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魚,讓人吃了幾場,‘買入’級別到了五十萬,狗黃和耗子杜目前以這為樂。
場子里最好的一個房間,不僅兩個荷官輪番上陣,吃喝服務檔次都上來了,屋內也多了兩名安保人員,專業(yè)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兩位是懂行的。
屋內還有監(jiān)控,還有人,再動手腳,一旦被抓到,切莫小看現在的香江江湖人士,說直接沉海有些過,但卸你手臂手指之類的,可要比內地狠得多。
畢竟,地方小,更要口碑,如果被人知道這里讓人出千,結果出千的人還沒事,那以后這檔口也別開了。
從正月到二月,再到三月,魏濤那邊曼聯俱樂部的收購都完成了,橫跨一個多月的局,才開始漸漸收網。
陳彪跟耗子杜混成了朋友,兩人早在十幾天前,贏錢了一起嗨皮,輸錢了也一起喝酒。如果不是怕驚了對方,按照以前的套路,陳彪帶著對方去別的地方旅游,去朋友的地方繼續(xù)玩,那才是深坑。
在這沒有,就在這個局,大家一起玩了一個月,已經沒有工作,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貓牙不斷宣傳,不斷將新聞熱度保持,兩個狗東西聯系大不列顛,沒人搭理他們。
研究想要去寶島那邊工作,也是一步一個坎兒,對方到是膽子大愿意收留,也有項目給他們開工,但那抽成是他們難以接受的,無法想象的數額,等于他們成了打工仔。
內心苦悶,每天玩牌,玩牌的時候喝酒,牌友加酒友的陳彪。
于雙喜則像是一個老狐貍,不過在找女孩子這件事上,他倒是總在暗示二狗,你們是演員也不用怕,我這邊的路子,保證安全,不會多言多語。
至于陳彪的徒弟,則成了一個凱子,比陳彪輸的還多,據說連做生意的本錢都給砸進去了,好幾次都是他張羅著自己被坑,有人出千,欺負他一個外地人,然后場子為了自證清白,徹查,更加嚴苛的審查。
之前來下鉤子的人不敢來了,玩了一個月,結果這張vip桌,陳彪、于雙喜和他徒弟,包括二狗和一男一女,他們七個人成為了‘知根知底’的牌友。
輸贏都幾百萬了,那北邊來的小子輸紅眼了,工廠的貨款也給拿來了,從三天來一次,到現在直接扎在了香江,大家都說,這家伙已經輸的沒有退路了,看他的樣子,一旦被抓到,那金額足以讓他下輩子都脫離不開牢獄之災。
在這里,誰會管你什么身份,誰會在意你的未來,到是陳彪憨厚老實,還提醒規(guī)勸了一句:“兄弟,我們都是內地來的,我有過一任女朋友就是你們東北的。多說一句,你沒必要這個樣子,到時候回不了頭的!
陳彪徒弟很機靈,那反應絕對是表演專業(yè)欠他一個招生名額,紅著眼,臉上皮膚油膩,笑容不變,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模樣:“兄弟,既然在東北待過,該知道,什么時候要閉嘴!
陳彪攤手,笑著示意自己多言了,隨后跟一邊的耗子杜,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再不看徒弟一眼。
一個憨厚老實,跟耗子杜成為了朋友。
一個老奸巨猾,猥瑣的精明老頭,有錢歸有錢,在牌桌上那叫一個算計,如果不是錢足,如果不是牌桌上需要牌搭子,對于動不動喜歡全壓的陳彪和狗黃,很是不愿意跟這樣的人玩。
一個輸紅眼的挪用工廠資金的瘋狗,每天都在這,也不回家,也沒家,場子還給提供住的地方,還給他買了兩套運動服,要不然這家伙睜眼就玩牌,牌局散了就睡覺,這邊沒玩盡興,到外面散臺,二十一點、骰子什么都玩,總之是困到不行才去睡。
一個多月的時間,鉤子下的很深了,狗黃和耗子杜對他們也不防備了,甚至我們才是熟人,另外一男一女,一個本地的拆遷戶,一個拿到了遣散金的小三,不,是老三。
年輕時候很漂亮,能看得出來,如今四十左右歲,年華易老,給富豪生了孩子,拿了不低于九位數的遣散金,孩子跟她也沒關系了,出來后,過著退休生活,每天就是及時行樂。
于雙喜長相不咋地,年紀也稍微大了一點,但嘴甜啊,能說會道,會哄女人開心,這一個多月,跟這女人之間,竟然已經出現了別的苗頭。
當李豐收打電話給老板匯報這邊情況之后,魏濤都不禁感慨一聲,瑪德,各行各業(yè),都有偏才的人才。如果陳彪和于雙喜那兩個家伙有好的‘脫將’和‘除將’,絕對能成大事,在心有底一點,有厲害的‘火將’,這兩孫子絕對是能夠玩起一場超大的局,涉及到的金額,八位數甚至更多都有可能。
“告訴他們三個,各自的身份好好用下去,說不定有用。你這邊跟陸江聯系,你們找點人,將陳彪那個徒弟的挪用工廠款項的身份坐實,包括工廠。陳彪的騙子身份,至于于雙喜,讓他跟那個女人可以繼續(xù)深入聯系,給那位知名人士當過小三,這身份給于雙喜做掩護……”
李豐收不是一個單純只會動手的,動腦子也是高手,不然也不會跟顏博成為朋友。
“徐家?”
“暫時還沒有想法,只是覺得這身份可以保留。跟他們說,可以周期更長,但一定不能露餡,跟陳彪說,暫時委屈一些他媳婦兒,他得給我工作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跟顏博聊一下,那龜孫腦子里的壞水更多!
第802章 順勢布局變現
以往,陳彪和于雙喜出馬,不怕時間周期長,只要能賺到錢,終極目的就是設一個足夠深的套,一把將錢贏足了,然后離開。
很多時候,決定周期是否長的原因既是錢的原因,一旦很長時間賺不到錢,師徒兩個都扛不住,所以很多兩人想到的精妙設計,實際上都用不到。
好賭之人,必定是沒有耐心的,一旦給了他們一些機會,不用你設計多么精妙,自己主動走進你的圈套。
手里有活兒,還有彼此之間的默契和暗號,不會多用,更不會出現頻繁使用的時候,往往就是一兩場輕描淡寫的試探,如果對方發(fā)現不了,在關鍵場次,兩三把牌,足矣。
在這一次的任務里,他們也是這么設計的,孰料現在玩著玩著,竟然出來了一段‘嶄新的生活’,得到新的命令之后,他們不禁暗自長出了一口氣,都是精于此道的老手,可能是許久不曾有過大任務了,竟然會產生了些許的留戀和遲疑。
新一次的牌桌較量,沒有刻意彼此回避和保持距離,也沒有故意引發(fā)矛盾,徒弟輸紅眼了,可以不考慮情緒變化了,保持就是最佳。
陳彪和于雙喜兩個人,就是單純很正常的牌友關系,該說話說話,該聊天聊天,碰到牌了,兩個人也是各憑本事廝殺。
今天二人的一次眼神交流,因為熟悉,所以一眼便將各自的心事收入眼底,自己給自己解釋,尚有一點難度,可給對方解釋卻是毫無壓力。
三言兩語之間,知曉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能因為年紀大了,心腸軟了,在任務過程中去遲疑,堅定決心之后,重新調整狀態(tài),以最好的狀態(tài)進入到謀局的環(huán)境之中。
機會早就有了,什么時候動手而已。
陳彪和于雙喜配合,給徒弟搭橋的機會來了,輸紅眼的挪用款項徒弟,得到了‘機會’。
連續(xù)的好牌,膽子也大,敢偷雞,也敢抓雞,頗有一種否極泰來的感覺,輸的差不多輪到我翻本了。
當晚,贏了五百多萬,狗黃輸了一百多萬,耗子杜輸了三百多萬,連續(xù)all in輸掉了幾把牌,宣告上頭,心態(tài)崩了,玩德州撲克對于技術和心態(tài)的要求非常高,一旦失去了正常心態(tài),輸錢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轉過天,于雙喜和陳彪給徒弟暗號提示,又是贏錢的一天,耗子杜輸的很不服氣,還要繼續(xù)玩,還要漲‘買入’,場子自然不會因小失大,固然改變會得到更多的抽紅,可對于一個立足于持久玩的地方,早已不是當年混亂的時代,這樣的地方也需要信譽和口碑。
不能為了一時的小利,失去了老客戶的信任。
在這樣的前提下,于雙喜跟那位‘老三’是可玩可不玩的狀態(tài),也是耗子杜主動開口,陳彪勉為其難響應。
我們都是朋友了,在私下里玩一玩就好了,輸贏這東西,還被地方限制,那玩的多不愉快。
不需要陳彪和于雙喜去設計,耗子杜主動進場。
‘老三’提供別墅,幾個牌友,私下里聚在一起,場子里玩的不過癮,我們自己開一局。
這就等于進入到陳彪的主場了,他和于雙喜都沒想到如此順利,如果是老板來第二次命令之前,他們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局面。第二道命令來了,他們不急于求成了,目標人物卻給了他們急于求成的機會。
‘老三’找了兩個女孩專門負責發(fā)牌和端茶倒水,一晚上酬勞就是一萬,這種局碰到贏家高興,給點小費,賺的要比固定酬勞還要高。
一開局,陳彪和于雙喜就明白了,為何耗子杜要私下里玩,這鱉孫人品屬實是不咋地,他嘴里說著大家都是朋友,結果自己還是會點活兒。
有專門的人給發(fā)牌,玩二十一點,這家伙上來就藏了兩張牌,一張a一張圖,連續(xù)小輸扔掉幾把牌,就換走了這兩張牌,藏在袖子里。
這樣的小手段,落在陳彪等人眼中,都是忍著笑。
讓人滅亡,必然讓其瘋狂,不等我們動手,你到先來了。
因為有老板的命令,在贏這件事上,于雙喜制定了一個新的策略,他和陳彪輸,讓狗黃跟著輸,然后讓‘老三’和徒弟贏,包括那個坐地拆遷戶。
這樣比較平均,且是耗子杜玩的大,輸的多,還不是輸給‘徒弟’,而是輸給‘老三’,狗黃也是分攤著往出輸。
到后來的梭哈,那幾乎就是上頭之后的游戲,一腳天,一腳地。
頭一次,輸了一個一千多萬,轉過天陳彪就得知,耗子杜跟狗黃借了錢,上場之后玩的更大,他那點小手段,繼續(xù)殺陳彪和于雙喜等人,可就是運勢不行,明明多玩兩三張牌,就是干不過‘老三’。
陳彪故意碰了一把大牌,兩個好朋友來了一次相愛相殺,一下子耗子杜的現金都到了陳彪那里,再輸一把給拆遷戶,沒有錢壓上桌,沒錢開牌。
跟陳彪借,借到了,繼續(xù)干,贏了。
人要瘋狂,必是在看到了反攻的機會之時,這一把贏了耗子杜似乎牌運上來了,實際上是陳彪不動手腳了,看著他動手腳,往回贏。
關鍵時刻,又是一把冤家牌,梭哈的冤家牌,那是真的能夠一下子輸掉所有錢的。
再借,陳彪再借給他。
場子里也不去了,這幾個人,就約在‘老三’的別墅,玩的非常起勁,用狗黃的話說,玩這么大,還真得是熟人才行。
耗子杜在陳彪和于雙喜的套路下,在他們?yōu)榱死习宓诙烂钛芯康男绿茁分校尅先A,然后耗子杜在借完了身邊人后,跟‘老三’借。
借錢是能借到,規(guī)矩卻是規(guī)矩,該有的利息一分不能少,不是高利而已。
不為了贏錢的局,這輩子陳彪也沒做過,第一次做,發(fā)現這樣即便是在高手如云的場子里,也不容易被識破。
除了‘老三’,還有那坐地戶,也贏錢,等于是陳彪用技術,將本該自己贏的錢,都讓給了當地人去贏。輸紅眼的耗子杜,再去猜忌,也猜不到陳彪幾人身上。
徒弟上岸了,玩的也沒有那么大了,也不是嘗嘗參與了,顯然挪用的款項還上之后,他還是要忙碌自己的事業(yè),三兩天過來參與一回。
陳彪輸了有三百多萬,于雙喜這老家伙是仿上仿下,今天輸點,明天可能贏回來,總體而言不輸不贏。
上頭的時候猛輸,回過神來后悔,可那有什么用呢?不管是南邊還是北邊,在這上面瘋狂的人,都是一個結果。
無盡的深淵在等著他們。
加之還有一些別的玩意兒,輸了錢,在家里玩一玩別的,還分給陳彪這個好朋友。
他是寧可露餡都不敢沾,那些東西沾上了是一輩子的事,為此,陳彪還專門躲了幾天,表示自己輸了很多,要去找點錢。
在‘老三’那欠了很多錢的耗子杜,跑到馬來,也是‘老三’提議的,在這邊有專門的大游輪,上面玩的比較大。在那邊,客人就算是藝人,也沒什么關系?
有一句話沒說,你們現在,還是藝人嗎?
幾個月的時間,人徹底頹了,從公眾視線內消失了,連媒體對他們的消息都不太感興趣了。
不玩,不醉生夢死,他們能做什么?
寶島那邊的工作安排沒有了下文,東南亞這邊也沒有任何進展,毫無新路可走。
大不列顛那邊,更是現實的很,就算他們表示自己能夠帶動一些輿論,是有用之人,那邊也根本不搭理他們。
魏總入主曼聯之后,就兩個動作,一個是保留和放權,一個是主動點名兩個年輕的小家伙,給簽到曼聯來在青年隊培養(yǎng),九八年的法蘭西球員基利安姆巴佩,一個是挪威的新世紀第一年生人的小家伙埃爾林哈蘭德。
更是放話出來,只要是符合我們戰(zhàn)術體系和陣容兼容度的球員,場外因素不必考慮,俱樂部直接考慮如何引援即可。
球迷們瘋狂了,如果說俱樂部易主之后馬上有天翻地覆的變化,球隊成績扶搖直上,那是不可能的,資深球迷也不會淺薄到這樣的地步,馬上要見到成績。
他們可以等待,甚至是一個周期比較長的等待也沒問題,要看到的是改變,直等到有一些改變,才會有希望。
新老板注重梯隊建設,囤積年輕球員,財大氣粗就是簽,這東西有人拿錢,球迷當然愿意看到我們有更多的苗子為好,萬一出來一個呢?
敢于砸錢,徹底將財大氣粗擺在所有人面前,我給你們做好后勤,再不出成績,那從俱樂部經理到教練,你們來跟我解釋吧。
有這樣的身份加成之后,關于香江那邊發(fā)生的事情,這邊也有所耳聞,不管魏老板是不是為了報復對方,是與不是,我們都幫幫場子,那兩個歪瓜裂棗接收過來又有何作用,還得罪魏老板。
拒絕。
不管有什么要求和想法,都是拒絕,這邊的大門,對你們二人關閉緊緊的,別幻想了,找別的路數去吧。
在香江本土,不說過街老鼠也差不多,本以為時間會讓一切都過去的,可當他們知道自己時不時被拉到貓牙的各個直播間去輪番鞭撻和吊打,更絕望了。
貓牙的老板是誰?
還用問嗎?人家沒完沒了,記仇了,報仇也沒完沒了,我們能做什么,在香江有那么多的老關系老熟人,現在除了極少數幾個,打個電話還接,還能勸幾句負荊請罪,剩下的都已經直接是陌路人了。
絕望的種子埋下。
生活里從頹廢到更加頹廢,是在上癮和輸錢之后,這兩樣東西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鐵鎖鏈,勾著你,拽著你,一步一步,向著地獄深淵前行。
馬來的游輪上,對比香江隔壁的華夏人居多,這里則更為復雜一些,能夠認出二狗的人也行很少。
這段時間,兩人都瘦了很多,那東西沾染上,加上每天沒日沒夜的牌桌上奮戰(zhàn),喝酒抽雪茄,身體很短時間被掏空了大半。沒有了做明星時的打扮和造型,如今再稍微不修邊幅一些,當魏濤從陸江手機里看陳彪發(fā)過來的照片時,第一眼是完全沒有認出來,如果不是定向反應知道這就是他們兩個,可能再讓他看幾眼,也依舊認不出來。
針對他們兩個,有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