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姚超那叼毛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村里的馬路上。
姚超拖著他的摩托正緩慢往這邊來,距離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陡坡,他滿頭大汗站在我面前,但還是面帶微笑:“沒遲到吧嵐哥?”
我有點生氣,但又覺得姚超這樣子有點逗。
讓他穿得體面一點,的確比以前精神很多,至少不是穿勒蛋褲的那種精神小伙。
我看著姚超的頭發(fā),也不知道噴了多少定發(fā)水,這頭發(fā)硬到能扎傷人。
“你搞得這是什么發(fā)型?”
姚超自信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道:“現(xiàn)在流行的中分,有什么問題?”
“你看看人家的中分,都很自然,再不濟你搞個蔡徐坤中分勉勉強強,你非得搞個漢奸頭。我懷疑你對中分發(fā)型是不是有什么誤解?”
我一臉嫌棄的看著姚超,實屬看不慣他打了定發(fā)水的中分。
“我家沒鎖,凳子上有一套太極練功服,你穿上后馬上過來祠堂這兒!
姚超丟下摩托,拔腿往我家方向跑去。
五分鐘后,姚超穿著那套白色太極服來到我面前。
“這衣服好款吶,有點別扭。”姚超有些嫌棄。
“你懂個屁!”我?guī)鸵Τ碇路,解釋道:“古代?xí)練者練功時,一般是長衣長褲,不束腰以寬松為主,練習(xí)時不可著圍巾、帽子、手套,以免阻礙體內(nèi)氣息的運轉(zhuǎn)與流通,懂不?”
“不是很懂!币Τ瑩u頭回答。
“以后大把的東西跟著我學(xué),走吧,跟我進祠堂!
姚超突然就站著不動了,我回頭見看他,問道:“咋了?”
“我……我有點緊張。”姚超尷尬的笑道:“從來沒想過你會收我做徒弟,我之前只不過是一個到處游蕩的小混混而已,沒想到會有今天,我……”
“傻瓜!”我輕撫著姚超的臉頰,臉色大變:“你他媽再嗶嗶信不信老子弄死你,拜師又不是拜堂,你怎么這么多的戲呢?趕緊滾進去,見人打招呼!”
“是!”姚超挺直腰桿大喊一聲。
我領(lǐng)著姚超走進祠堂,親戚的討論聲瞬間戛然而止。
“阿嵐吶,說好的九點準(zhǔn)時,遲到了一分鐘了,你這徒弟沒有時間觀念的嗎?”
四爺端起杯茶,語氣悠閑笑著說話,但從話中能聽出他在嘲諷我,不過我并沒有當(dāng)作一回事。
長輩嘛,注重時間觀念很正常。
“不好意思,我的錯,沒帶好徒弟,在眾多長輩親戚面前現(xiàn)了丑,我這個做師父的先請罪!”
說著,我端起桌上的一瓶白酒灌入口中。
然后讓姚超按照輩分,逐一打招呼。
“趙叔、表舅、四爺、三公、七嬸……”
姚超每和一位長輩打招呼,都得喝下一杯白酒,這是規(guī)矩。
四十多杯白酒喝下肚中,姚超有點站不穩(wěn)了。
“小伙子,喝不下就別喝了,我們不強求!北砭藢σΤf道。
姚超炸了眨眼,嘴角上揚一笑:“沒事,我酒量還行。剛開始就遲到了一分鐘,就給我?guī)煾竵G了點臉面。喝酒這事勉勉強強,至少能看清楚各位前輩的樣子!
“好!我欣賞你這樣的性格!”表舅夸獎道。
“大家沒什么問題的話,就開始吧!崩项^一說話,祠堂里外都安靜下來。
在祠堂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道壇。
擺放著什么東西,就不多說了,該有的都有,其中放著一把一米三長的桃木劍。
“超仔,給祖師爺上香。”我輕聲對姚超說了一聲。
不僅僅是姚超,我們趙氏家族所有人都得上香。
除了姚超之外,我們所有人都手持三支點燃的香,對著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以及祖師爺祭拜。
“趙氏后世拜見各位列祖列祖以及祖師爺,庚子年、壬午月、丙午日、即是2020年,七月二日,弟子趙嵐當(dāng)眾前輩面前,收:姚氏姚超為徒弟,奉請祖宗在天之靈,容納外姓之人入趙家歸道!”
說完,我用毛筆蘸了點朱砂,點在姚超的眉心。
“今我趙嵐收姚超為親傳弟子,必當(dāng)遵循師父責(zé)任!今日,贈你道號‘清靜子’,別名姚清靜!”
“徒弟,快給各位列祖列宗磕頭答謝,三叩九拜,不得缺一!”
“是!”姚超認真的回答一聲,按照我說的話,跪在道壇前,三叩九拜。
等姚超站起時,我把道壇上的一頂圓形冠巾戴在姚超頭頂,并且把黃色道袍給姚超穿起,一副真正道士的模樣呈現(xiàn)在我眼前。
可別說,認真嚴肅起來,穿上道袍的姚超還是有一副小道童的模樣。
我拿起桌上的桃木劍,雙手背在身后,優(yōu)哉游哉的說道。
“凡初入太上正宗法門,無論是在道宮或俗家,必先遵依太上金科玉律,嚴守戒規(guī)律文,供奉道祖遵像,請師盟證,書寫表文焚化都天糾察王靈官天君,信受三皈依戒。道經(jīng)贊頌三皈依戒是,天地之樞紐,神仙之根基,發(fā)行之初門,建心之元兆。持之者,天地神明慶快,心智耳目開張,萬物敬畏,六腑和樂,眾真衛(wèi)護,群生父母,長世不遺,人身交泰!”
圍著姚超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把這些沒必要說的廢話說了出來,無非就是給我家這群親戚看的而已,在這些老古董面前,儀式程序最為重要。
說完廢話后,我問道:“你可否做到?”
姚超聽得有點懵逼,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做……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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