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林無悔便離開了房間。
“陽眼?”吳滌打量著我,問道:“你有陽眼?”
“額……要不要打開給你看看?”我說道。
“別!”吳滌伸手?jǐn)r住我:“別亂來!”
看來他是知道陽眼的殺傷力有多強,不然也不會阻止我。
“你的意思是,要把陽眼給封印還是怎么樣?”吳滌問道。
把陽眼給封了?那我遇到緊急情況怎么辦?我整個人只有陽眼能起到作用,如果沒有陽眼,我連抬棺匠這個門檻都進不來。
“你是在考慮嗎?”吳滌站起身來,翻查書柜上的書,說道:“我只知道你名字,并不知道你的職業(yè),不妨介紹一下你自己,或許我認(rèn)識你身邊的朋友,當(dāng)然,林無悔除外。在這個道上混的,我認(rèn)識人也很多,但有瞳術(shù)異變的人,少之極少,你和林無悔是其中之一!
我沉默了一會兒,點燃支煙,悠悠然的介紹起自己。
“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天生擁有陽眼,這事情是我爺爺發(fā)現(xiàn)的,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爺爺只是告訴我陽眼的利與弊,以及打開的方法,但他并沒有教我怎么控制陽眼!
“后來我爺爺去世,我接傳家族的職業(yè),做了一名抬棺匠。多年累積的抬棺經(jīng)驗,外加上我這只陽眼,在我們那邊的村、鎮(zhèn)也挺有名氣的。”
“現(xiàn)在出來外面接了生意干活兒,三天兩頭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昨天對付一只兇尸,我貿(mào)然開陽眼。要不是林無悔把我給按住,恐怕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陽眼給反噬了!
聽完我的話后,吳滌點了點頭,說道:“哦……原來是抬棺匠,這種職業(yè)有本事的人很少見,據(jù)我對陰陽史記的了解,趙氏一脈在很久以前是趕尸匠,發(fā)展到現(xiàn)代,變成了抬棺匠,對吧?”
“你對這方面還挺了解的嘛!蔽倚Φ馈
“知道那么一點!眳菧鞆臅苤蟹鲆粋木盒,打開木盒之后,里面全都用來針灸用的細(xì)針。
“這是要干嘛?”我問道。
“幫你治病唄!眳菧煨Φ。
“你要封我眼?”我差異道:“其實我沒打算要封眼,到時候出了什么事情,我沒辦法對付那些邪祟。”
吳滌走到我身后,幫我按摩肩膀。
這才輕輕捏了一下,我肩膀像是被石頭砸了一樣,特別的痛。
吳滌從我的肩膀一直按到我的腰椎,再到手臂,沒按到一個位置,就傳來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這傷,挺新鮮的嘛,貼白云山藥膏就能解決的事情還得了?”吳滌拿起一根細(xì)針插入我的頸椎。
一陣酥酥的感覺傳來,像是被被電了一下,但又覺得很舒服。
“有感覺嗎?”吳滌問道。
“有……有點癢,然后是麻痹感!蔽艺f道。
吳滌拔出細(xì)針,細(xì)針的尖端變成紫紅色。
“你身體里太多的淤血,得把它給逼出來!眳菧炫牧伺奈业募绨,說道:“把衣服給脫了,再不把淤血給弄出來,你就算不別陽眼反噬,也會骨頭壞死!
說得好像有點嚴(yán)重,我把上衣給脫掉,遮擋不住我身上的傷。
吳滌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他抓著我的手,扯開我右掌的繃帶,露出被割傷的上口字。他直接用消毒水撒在我手掌的傷口,嚇得我直冒冷汗,結(jié)果卻沒有痛感。
我的手……神經(jīng)被麻痹了?
再一看,也不知道吳滌什么時候在我的手臂插上幾支細(xì)針,這幾支細(xì)針暫時麻痹了我的這只手的痛感神經(jīng)。消毒水觸碰到傷口,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音,感覺就好像不是我的手一樣。
“割手、放血、開眼。這種極端的方法也就只有你做得出,你算走運了,開了幾次陽眼沒有反噬你陽壽,最多吸收大量的體能而已,下次注意點,別在割手!
“不割手,我能有什么方法?”我無奈的說道。
吳滌一邊幫我坐著針灸,一邊說道:“我?guī)煾,就是為了解決林無悔的陰眼,才去世的。當(dāng)初他只要開陰眼,誰也不認(rèn),腦子里只有殺人這兩個字。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陽眼,我可不想我變成我?guī)煾改菢,封眼也不至于……?br />
說著說著,我怎么覺得渾身發(fā)熱。
“老吳,我咋覺得,有點不對勁?”我摸了摸鼻子,發(fā)現(xiàn)鼻血正不由自主的流出來。
我抹去鼻血后,雙眼、雙耳、嘴巴,都相繼流血,這情況有點糟糕,本想著用紙巾擦拭流出的血,但拿紙巾的手都在發(fā)抖,最后毫無力氣的趴在凳子上暈倒過去。
這次暈倒,并不覺得很難受,相反,就像是睡覺一樣,還挺舒服的。
我翻來覆去,甚至還感覺到有被子蓋。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自然而然的就這樣醒了過來。
睜開眼,精神氣爽,還能聞到周圍有禪香的味道。
我現(xiàn)在躺在一張木床上,掀開被子,差點沒被嚇到。
脖子以下,肚臍眼以上,都被纏繞著紗布,雙臂也是如此。
我走出房間,才發(fā)現(xiàn)我身處休息閣二樓。
等等!為什么現(xiàn)在還是早上?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今天是十八號,昨天是十七號,我睡了一整天?
樓下的吳滌正在喂雞,他抬頭看著我,笑道:“好點沒?”
我活動身上的頸骨,發(fā)現(xiàn)一點痛感都沒有。
果然,中醫(yī)博大精深,比起西醫(yī),我還是比較相信中醫(yī)的技術(shù)。僅僅一個針灸的療程,就把我身體的淤血,以及其它傷痛都都消除,實屬佩服。
“你的陽眼,我?guī)湍憬鉀Q了,過于強大,你不太好控制。所以我把你陽眼的能力用針灸給驅(qū)散,到時候你開了陽眼,只有四分之一的震懾力而已,不過足以對抗邪祟!
吳滌拍了拍手掌,繼續(xù)說道。
“記住了,下次開陽眼,千萬別再割自己的手掌。”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連傷疤都消失了,這未免太神奇了吧。
“那我怎么開?”我問道。
“怎么開你自己掂量,總之不用見血,也不會傷身體!眳菧旎卮。
我穿上衣服,往一樓走去。
從錢包里拿出僅有的一千塊現(xiàn)金遞給吳滌,結(jié)果他只收取我錢包里的二十塊零錢。
“包扎費用!眳菧煨Φ馈
“這……”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幫了我這么大的忙,只收我二十而已,未免太大方了吧。
“就當(dāng)交個朋友,我欣賞你!眳菧炫闹业募绨蛐Φ溃骸傲譄o悔說去黑市,然后讓你把車送回給那個什么野狗!
這家伙自己一個人去了黑市?
貨車在我這,那兇尸他是怎么運走的?
我下了山,打開貨車后箱,里面空蕩蕩的,兇尸果然還是被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