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給棺材喂血是正確的做法,抬棺的八個小伙子并無壓力,就這樣跟隨我的腳步往前行走。
走出巷子的那一刻,陽光照在棺材,散發(fā)出水蒸氣。八個小伙子同時停下腳步,另外預(yù)備的八個小伙子接手龍棍,開始往祠堂方向走去。
“全都跪下,低頭!”廖軍喊了一聲。
早已披麻戴孝的李氏家族親戚都跪在兩邊,中間留下的路給我們抬棺。
棺材已經(jīng)成了至陰之物,被陽光照射到會影響到里面的尸體,所以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引路,而是不停的殺雞,把雞血撒在棺材表面讓它吸收,方能讓棺材保持這個重量。
第二批人順利把棺材交手給第三批,也就是抬進(jìn)棺材進(jìn)入祠堂,而祠堂的門檻有30公分左右,這才我最擔(dān)心的事情。
過門檻也是個講究活兒,棺材過于邪乎,也不知道能不能跨過祠堂的門檻。
“紅棺入祠堂,望請各位列祖列宗收留!”
我對著祠堂門口喊了一聲,完后搖晃手中的鈴鐺。
“叮鈴鈴……”
在我的帶路之下,八人把棺材給架高,前面四人抬腳跨過,后面四人似乎因為重量的關(guān)系,難以抬腳跨過門檻。
“咔嚓!”
龍棍突然傳來裂開的聲音。
“嵐哥!”抬棺的其中一個小伙子喊出聲。
“幫忙!快!”我大喊一聲。
第一批和第二批的抬棺小伙子全都過來幫忙撐起棺材,避免棺材碰到祠堂的門檻。
我回頭看著祠堂里面的靈牌,好像并沒有出現(xiàn)異常的狀況。
“唰!”的一聲,身后傳來紙張被撕爛的聲音。
回頭一看,廖軍把大門貼著的一對門神給撕爛,然后把一瓶早已裝好的烏鴉血倒在棺材表面。
這烏鴉血依然是被棺材給吸收進(jìn)去,沒有任何沾濕過的痕跡。
“起肩!抬棺!”我大喊一聲。
所有人一同發(fā)力,把棺材往上抬,加上我和廖軍,一共二十六人,艱難的把棺材給抬進(jìn)祠堂內(nèi)。僵持了很久,棺材才移動一小步而已,而其他人體力逐漸下降,棺材又開始沉下去。
“爺爺?”
“二伯?”
“三公?”
這群小伙子突然對著空氣喊出他們長輩的稱呼。
“都愣著干嘛?用力!”
我一人撐著一條龍棍,肩膀都抖動得非常厲害。
然而沒人回應(yīng)我,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人,他們的眼神充斥著恐懼和敬畏,唯有廖軍和我相互對視。他肩膀上也扛著一根龍棍,也就是說,現(xiàn)在這幅棺材,實際上只有我和廖軍兩人在扛著,其他人似乎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變得精神恍惚。
我把肩膀上橫著的龍棍給放下垂直,以一根棍子的力量撐住棺材。
“咔嚓!”一根龍棍顯然不能支撐棺材的重量,我把備用的龍棍全都拿來撐住棺材,讓身后的廖軍暫且頂住,而我則是去恢復(fù)這群抬棺小伙子的意識。
“你趕緊的,我撐不了多久!”廖軍雙手扶住棺材的后邊,全身發(fā)抖。
這群小伙子一個兩個身強(qiáng)體壯,突然之間看見了臟東西,絕對不可能是棺材引起的,要知道祠堂可是整條村最嚴(yán)肅的地方,你要說在這個地方撞邪,沒人信。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
排除棺材散發(fā)的尸體導(dǎo)致幻覺,那另一個就是祠堂內(nèi)那些列祖列宗的靈牌出現(xiàn)了問題。
“噗……”突然一個小伙子口吐鮮血,雙膝跪地。
原本他們二十四人還勉強(qiáng)可以撐著的,然而失去了其中一邊的重心,棺材開始晃動,我豎著的龍棍也開始慢慢出現(xiàn)裂痕。
“嵐哥!老祖宗說不給我沒進(jìn),這棺材會害死我們?nèi)宓模 惫蛟诘厣系男』镒友傺僖幌⒌膶ξ艺f道。
我來不及想其它方法了,直接跑到前方,把臺上擺放著的幾百個靈牌全都給掀翻,祠堂被我翻得亂糟糟。見到其他人似乎有點起色,我狠下心,抬腳對著擺在中間的觀音一腳踢過去!
觀音神像掉落在地,發(fā)出一聲碎裂的聲音。
頓時,整個祠堂安靜下來。
“三!二!一!起棺!”
身后不知道是哪個小伙子喊了一聲,我回頭看去,二十四人一同發(fā)力抬起棺材,緩緩的把棺材給抬進(jìn)祠堂,安穩(wěn)的放在祠堂正中央。
“呼……”
所有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只是幾百米的距離而已,差點就鬧出人命。
要知道剛剛棺材要是碰到祠堂的門檻,那抬棺的人全都得死。
“幸苦各位兄弟了!”我對著抬棺的二十四個小伙子說道:“到時候會有人給你們紅包,你們回去后,七天內(nèi)用柚子葉洗澡,從頭洗到腳,別嫌麻煩就不做。剛剛你們應(yīng)該看見了臟東西,柚子葉消晦氣,都明白了吧?”
所有人都明白的點了點頭。
唯有剛剛吐血的哥們問了我一聲:“嵐哥,我見到我爺爺了!”
“沒事的……回去洗個澡,別想太多!”我遞給他一支煙安慰道。
這哥們抹去嘴角的血,右手還在不停的抖動。
我嘆了口氣,幫他點上煙,說道:“沒事的,相信我,過了今晚就沒事了,不過你們?nèi)迦硕汲鋈ネ饷孀∫煌,別留一個活人在村里。”
“怎么了?”其他人問道。
“知道太多對你們不好,總之村長會跟你們解釋的!蔽乙膊幌虢忉,說太多他們也聽不明白。
不過只要我開了口,沒人敢反駁我。
當(dāng)然,反駁我的下場,就像今早被我爆頭的精神小伙一樣。
棺材順利安置在祠堂內(nèi),不過這個村子的列祖列宗的靈牌都被我無情的踢翻,更加大膽的是,觀音神像都被我給砸爛了。
雖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但今天必須得開棺,把龍鳳胎從徐鳳嬌的肚子里給弄出來。
“廖伯,準(zhǔn)備一下,太陽一下山就準(zhǔn)備干活!”
“嗯!”廖軍默默的打掃地上觀音神像的碎渣,無奈一笑:“你小子膽子還挺大的,本來靠這個觀音鎮(zhèn)煞的,現(xiàn)在觀音沒了,有點棘手!
“你當(dāng)我這個抬棺匠是業(yè)余的?”我一腳踩爛一塊不知名的靈牌,笑道:“什么大場面我沒有見過?真以為沒方法鎮(zhèn)煞?全村人不在,我才好辦事!
廖軍一臉疑惑的看著我,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我讓村長通知所有人今晚一個人都不能留在村里,哪怕是貓貓狗狗,全都帶著離開,明天早上六點之后才能回村,走最后一個送棺入葬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