洛飛雨那娘們兒有點兒邪性,許是她覺得咱嫂子搶了她的位置,有心擺她一道,所以才會說出這么多“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怪話來。
我一聽,頓時就激動了,說既然是這樣,要不然咱就等一等?甭管是三年還是五載,對于我來說,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屈胖三說啊?這樣啊,那這幾年你怎么解決自己的需求呢?
我:“……”
屈胖三哈哈大笑,不提此事,說道:“你就沒有想過現(xiàn)在去看她一眼,當(dāng)面問清楚?”
我一愣,說怎么可能,那陷空洞乃東海蓬萊島上碧游宮第一禁地,只有那海公主和預(yù)備海公主方才能夠進(jìn)去的,不但是法陣森嚴(yán),而且守洞人也是最為恐怖的角色……
屈胖三眉頭一掀,說然后呢?
我說沒然后了啊,就這樣的情況,咱們能進(jìn)去?
屈胖三若無其事地摸了摸指甲,說麻煩你說這種沒底氣之事的時候,能不能別說“咱們”?你不行,難道我就不行?以己度人,這事兒可不好。
我驚訝,說你可以?
屈胖三嘿嘿笑,說我之前的話,可是很認(rèn)真在說的,你卻以為我在吹牛波伊?
我說哪句話?
屈胖三說就那句——“別說是你這破水牢了,就算是中南海,大人我也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天下間,還就沒有大人我去不了地方!”
我翻了一下白眼,沒想到這家伙連自己吹過的牛波伊都能夠一字不漏地記著,實在無語。
不過屈胖三自信滿滿的話語卻還是給我打了一針雞血,感覺只要他站在我的身邊,蟲蟲就能夠馬上觸手可及。
一想到這事兒,我就是滿心的歡喜,動力十足。
如此到了傍晚時分,月兒姑娘過來給我們送飯,這碧游宮的伙食素雅精致,雖然不如外面大魚大肉地果腹,吃起來卻也還算可口。
不過我瞧見一旁的月兒姑娘欲言又止,一副憂慮重重的樣子,不由得詫異起來,問她怎么了。
月兒姑娘一開始還搪塞,到了后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方才告訴我,說我和屈胖三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東海蓬萊島被通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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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兒,我愣了一下,說為什么啊,我們不是受害者么,怎么鬧成這樣?
月兒姑娘嘆了一口氣,說唉,本來我家小姐不讓我告訴你的,但我卻覺得實在氣憤不過——公明長老今天早上去了內(nèi)務(wù)巡防營,通報了一件消息,說內(nèi)庫之中有幾件寶貝丟失了,而根據(jù)目擊者描述,那兩人就是昨日失蹤了的你們兩人。那丟失的寶貝中,羅剎針和月華刺最是珍貴,所以內(nèi)務(wù)巡防營如臨大敵,正在宮中四處搜尋你們的下落呢……
我一聽,頓時氣得肺都快要炸了,說我擦,世間怎么還有這么無恥之人,我們昨天被他綁進(jìn)了水牢之中,夜里方才逃出來的,之后一直在此休息,哪里偷到什么寶貝?
月兒姑娘嘆了一口氣,說這事兒是栽贓,但你我知道,并不代表別人也知曉啊……
我一聽,頓時感覺一陣惶恐。
她說得沒錯,我與屈胖三昨日在驪風(fēng)娘娘的殿中離奇失蹤,緊接著次日那公明長老便通報了內(nèi)庫被盜的事宜,不知道內(nèi)情者的人,一聽便會懷疑我們應(yīng)該是借著進(jìn)宮之機(jī)藏匿了起來,然后伺機(jī)而動,偷盜財物。
誰會想到這一切,其實都不過是趙公明的栽贓和誣陷呢?
那些什么寶貝,指不定就被趙公明監(jiān)守自盜了去。
我艸!
我這邊憤怒不已,而屈胖三卻顯得十分平靜,他問了月兒姑娘一句話,說這里安全么?
月兒姑娘說我們家小姐在宮中地位甚高,內(nèi)務(wù)巡防營是不可能來湘云閣的。
屈胖三點頭說好,那就不妨事。
月兒姑娘離開之后,我問屈胖三怎么辦,他眉頭一挑,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大人不露出一點兒爪牙來,那家伙當(dāng)真不知道我是一頭猛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