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禹琛執(zhí)意要去,說用直升機過去。
簡隨也看向禹琛指的地方跟了過去,江酩要跟過去被安遠喬制止了,他讓人把江酩留在了這,畢竟江酩是江家的兒子,不能出差錯。
禹琛本想自己過去,他也建議簡隨不要跟過去了,可簡隨拿過救生衣已經(jīng)穿在身上,不容分說道:“走吧!”
直升機在半空盤旋著無法降落,降到最低點后安南和簡隨從軟梯上跳下來,之后就是和搜救隊一起在這坡上仔細的搜尋。
可是很遺憾,經(jīng)過一夜的搜尋也并沒什么收獲。
已經(jīng)三天兩夜了,即使安南真的被沖到這個坡上沒有食物沒有水的情況下也很難會生存下來。
好不容易等到雨停,太陽也很快升起,灰沉沉的天頓時光亮起來,禹琛依舊不死心的挖著石頭,簡隨拉住了禹琛的胳膊,嗓音干的話不成個:“別找了叔叔…”
蹲在地上的禹琛抬起視線看了簡隨一眼,他甩開簡隨胳膊,沒有理會他,繼續(xù)執(zhí)拗的挖著。
簡隨一臉灰敗之色,他蹲在禹琛跟前,摁住了禹琛的手腕,雖然一開始都是帶著手套的,可是后來手套什么時候破的,血什么時候流出來的就不知道了。
雖然簡隨的手也沒好到拿去,可是禹琛的手上已經(jīng)找不出一個好肉了。
“別找了叔叔,安南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在了,你的手在挖下去要廢了…”
一直都偽裝著情緒穩(wěn)定的禹琛因為這句話爆發(fā)了,禹琛猛地推開簡隨,胸腔里翻江倒海,肩膀止不住地在發(fā)抖,干涸嘴角扯一下就會有血珠冒出來,他憤怒的甩開簡隨:“別他媽再讓我聽到這些話,你不想找就滾蛋,我找!就是廢了這雙手也要找到他!”
哪怕他一次次催眠麻醉自己忘掉安南,可是直到接近死亡,禹琛終于承認,他心里從來沒有忘記過安南,哪怕一刻。
雖然一開始確實安南蓄意接近,可自己又何嘗不是甘愿上鉤。
他不停的逼迫安南,一次次的馴服,一次次丟棄,為的是讓安南看清自己的心。
因為他深知想要完全得到安南的心,一昧的表達自己的愛意是無用的,安南很快就會膩煩,最后會想丟棄那些小男生一樣丟棄他。
到了現(xiàn)在,禹琛已經(jīng)完全想不通蓄意接近對方促成這段感情的到底是自己還是安南了。
禹琛本身就沒剩多少力氣,最近也沒怎么吃東西和休息,這一使勁推,簡隨沒被推倒,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自己腳步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
太陽逐漸升起,光暈照的禹琛有點頭眼發(fā)昏,禹琛眩暈的甚至有點起不來,就在禹琛萬念俱灰之際,地上一束刺眼的光線照進禹琛的眼里,禹琛伸出血肉模糊的手遮了眼。
不對!
等等…
地上都是土石,怎么會有反射過來的光?
禹琛無視簡隨過來要拉自己一把的手,他看向剛才發(fā)出光源的地方——
石縫下金色的戒指被太陽強烈的光束照射的反光。
渾身破爛的安南就這么出現(xiàn)在了禹琛眼前。
“安南!”
一個月后。
據(jù)醫(yī)生說如果當(dāng)初安南再晚送來一會估計救不回來,現(xiàn)在養(yǎng)了一個多月的安南身體也逐漸恢復(fù)過來,不過右腿骨折,現(xiàn)在還得躺床上修養(yǎng),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要想利索走路,還是得養(yǎng)段時間。
禹琛在安南昏迷那段時間經(jīng)常去看他,知道安南脫離危險后禹琛也就放下心,白天的時候禹琛正常去公司,晚上的時候就會去看安南。
那天回在醫(yī)院安南平靜地對自己父母坦白了自己性取向的事情。
“爸媽,其實我,喜歡男人!
段若卻長舒一口氣,“嚇?biāo)牢伊,你剛才那神情,媽媽以為你干什么違紀(jì)犯法的事了,喜歡男的啊…總比你犯法強,現(xiàn)在只要你好好活著,只要還在媽媽眼前蹦跶,媽媽就覺得任何事情都可以接受,但是犯法可不行,咱家是本份的有錢人!
安遠喬也并沒有過多反應(yīng),甚至都沒抬眼看安南,只交代他安心養(yǎng)著。
安南坐不住了,“您倆就是這個反應(yīng)?會不會太...平靜了點?”
段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關(guān)于你喜歡的那個男生…是那位禹家的二公子?”
安遠喬確認他的那個“兒媳婦”就是禹琛。
段若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禹琛這樣拼命去救自己兒子,這何止喜歡,肯定是愛到自己骨子里!
那天禹琛拼死也要救安南的勢頭段若和安遠喬都看在眼里。
在安南沒坦白之前,安遠喬的太陽穴一直突突在跳,等安南真的把這事說出來,太陽穴反而平靜下來了。
唯一的兒子喜歡男生,安遠喬一直沉默,沉默的走到了外廊抽煙。
雖然段若心里也有點悶得慌,可她不想把這種壓力給到自己兒子,她戳了下安南,“去看看你爸,他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
安南回想起江酩和簡隨的事情被江父知道后,江酩被江父在書房狠揍了一頓,后背都打出血,想到這安南打了個冷顫。
該不會待會自己也要挨頓揍吧?
唉,揍一頓就揍一頓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都到這一步了,不就挨頓揍嘛!
安遠喬抽著煙,看到安南過來后他問道,“江酩和那孩子在一起了?”
安南知道自己老爸說的“那孩子”是簡隨,畢竟那時候江酩和簡隨都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