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的房子比較低矮,我們不動聲色地躲入了旁邊的巷道之中,很快就跳上了旁邊的房梁上去,然后趴在上面往下瞧。
有兩個身影快速沖到了這邊來,瞧見巷道里什么人都沒有,立刻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我猶豫了一下,低聲問屈胖三道:“這邊什么情況,這么嚴(yán)?”
屈胖三也有些詫異,我們剛才沒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不過就是繞著這外面的圍墻走了幾圈么,至于就派人過來查看么?
我深吸了一口氣,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
兩人沒有走,繼續(xù)在這兒趴了一會兒,結(jié)果那兩人又悻悻地跑了回來,一邊走一邊聊,其中有一人說道:“剛才那個人,真的很像是陸左。”
另外一人說道:“你是不是眼睛花了,陸左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那人說為什么不會?陸左跟咱大小姐是天生的一對兒,這回咱們大小姐出了事情,陸左趕過來,也是很正常啊……
兩人聊著天,我一聽,心中一動,從墻頭滑落下來。
我的陡然出現(xiàn),使得那兩人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往旁邊靠去,還有人下意識地飛起一腳,沖著我這邊飛踹而來。
我一把抄住了這人的飛踹,說道:“兩位可是在找我?”
那兩人一愣,仔細(xì)盯了我一眼,慌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們認(rèn)錯人了……”
我說既然敢跟蹤我,就不要沒膽承認(rèn)?
兩人點頭哈腰地道歉,說對不起,我們剛才真的是砍錯人了,只以為是一位朋友,結(jié)果不小心沖撞了貴人,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瞧見這兩人并沒有太多真本事,而話語之間確有一些港臺腔,普通話并不標(biāo)準(zhǔn),心中一動,說你們找的是陸左?
其中一個高個子眼睛一亮,說對啊。
我說你們是什么人?
高個子猶豫了一下,正想開口,結(jié)果旁邊的矮個兒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我嘆了一口氣,說都落到這副田地了,還遮遮掩掩的,有意思么?
聽到我的話語,高個子猛然瞪了我一眼,說你特么的誰啊?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句話?
我說我有沒有資格,你們可以試一試。
矮個子是個沉默的性子,不過最是沖動,聽到我一說,沒二話,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便是一記黑虎掏心,結(jié)果被我擋住,雙手一錯,他頓時就是一陣僵直,而旁邊的高個子也隨之而動了,抬手就是一拳。
我依舊平淡無奇地?fù)踝×巳ィ缓髮⑦@兩人的雙手按住,推到了墻上去。
我死死按著兩人,然后開口說道:“你們的話,我聽到了,如果你們認(rèn)識雪瑞的話,我們倒是有一些可以聊的東西!
高個子一愣,嘴巴皮哆嗦,說你也認(rèn)識我們大小姐?
我說雪瑞是你們家大小姐?
高個子點頭,說對。
他剛剛想說些什么,旁邊那矮個兒頓時就恨恨地說道:“王攀你個蠢貨,別人一詐你,你就交代了,你是傻啊,還是腦袋缺根弦?”
高個兒給嚇得不敢再說話,而這個時候屈胖三也從墻頭滑落了下來,開口說道:“我艸,終于找到局內(nèi)人了,得,問一下他們住哪兒,我們今天就在那里湊活一宿吧。說句實話,這一天的路趕得,我的架子都快散了!
我瞧見兩人都給嚇到了,嘆了一口氣,說我真的是雪瑞的朋友,找到寨黎苗村出了事,過來看她的。
高個兒不敢說話了,看向了矮個子。
矮個子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你們有什么證據(jù)?”
我說你想要什么證據(jù)呢?
矮個子嘆了一口氣,說大小姐現(xiàn)在生死不知,我如何能夠分辨你到底是不是她的朋友呢?
我沉思了一下,然后把我從二春那兒聽到的八卦,一一講來。
這些八卦包括了雪瑞與陸左交往的種種過往,完畢之后,我告訴兩人,說我是陸左的堂弟,叫做陸言,雪瑞曾經(jīng)對我有救命之恩。
聽到我的話語,矮個兒猶豫了一會兒,對我說道:“我們兩個商量一下,可以么?
我說請隨意。
兩人走到了巷子頭那兒商量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兩人折回了來,開口說道:“那個啥,你認(rèn)識我們家大小姐,認(rèn)識我們老板不?”
我說你們老板是誰?
矮個兒說就是雪瑞小姐的父親。
我搖頭,說不認(rèn)識,我認(rèn)識雪瑞小姐的時候,她那個時候在寨黎苗村,沒有提起過她的父親。
矮個兒猶豫了一年,然后對我說道:“我剛才給老板打過了電話,他說相見您一面,如果先生有空的話,能夠跟我們走一趟么?”
我說這個沒問題,我朋友剛才不說了么,我們剛下飛機(jī),還沒有住處呢,要是能一起安排,那就最好了。
如此商定,我們跟著這兩人往外面走,來到了路邊的一輛越野車前來,上了車,又朝著外面開了二十幾分鐘,來到了一家環(huán)境還算是不錯的莊園來,穿過了鐵門,往里走了幾百米,停下之后,高個兒去停車后,矮個兒則引著我們來到了一棟房子面前來。
一路開門進(jìn)屋,然后來到了客廳里面來,這里有兩個人,一個長得相貌儒雅,風(fēng)度翩翩,另外一個則有幾分草莽之氣,眉目之間頗有霸氣。
矮個兒給我介紹道:“這位姓李,是我們老板;這位姓顧,是我們老板的朋友!
那儒雅中年伸手過來,與我相握道:“鄙人姓李,李家湖!
我伸手與他相握,說小姓陸,陸言。
李家湖眉頭一揚(yáng),說哦,我聽說你是陸左的堂弟?
我點頭,說對,是我。
李家湖皺眉說道:“哦,我怎么從來沒有聽陸左說過此事?”
我坦然而笑,說鄉(xiāng)下的窮親戚,誰會沒事兒掛在嘴邊呢?
李家湖盯著我,說閣下看起來,卻不像是窮親戚。
我說你是雪瑞的父親?
他點頭,說對。
我沒有太多隱瞞,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我與雪瑞的交往很簡單,我當(dāng)時中了蠱毒,找到了寨黎苗村,然后因為雪瑞的幫助,最終還是結(jié)了蠱毒,并且交上了朋友;這回聽到出了事,就趕過來,聽說寨黎苗村的人都被關(guān)押在永盛監(jiān)獄里,所以就過來瞧一眼,正好碰到你們的人。我剛來,什么也不清楚,現(xiàn)在什么情況,還請您教我!
李家湖說你跟雪瑞是在寨黎苗村里面認(rèn)識的?
我點頭,說對。
他說那我問你,在寨黎苗村的鼓樓,在哪個位置?
我回憶了一下,然后如實回答。
李家湖不置可否,說那我問你,陸左的老家在哪里?
我又開口說道:“在黔東南晉平縣大敦子鎮(zhèn)上,而我家,則在大敦子鎮(zhèn)轄屬的亮司村!
他又問了我?guī)拙湓,方才伸出了手來,對我說道:“不好意思,我這也是謹(jǐn)慎,事實上,雪瑞曾經(jīng)跟我提起過你,剛才對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她描述的,和你本人基本上相差不遠(yuǎn)!
我松了一口氣,說如此就好。
李家湖突然又問道:“對了,怎么陸左這次沒有趕過來?是沒有得到消息么?”
聽到這略帶一些埋怨的話語,我給他解釋道:“陸左最近被人給冤枉了,目前正處于跑路狀態(tài),基本上沒有人能夠聯(lián)系得了他,所以這邊的消息,未必能夠傳到他的耳中。不過李先生你放心,我既然過來了,就一定幫忙處理好,別擔(dān)心這些!
李家湖來了興趣,說陸左犯了什么事情?
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隨口敷衍兩句,然后問道:“我趕過來,是看一下有什么可以幫忙的,你們能夠說一說最近以來發(fā)生的事情么?”
李家湖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之前跟雪瑞的電話一直都通著,就這次出現(xiàn)了一些變故。我們派人過去查探了,具體什么事情,也不清楚,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抓了起來,又或者四散逃逸了。我這邊匆匆趕來,待了十幾天,都沒有能夠確認(rèn)永盛監(jiān)獄的具體情況,甚至都不知道雪瑞是否還活著……”
我聽聞,心中一跳,說到現(xiàn)在你們也不清楚么?
李家湖說誰說不是呢,永盛監(jiān)獄現(xiàn)在處于高度戒嚴(yán)狀態(tài),很難滲透進(jìn)去的。我們提前來了十天,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外圍敲敲打打,得到的情報也并不準(zhǔn)確。
我說那你們準(zhǔn)備該怎么辦呢?
李家湖嘆了一口氣,說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辦法,只是在等待最終的結(jié)果吧。
如此說著話,沒多時有一個人走進(jìn)了大廳里面來,在李家湖的耳邊附耳講解了兩句話,李家湖聽到,滿臉興奮地說道:“我們已經(jīng)搞定了監(jiān)獄里面的其中一個醫(yī)生,一會兒準(zhǔn)備見一面,如果你有興趣的話,一起去聽一聽?”
得到了李家湖的邀請,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地方定在附近的一間茶室,那個檢察院的醫(yī)生肩負(fù)的責(zé)任太多了,所以姍姍來遲,而同樣;來遲的,還有我一人。
一行人在私底下見了面,李家湖毫無顧忌地說道:“前段時間抓來的人呢?”
那人輕輕吐了一口濁氣,說道:“死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