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這天會來,但沒想到,事情來得這么快。
還沒等到風水轉(zhuǎn)運,卻迎來大禍。
我猜想趙清廉應該也是擔心建廟后,出現(xiàn)被人打靶的情況發(fā)生。
村民被質(zhì)問,但他們很講義氣,沒人說實話。
“不說是不是?挨家挨戶收!”
這群人開始以暴力的行為,猶如土匪,開始逐戶收查。
我趕緊跑回家里,把尿桶移開,下面墊著的木箱,都是趙清廉曾今遺留的物品。
這玩意兒被收出來,那可是要打靶的!
我抱著木箱,思前想后,感覺放茅坑應該會安全一點。
老子就不信,這群狗東西,會掏糞把風水術(shù)給挖出來。
“山風!山風!”
春花急急忙忙的跑進我家。
“咋了?”我問道。
春花探出腦袋看著巷子外面,隨后把門給關(guān)上反鎖。
“我聽村里人講,他們要來收你!有人偷偷舉報你,說你跟趙清廉走得很近,他們懷疑你,現(xiàn)在正在來的路上,村長想方設(shè)法攔截他們,你趕緊跑吧!”
完了!這下真完了。
有人舉報我!
我從未想過,村民對我不義。
我冒著風險,救人、建廟,改運。
結(jié)果換來的卻是要被抓去打靶。
手中的東西不能留,必須銷毀。
“你手里抱著的是啥?”春花問道。
“趙清廉生前留下來的東西。”我回答道。
“巷口有聲音!”春花打開門往外看,緊張的說道:“他們快過來了,你趕緊跑。∥胰恐扑麄!”
春花跑出我家。
留下我一個人發(fā)呆。
不能再猶豫了。
我把木箱里有關(guān)風水的玩意兒,全都倒在地上。
從柴房抱起一捆干禾草,堆積在地。
劃著火柴,引燃稻草。
屋內(nèi)都是木制家具,瞬間燃起熊熊大火。
眼睜睜的看著風水書被火焰吞噬,我心里才松下一口氣。
即便房子被燒,我也沒有任何怨言。
“趙山風!”
身后有人喊我名字。
沒等我回頭看清楚是誰,結(jié)果被兩人給抓住手臂,把我摁在地上。
“想燒毀證據(jù)是吧?別整那些沒用的!”
家已經(jīng)被大火吞噬,我被帶走。
村民可憐的看著我,但他們不敢阻攔。
這群人手臂都綁著紅色袋子,誰敢跟他們作對,就是跟國家作對。
“山風!山風!”
春花在身后喊著我。
“別追了,回去吧,都回去吧!”我嘆氣道。
全村人,目送著我被抓走。
我不知道這幾天是怎么過來的,每天都是豬屎味。
差點自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
我也不知道被帶到哪,這里非常的偏僻,每天和豬睡,就連吃也潲水。
但我命大,沒死。
天氣逐漸變冷,我一身單薄的衣服,已經(jīng)冷到嘴唇發(fā)青。
睡覺的時候,都是抱著豬睡。
這豬似乎有靈性,它并沒有因為我是人,而攻擊我,反而愿意給我當枕頭、當棉被。
要不是有這只豬在,我怕是早就凍死了。
這天早上的雞鳴聲剛打響,平時這個點數(shù),我都會被叫去干活兒。
突然一盆寒冷刺骨的冰水,潑在我身上。
我突然驚醒!
本就沒什么衣服穿,結(jié)果被冷水刺激到我整個人暈乎乎的。
“跟我走一趟!”這人面無表情的對我說道。
我雙腳戴著鐵鏈,宛如古時候的囚犯。
而后,又是一瘸一拐的被帶到一間木屋門口。
站在門口被冷風吹得渾身打顫。
木屋門打開,兩人抬著一個麻袋從屋內(nèi)走出,地面還滴落著鮮血。
這……是死人嗎?
“進去!”
我被人推進木屋,里面只有兩盞油燈照明,很是昏暗。
這里像是一個審訊室,旁邊有一個男的穿著褲衩,被吊著,全身都是紅腫淤血,五官早已被打得不成人樣。
中間有一張桌子,坐著一個抽旱煙的男人。
“趙山風,你來這多久了?”男人問我。
“不……不知道……”我膽怯的回答。
“雄哥,差不多一個月了。”旁邊有人翻開一本簿子說道。
“趙清廉是你什么人?”男人問我。
“村……村長……”我咬牙回答。
“放你娘的狗屁村長!”男人突然對著我怒吼:“趙清廉是不是你爺爺?”
我爺爺?
我就一孤兒,怎么可能是我爺爺。
說是我爹,還說得過去。
我爺爺?年紀也太大了吧。
但不知道怎么的,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
潛意識里,竟然認同趙清廉就是我爺爺。
“是……是!”
也許是風寒導致腦子不靈活,竟然認同男人的說法,我趕緊改口:“不不……不是!”
男人走到我面前,突然對著一頓踢打。
我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身上的痛早已麻痹神經(jīng)。
再打下去,我應該命不久矣。
我也不知道男人為什么打我。
也許,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正義。
男人彎腰時,我發(fā)現(xiàn)他腰間別有一把手槍。
求生的欲望,讓我有大膽的想法。
我抱住男人腳踝,用力一扯,把他給絆倒。
迅速拔出他腰間的手槍,二話不說,對著男人大腿扣動扳機。
“嘭!”
槍聲響起。
男人捂著流血的大腿在地上痛苦的叫喚。
“你干嘛!放下槍!”
其他人見我開槍,取出棍子指著我。
我用槍口指著男人的腦袋,威脅道:“放我走!不然我給一槍蹦了他!”
“趙山風,我勸你別亂來!看看我們手上都是什么!”
“是你娘狗屁!”
說完,我對著男人的另外一個大腿再次開了一槍。
“放我走,最后一次機會!”我吼道。
“放……放他走!”中槍的男人哆嗦著說道。
他們叫來一輛拖拉機,我把男人的衣服全都脫下,穿在身上。
“錢!給老子錢!”我吼道。
木屋里的四人,把錢全都遞給我。
一共十五塊三毛七分。
我把錢揣兜里,指著其中一個男人說道:“你,開拖拉機,帶我走!
他不敢反抗,按照我的話,上了拖拉機。
我坐在他旁邊,只會他開車。
拖拉機慢慢的離開這個地方,往后看去,沒人追來。
“趙山風,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大罪!”開拖拉機的人說道。
“你叫盧鵬飛是吧?”我問道:“我記得,是你把我?guī)У竭@兒來的。”
“是我,但抓你這種牛鬼蛇神,是我的職責。”盧鵬飛說道。
我沒說話,繼續(xù)讓他開著拖拉機離開。
我不能回村,必須要遠離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