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峰開著一輛顯眼的奧迪,直行的綠燈還有三十秒,而我這邊已經(jīng)可以通行。
我放下手剎,猛踩油門往前沖去。
李山峰見到我的車沖向他,瘋狂的按喇叭。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的車直接與他的奧迪相撞在一起。
“嘭!”
一聲巨響在馬路中傳來。
僅僅只有幾百米的距離而已,我開足一百時速的馬力撞在李山峰的奧迪車上。安全氣囊彈出來擋住我的腦袋,只是有點暈而已,并沒有受傷。
我的車和李山峰的奧迪前蓋都已經(jīng)不成樣兒,李山峰暈倒在駕駛位置上,安全氣囊擋著他的臉,有少許的碰傷。
我打開車門,搖晃著腦袋來到李山峰的駕駛位置車門旁。
扳動門把手打不開,我脫下外套包裹在自己的拳頭上,連續(xù)幾拳捶打車窗。
“嘭!”車窗爆開。
里邊暈倒的李山峰被玻璃碎裂的聲音給刺激到睜開眼睛,他摸著自己受傷的腦袋,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伸手進去揪住他的衣領(lǐng),用力把他的腦袋扯到窗戶邊。
李山峰瞇著眼看著我,突然驚醒過來:“趙嵐!”
“給老子出來!”我直接把李山峰從窗戶給扯出來。
李山峰一個勁兒的喊疼,我沒理會他。
“趙嵐你瘋了!你干嘛?”李山峰喊道。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我面無表情的回答。
就這樣,我把李山峰從他的車里,拖了幾百米來到我的車旁。
“松手!我警告!你先走已經(jīng)是犯法了你知道嗎?”李山峰喊道。
我松開李山峰,蹲下身指著李山峰的眼睛說道:“我該叫你李氏風水師呢,還是滇南邪師?”
“你什么意思?”李山峰皺眉問。
“達萬廣場下面的那具尸體是你下的痋術(shù),我朋友身體里的情蠱也出自于你手,你還狡辯什么?大家都是吃死人飯積陰德,你他媽干的都是缺德事,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我雙眼犀利注視李山峰,他被我這么一說,不敢說話。
我把李山峰給丟在副駕駛,然后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捆住李山峰,防止他搶我方向盤。
“你綁架我?罪加一等!”李山峰慌張的說道。
“操!”我用手肘對著李山峰的胸口猛的一錘:“老實點!”
回去寺廟的路上,李山峰情緒十分激動,撕扯著嗓子大喊救命,然而車窗關(guān)著,我這里面也放著音樂,外面的人聽不到他在講什么。
“趙嵐,我勸告過你,你不聽我話,你遲早會被天地會處決的!”李山峰氣憤的說道。
“關(guān)我屁事!”我怒踩油門,加快車速。
“你到底要把我?guī)У侥娜?”李山峰問我?br />
我沒有回答他,默默開車來到寺廟山腳。
二十分鐘的路程,愣是十分鐘到達。
我把李山峰從車上給拉出來帶上山,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老吳!”我走到休息閣大喊一聲。
吳滌穿著白色大褂走出來,他摘下口罩,一臉懵逼的問:“這誰?”
“下蠱人!蔽野牙钌椒逋耙蝗印
李山峰跌跌撞撞的站在我和吳滌中間,他雙手被我綁著,因為撞車,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
吳滌上前打量李山峰,許久后,他脫口而出:“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李山峰也看著吳滌,兩人看著對方有點面熟。
完后,吳滌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一年前在天地會總部的時候,我有見過你,你不是那個李氏風水師掌門李山峰嗎?”
“哥們你認識我?”李山峰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湊近吳滌的身邊,指著我說道:“救我!快救我!這人要殺我!”
“你是滇南邪師對吧?”吳滌推開李山峰。
李山峰還裝著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我揪著他走進房間,指著床上奄奄一息的梁心怡說道:“趕緊解蠱,快點!”
“我只是個風水佬,哪懂蠱術(shù)?”李山峰皺眉道。
我把李山峰拉出房間,甩到一旁。
左看右看,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對著李山峰打下去。
“咔嚓!”這根木棍根本經(jīng)不起我的力度,瞬間斷裂。
“你老母!”我從角落里抽出一根水管。
“喂喂喂!老趙,別下死手啊!眳菧煜胍锨皵r住我,但已經(jīng)遲了。
我舉起水管,對著李山峰身體打下去。
“!”這一棒,把李山峰打得喊出豬叫聲。
“解不解?”我逼問道。
“不要!別亂來!天地會一定會找你麻煩的,你要知道我在天地會是有身份的人,你就算把我給打死,天地會那邊肯定有察覺,到時候你等著吃牢飯!”李山峰捂著手臂喊道。
“你他媽總拿天地會來威脅我,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邪教嗎?你現(xiàn)在最好給老子錄音,解決你之后,我馬上殺去天地會,直接轟炸他們那個垃圾天地會,知道不?”我殺氣重重的說道。
“你瘋了趙嵐!”李山峰喊著。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撿起水管準備動手,身后傳來和尚的聲音:“得過且過,誤傷他人姓名,方得積陰德。”
“沒事沒事,圓滿大師這里我來處理!眳菧鞂χ蜕姓f道。
和尚微笑著看著我,然后做出割喉嚨的動作,轉(zhuǎn)身離開我的視線。
“他平時都這么霸氣的嗎?”我一臉懵逼的問。
“對……圓滿大師也是個俗人。”吳滌尷尬的笑道。
下一秒,我掄起水管對著李山峰身體打下去,我可不敢打腦袋,要是打暈了這叼毛,誰來解蠱。李山峰蜷縮在地上,仍由我毆打。
十幾棍打下去,李山峰抬起手制止我,喊道:“我解!我解!”
“早點說不就行了,非得讓我打到喘氣才說!蔽襾G下水管,把李山峰給揪起。
李山峰雙手打顫,鼻血也止不住。
我把他給丟進房間里,李山峰回頭看著我,顫顫巍巍的說道:“給……給我一支筷子,一個碗,放碗清水!
我按照李山峰的話,把他要的東西拿來。
李山峰從兜里拿出一張紫色的符貼在梁心怡的眉心。
這叼毛伸出手,估計是想戳破手指滴血,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后把鼻血滴入碗里。
李山峰用筷子有頻率的敲打碗的邊緣,嘴里念著奇怪的咒語。
床上躺著的梁心怡表情有少許的變化,此時,從梁心怡的耳朵里,鉆出來一條蟲,特別想鐵線蟲,純黑色的。
這條黑色的鐵線蟲順著耳朵爬到手臂,然后再爬到手臂,最后進入裝有清水的碗中。
李山峰立馬撕下梁心怡眉心的符,夾在手里輕微一擺,紫符冒火,李山峰再丟入裝有清水的碗中,著火的符和水融為一體,像是觸碰到了汽油似得燃燒起來。
黑色鐵線蟲被這火燒成灰融入水中,火也隨之熄滅。
“好了……”李山峰回頭對我說道。
身后的吳滌走上前幫梁心怡把脈,如果李山峰;,我隨時可以弄死她。
數(shù)分鐘后,吳滌開口道:“沒事了……”
我這才松了口氣,幸好李山峰沒有亂來,他還是會做人的。
“噗……”李山峰突然往地上吐了一灘血。
看到這一幕,我還以為我把李山峰打出了內(nèi)傷。但實際上,我才反應(yīng)過來,他把自己養(yǎng)的蠱蟲給殺死,才有此下場。
滇南蠱師和湘西蠱師,他們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蠱蟲死了,身體會遭到反噬。假如沒有遭到反噬的話,那這蠱蟲傷害力不是很大,顯然,從李山峰的吐血量能看出,情蠱的蠱蟲,確實挺恐怖的。
“嘖嘖嘖……”吳滌看著地上的血,抱怨道:“我剛洗干凈的地又弄臟了,你大爺!”
我拖著李山峰離開休息閣,吳滌喊住我:“喂,你又去哪?”
“送這叼毛去醫(yī)院,不然死了就賴在我頭上!蔽一卮鸬。
我沒敢對李山峰下死手,頂多身上斷幾根骨頭而已。
再次把他給丟上車,不過并沒綁住他,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樣。
“趙嵐……你會后悔的!”李山峰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要么把我給殺了,你不殺我,你以后準沒好日子過!”
我聽得不耐煩了,一拳對著他的肚子打下去,罵道:“你他媽能閉嘴不?”
“!咳咳咳……”李山峰劇烈的干咳,看他這樣,像是一個快要死的老頭子。
好人做到底,壞人壞到家,總之我把他給送到醫(yī)院門口,然后趕緊離開。
我知道這樣做肯定會惹來麻煩,當然,并不是被警察抓,而是被天地會的人抓。
如果選擇報警,我這邊有卓信幫我,以他的人際關(guān)系,想要打贏官司很簡單。但是對于天地會這個奇怪的組織,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再次回到寺廟中,而此時的梁心怡已經(jīng)醒來。
因為身體虛弱,吳滌還得煲中藥給她吃。
梁心怡與我相視一笑,我也沒多說,走到廚房把一支煙給吳滌。
“直接用煤氣不就行了,還得用木柴?”我?guī)蛥菧禳c燃煙說道。
吳滌深吸一口,回答我的話:“不一樣的,柴火煲中藥有講究,跟你也說不明白!
“昨晚一直忙到現(xiàn)在,都快十二點了,你還沒睡,不好意思了老吳……”我歉疚的撓了撓頭,笑道:“多少錢,我手機轉(zhuǎn)給你吧!
“隨便轉(zhuǎn)個一兩百給我買菜就行了!眳菧祀S意的回答。
“救回一條命,你才收一兩百而已?”我詫異的問。
“一兩百是小事,人情是大事!眳菧旎仡^用奸詐的笑容看著我。
“靠!我就一抬棺匠,你要我還人情,我能幫到你什么?”我笑道。
“有需要再找你也不遲,不過話說回來,李山峰那家伙是天地會的成員,我在天地會總部見過他,有點勢力。你惹毛了那家伙,以后自己小心點,我?guī)筒涣四闶裁础!眳菧煺f道。
我沉默了幾秒,說道:“就這事?我壓根沒有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管他是什么人,是他先做錯事情,我這是伸張正義!
“你小子做事也太狠了吧,差點沒把人給打死。”吳滌說道。
“不狠怎么混?”我笑道。
我倆談笑期間,煙也抽了一半。
所有事情都解決,現(xiàn)在整個人困意上頭,就算站著抽煙,也想靠在墻邊睡覺。我走出廚房,外面有一個長椅,二話不說躺在長椅上倒頭大睡。
這一覺雖然睡得不是很舒服,睡著睡著,還有水滴在我的臉上。
我緩緩的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天色已黑,但梁心怡卻在我面前,他手里拿著一片葉子,這水正是從葉子上滴落下來的。
我挪著眼睛,從凳子上坐起來問道:“你沒事了?”
“好很多了!绷盒拟Φ。
“沒事就好!”我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六點多,太陽都下山,月亮都起來上班了。
現(xiàn)在這天氣,都已經(jīng)進入深秋,月亮出來的早,所以六點多就已經(jīng)天黑。
“我都懶得叫醒你。”休息閣二樓傳來吳滌的聲音。
“哈嘍!”梁心怡跟吳滌打了一聲招呼,看起來心情挺好的。完后她又指著我的身體,說道:“剛剛吳先生讓我?guī)湍惆焉砩系目噹Ыo拆了,不過右手的繃帶還留著,他說你這受了傷。”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繃帶,這完全是吳滌的主意,我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洗澡,再不拆繃帶,我整個人都臭了。
“老吳,什么情況?”我問道。
吳滌從二樓走下來,抓起我的手臂把脈數(shù)秒,說道:“你記住了,我并沒有把你的陽眼完全封閉,留下四分之一的力量在你右臂,之前不告訴你怎么開啟陽眼,現(xiàn)在我告訴你,你自己可以控制住!
“怎么說?”我皺眉問。
吳滌捏了一下我的手腕,這力度雖然不是很大,但正好讓我感覺到痛。突然全身熱騰,呼吸急促,右眼也出現(xiàn)脹痛感。
“趕緊收回去!”吳滌喊了一聲。
我下意識的平靜自己的心跳,這種炙熱感也瞬間消失。
吳滌松開我的手,說道:“自己怎么開了吧?”
我興奮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另外的四分之三力量在哪?”
“暫且不告訴你,怕你亂用!眳菧於读硕盾囪匙,說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市里,別總在這兒打擾我,搞得我睡眠不足!
于是吳滌開著他那輛五菱神車,把我和梁心怡送回市里。
“喂!記得戴套!”吳滌對著我豎起大拇指,然后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他說啥?”梁心怡皺眉問。
“他說讓我開摩托車記得帶安全帽,這附近都是共享電車,哪來的安全帽……”我尷尬的解釋道。
吳滌這叼毛差點讓我尷尬死了,當著女生的面說這種猥瑣的話。
“送我回去吧,順便去我家坐坐?”梁心怡說道。
“不太好吧……”我撓了撓頭發(fā),然后抬頭一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