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在那里罵罵咧咧,而林佑則開口說道:“先別急,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有人在針對我們——賓館的通道里有監(jiān)視器,我們找來客房經(jīng)理威脅一下,應該就能夠瞧得見到底是誰在壞事兒了!
他是個實干派,并不是耍耍嘴皮子而已,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一個穿著白襯衫黑套裝的客房經(jīng)理就帶著幾個服務員、保安就趕了過來。
林佑的氣勢裝得很足,開口上來就是一陣罵,然后揚言自己在這一帶的關系很多,分分鐘讓他們停業(yè)整頓。
如果是一般人,或許這威脅實在無力,然而不知道怎么的,林佑卻偏偏能夠將這場子給撐下來,惟妙惟肖。
那客房經(jīng)理頓時就心虛了,說大哥那咋辦?
林佑陰沉著臉,說你帶我去你們的監(jiān)控室,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客房經(jīng)理有些擔憂地說道:“監(jiān)控器這個東西,需要上面批準,而且只有在警察同志的陪同下,才能夠進行調閱,恐怕……”
林佑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說好,可以的,那行,你們既然這么不配合,那就別怪我使手段了。
他拿起手機,假意翻了一下通訊錄。
那客房經(jīng)理一下子就慌了,說哥,先別啊,你要看,也不是不可以……好吧,你跟我來吧。
她帶著我們來到了保安室里,在里間那兒,有一個監(jiān)控室,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保安在那里昏昏沉沉地打瞌睡。
見有人進來,他慌張地站了起來,說張經(jīng)理,什么事?
那客房經(jīng)理在我們面前低聲下氣,然而在手下面前卻又是另外一副臉孔,呵斥道:“上班時間,打什么瞌睡?知不知道今天酒店遭賊了,?”
那老保安慌里慌張地說道:“不會吧,我一直都看著的?”
瞧見這老同志睡眼惺忪的模樣,我就理解了五個房間被盜,卻沒有一點兒動靜,到底是為什么了,而林佑則直接走到了操作臺前來,手拿著鼠標,也不管別人,開始自顧自地動手點閱資料了。
他在這方面是老手,很快就鎖定了我們樓層的幾個監(jiān)控畫面,然后開始快速地撥動進度條,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分析發(fā)生的時間。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個可疑的畫面。
有一個穿著女服務員服裝的人,分別進入了我們每個人的房間,從林佑的房間出來之后,卻并沒有走電梯,而是走向了樓道的方向去。
林佑很快就調出了樓道處的圖面來,瞧見那人一進入其中,立刻走到了攝像頭的死角,而接著,在下一個攝像頭的畫面中,卻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
他有意低著頭,避開了攝像頭的監(jiān)控,然后揚長而去。
林佑瀏覽得很快,然后雙手在鍵盤上不斷敲打,不一會兒,卻是有好幾張還算清晰的側臉圖被他給還原出來。
完畢之后,他偏頭,瞧了一眼那客房經(jīng)理,說你們這里有打印機么?
客房經(jīng)理被他這一套熟練的手段給弄得驚訝不已,愣了好一會兒,方才說道:“有,有,在行政部那邊!
林佑隨時帶得有u盤,將這些圖片和視頻短片拷貝到了盤里面之后,跟著客房經(jīng)理離開,然后讓我們在一樓大堂那里等待。
我們剛剛到了一樓大堂,坐了沒一會兒,林佑就匆匆趕了過來,手上拿著一疊彩印圖片,對我們說道:“有人進入了我們的房間,我不確定他有沒有在那里安裝了竊聽器或者微型像頭,所以還是去車里面說話比較方便!
我們跟著他來到了車子前,進入之后,林佑將圖片分發(fā)給大家,然后說道:“人已經(jīng)確認了,應該就是這小子,不過我對這一帶的江湖不熟,沒有辦法很快找到此人!
我接過了a4紙打印的照片,仔細打量,瞧見這人果然是做賊的料,賊眉鼠眼的,實在不像什么好人。
林佑待我們認清楚了這人的相貌之后,開口說道:“且不管能否找到此人,我分析一下這人盜走我們邀請函的目的!
小妖說請講,我們聽聽。
林佑說道:“這人進入我們的房間,將所有的房間翻得亂七八糟,但是除了邀請函,幾乎沒有動任何財物,可以預見,他就是沖這個來的,那么既然如此,他拿著邀請函就有兩個可能——第一,他有可能是想借用這邀請函混入郵輪之上,伺機做些事情;而另外一個可能,則是在警告我們,阻止我們參加拍賣會。”
小妖沉吟了一番,說第二個可能性應該更大一些。
林佑點頭,說對,那么問題來了,到底是誰在這背后阻攔你們呢,他在害怕什么?
小妖說我們剛從黔州過來,沒有走脫什么風聲,也不會有人專門盯著我們,那么問題會不會出在你這里?
林佑搖頭,說我聯(lián)系的那個朋友十分可靠,而且我也沒有說那邀請函是給你們的。
兩人疑惑,而我在旁邊提醒道:“小妖,你可能忘記了一個人!
她問是誰?
我說你還記得在我家村子河灘上,交手的那人么?
小妖吃驚,說不會吧,這事兒是那人插手了么?
我只是說可能,畢竟一直盯著你我的人,就只有那個叫做白合的家伙,如果他跟著我們到了這里,說不定就會使壞心眼呢?
小妖臉色沉了下來,說如果真的是他,問題可就麻煩了。
蕭璐琪有些驚訝地問道:“小妖姐姐,你說的白合,是不是陳志程手下七劍之一?”
小妖點頭,說對。
蕭璐琪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吧,你是不是弄錯了,白合姐是一個很好的人,她怎么會對你們動手呢?”
小妖瞇眼,說你認識白合?
蕭璐琪點頭說對,之前的時候,我曾經(jīng)跟著父親參加過他們的聚會,感覺他們人都很不錯啊,跟你說的不一樣……
小妖嘆了一口氣,說人都是會變的,而且立場不一樣,態(tài)度也就不一樣。
蕭璐琪似乎還想說些什么,而林佑卻開口說道:“這個地方,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們得換一個地方;如果真的如你們所想的,我們這邊的問題可能就有些嚴重了——我再找那哥們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弄到邀請函……”
大家勉強同意了林佑的提議,回到酒店收拾行李,而這時蟲蟲突然找到了我,低聲說道:“你跟我走!
我一愣,說怎么了?
蟲蟲說我或許能夠找回邀請函來,你跟我走就是了。
我心中驚異,說你有辦法,為什么不跟大家說呢?至少也要跟小妖講一下啊?
蟲蟲搖頭,說我自己也不確認,快點走,我怕來不及了。
我對蟲蟲保留著百分之百的信任,她既然這般說了,我就沒有再猶豫,而是跟著她從樓道處匆匆而下,然后繞開了酒店的大樓,穿過一條街道,又繞過了一片荒地,徑直向前。
我走了沒一會兒,電話就響了,是林佑打來的,問我和蟲蟲怎么不見了人影。
我告訴他,說我們有點兒事情要辦,讓他們直接去找新的酒店,等回頭了,直接將名字和地址用信息發(fā)給我就行了。
時間緊迫,我也沒有跟他多聊,匆匆掛了電話,走了二十多分鐘,被蟲蟲領到了工地一藍色鐵皮屋附近來。
她的鼻子在空氣中吸了吸,最終指著遠處一棟鐵皮屋,說應該在哪里。
我說誰在那兒?
蟲蟲簡單地說了一個字:“賊!”
一路上,我也瞧了出來,蟲蟲找過來的辦法,是通過鼻子的嗅覺,天知道她為什么能夠這么強悍,不過我了解她的性子,知道說話從來不會浮夸,既然人在這里,基本上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兩人緩步靠近了這鐵皮屋,左右打量了一下,我讓蟲蟲在外圍警戒,而我則來到了門口,貼著墻面,聽了一會兒。
里面有輕微的鼾聲傳來。
嘿,這小子倒是安逸啊,偷了東西,居然還敢大搖大擺地在這兒睡覺?
我頓時就是一肚子火冒了出來,輕輕推了一下門,里面是反鎖著的,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抬起腳來,一大腳踹了過去。
砰!
那鐵皮屋本來就不結實,門也只是擺設而已,我這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門給踹飛了,里面床上的男子聽到這動靜,一骨碌地爬了起來,沒有看我,而是一躍身,朝著那邊的窗孔跳了出去。
他的身手很敏捷,而這動作仿佛是預演了千百遍一般,幾乎成為了本能。
倘若是一般人,或許就給他溜走了,而我好不容易被蟲蟲領到這兒來,哪里能夠讓他遁走?
當下我也是足尖一頂,人似獵豹,一下子就沖到了那窗戶的跟前來,伸手一抓,卻是將他的腳踝給抓住,然后猛然一拽,將那人拉了回來,重重地砸落在了旁邊的桌子上。
砰!
那人重重砸落,哀聲頓起,我掐著他的脖子,說你特么的要是不想死,就給我老實點。
那人知道碰到了硬角色,慌忙求饒道:“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我一把將他給翻過來,瞇眼一瞧。
果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