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覆滅了。
族人一個沒剩,全部死亡,這不是孟浩可以阻止的,對于血妖宗來說,死亡了近乎七成的弟子,這些弟子之間哪怕關(guān)系再冷漠,可在那一戰(zhàn)中,彼此之間不管為了什么而付出的生命,對于活著的人,已成為了執(zhí)念。
復(fù)仇的執(zhí)念!
一劍宗,因最先的歸降,他們可以選擇忍下來。
金寒宗,因少宗的摯友,他們也一樣可以選擇再忍下來。
而李家,他們無法繼續(xù)忍了,這并不是說他們恨李家更多,而是他們需要殺戮,需要復(fù)仇,需要去發(fā)泄內(nèi)心的執(zhí)念。
李家,血流成河,曾經(jīng)的輝煌,已成廢墟,或許多年之后,這里會成為黃土。
而李家操控的城池,凡人居多,血妖宗還沒有到那種去屠殺凡人的程度。
&nbs||小說 an][shu][ba].p;血妖宗的弟子,離去了,重新回到了血妖宗內(nèi),南域大地的殺戮,算是平靜下來,可所有南域修士都深刻的明白……從這一刻起,血妖宗不但是南域第一宗,更是……整個南域之主!
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與血妖宗對抗,因為在血妖宗內(nèi)……一共有四位問道巔峰!
血妖老祖,金寒老祖,李家第三祖,至于第四位,則是少宗孟浩的分身!
四大問道巔峰,這樣的實力,放眼整個南域,也都是可以橫掃八方,即便比如東土的一些真正的超級宗門,但也絕對相差不遠。
而這,還僅僅是付出水面的力量罷了。
隨著李家的覆滅。南域重新恢復(fù)了和平。只是整個南域的修士一下子少了那么多人。使得很多地方,都明顯的空了很多。
至于孟浩,他沒有立刻回血妖宗,而是去了紫運宗,他的到來,紫運宗全宗震動,當(dāng)孟浩站在了紫運宗山門外時,他看著那龐大的紫東真人的雕像。沉默不語。
紫運宗短暫的沉默后,擺下了隆重的儀式,丹東一脈,還有紫氣一脈,全部出現(xiàn),望著那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孟浩的內(nèi)心輕嘆。
他不愿看到紫運宗這樣對待自己,這樣的相見,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血妖少宗來臨,我紫運宗蓬蓽生輝。請!”紫運宗的掌門,孟浩記憶里熟悉的那個老者。帶著一絲緊張,向著孟浩抱拳一拜。
在他身后,紫氣一脈,丹東一脈,紛紛如此,里面有當(dāng)初看好孟浩的資質(zhì),對他大為贊賞的長老,也有紫爐眾人林海隆,安在海,還有那位曾經(jīng)在趙國,與孟浩有些瓜葛的吳丁秋。
這些人,都在孟浩的前方,此刻抱拳。
孟浩還看到了寒雪姍,只是他沒有看到楚玉嫣。
紫運宗的恭敬,讓孟浩心底輕嘆,他忍不住開口,讓紫運宗不用如此,可卻改變不了他身上的煞氣,以及青羅宗,一劍宗,金寒宗還有李家,給整個南域形成的震撼中,也在孟浩身上,凝聚的威壓。
他感受到了吳丁秋的緊張,看出了安在海等紫爐丹師對自己的忌憚,也看出了寒雪姍,似也有了一些不敢靠近。
還有其他熟悉的面孔,都是這樣,如同自己這里,煞氣太大,形成了針刺,讓人無法靠近……孟浩沉默,他的心在這一瞬,有些難受。
“一個人,強大了后,就會慢慢與曾經(jīng)的眾人,出現(xiàn)了隔膜么……”孟浩忽然感受到了孤獨,那種明明站在熟悉的朋友面前,可還是孤獨的仿佛天地之間,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寂寞。
這一刻,他想到了陳凡,想到了小胖子,甚至他也想到了靠山宗的歐陽長老,還有掌門何洛華,只是幾百年了,孟浩再沒有遇到過他們。
帶著熟悉里的陌生,孟浩走入紫運宗。
甚至當(dāng)孟浩踏入紫運宗時,紫運宗的老祖,平日里從不會出現(xiàn),都在閉關(guān)的問道巔峰,也從閉關(guān)內(nèi)走出。
那是一個滄桑的中年男子,仙風(fēng)道骨,只是略有消瘦,目中看似光芒不顯,可那問道巔峰的氣息,卻是絲毫不弱。
他站在大殿內(nèi),望著被紫運宗眾人,簇擁而來的孟浩。
“孟道友,請。”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右手抬起揮舞間,立刻這大殿內(nèi),頓時出現(xiàn)了一張案幾,其上有酒水靈果,四周更是出現(xiàn)了一些飄忽的身影,似在吹奏美妙的樂曲。
紫運宗的眾人,止步在外,抱拳深深一拜后,紛紛退下,大殿內(nèi),只剩下了孟浩。
“老祖不必如此!
“來者是客,無論道友曾經(jīng)是不是我紫運宗的弟子,你來了,我便要招待,請!敝心昴凶有χf道。
孟浩上前,坐在了案幾的一面,那中年男子笑了笑,也盤膝坐下。
“老夫?qū)O濤,算不得老祖,只是一個藥童罷了,所以道友不必稱呼我為老祖,若真的算起……我還要稱呼你一聲小主!敝心昴凶庸恍Γ似鹁茐,為孟浩倒?jié)M一杯。
孟浩一愣。
“我曾經(jīng)是紫東真人的藥童,現(xiàn)在也是。”中年男子看了孟浩一眼,微微一笑。
孟浩雙目剎那一閃。
“不必問,不需問,不可問!
“你的來意,我已明白,只是你師尊如今閉關(guān),無法外出……他讓我轉(zhuǎn)告你,修行……就是修心!”
“心之所在,紅色也好,黑色也罷,你的意才是關(guān)鍵,意如刀,你的刀……還可斬下第三次,又何必茫然!
“人之一生,總要有選擇,無論是錯的還是對的,走下去,若干年后回頭時,錯的……或許并非錯,對的……也或許并非對!
“何必去苦惱,何必去迷茫,一切……走下去就是。”
“因為。沒有錯。哪里會有對?一樣的道理。沒有對,又怎么會有錯?”中年男子緩緩開口,望著孟浩。
孟浩心神猛地震動,他來到紫運宗,就是想要見師尊丹鬼,離別多年,他始終沒有忘記當(dāng)日的三叩拜師。
“另外,丹之一道。是大道,你師尊讓我轉(zhuǎn)告你,不可荒廢,或許以你如今的修為,在南天大地用處不多,可你的路……注定是要走出南天大地,走的更遠。
那個時候,丹道……將是你最大的輔助,可以讓你一路艱行中,不滅自身丹火!
孟浩沉默。許久之后端起酒杯,一口喝下。起身時,向著中年男子抱拳深深一拜。
“多謝前輩點化,請前輩轉(zhuǎn)告我?guī)熥,弟子不忘師?xùn)!”孟浩說完,深吸口氣,轉(zhuǎn)身時,走出了大殿。
中年男子盤膝坐在那里,望著孟浩的背影,微微點頭。
而在這紫運宗,丹東第一峰上,洞府內(nèi),此刻一個白發(fā)老者,正盤膝打坐,他身體外虛無扭曲,隱隱間,好似有大道蘊含。
他的雙眼,在這一刻微微睜開,遙遙的看向洞府外,似看到了走出大殿的孟浩,神色里,露出開懷。
孟浩走出大殿,立刻紫運宗掌門長老等人,趕緊上前,孟浩忽然腳步一頓,抬頭望著丹東一脈的山峰,許久,許久,他才收回目光。
“我要去一趟當(dāng)年我的洞府!泵虾瓶聪蜃线\宗掌門,掌門立刻點頭,簇擁著孟浩,向前走去。
不多時,孟浩走入了丹東一脈,他的身后有紫運宗掌門長老等人陪伴,當(dāng)踏入丹東一脈時,孟浩忽然神色古怪。
他看到了,那把……銀槍!
多少年過去,此槍居然還在……被刺入大地,甚至四周還被修葺了圍欄,使得這把槍,仿佛成為了這里的一道風(fēng)景。
而在這槍下,盤膝坐著兩個修士,已是老者,可孟浩還是依稀看出,正是當(dāng)年的……呂宋與千水痕。
這二人如今都是結(jié)丹中期修士,在紫運宗內(nèi),也是身居執(zhí)事的位置,此刻孟浩看到他們時,這二人立刻站起,神色恭敬,向著孟浩抱拳深深一拜。
“拜見孟前輩!
“哈哈,少宗可還記得這把槍?”一旁的紫運宗掌門,立刻笑道。
“這把槍,說起來還是當(dāng)初吳長老帶回,刺入這里后,如今已成為我紫運宗一處著名的區(qū)域!
“孟前輩放心,晚輩一定將這把槍照顧好!”呂、千二人,激動的開口,他們早就忘記了當(dāng)年的憋屈,此刻對于孟浩這里,已是狂熱的崇拜,甚至覺得能與孟浩有當(dāng)年的往事,很是自豪。
孟浩干咳一聲,摸了摸儲物袋,他的儲物袋內(nèi),還有一把金槍,始終沒有找到能被坑的人……
而一旁的吳丁秋,此刻身體都哆嗦了一下,內(nèi)心暗自叫苦,正要向后退幾步時,忽然孟浩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吳丁秋身體一震,趕緊露出微笑,內(nèi)心則在敲鼓,不過他覺得,當(dāng)年的事,那宋老怪是主謀。
在孟浩與這紫運宗內(nèi)尋找曾經(jīng)回憶之時,此刻,在天河海另一邊的北地,正一片蕭殺驚天。
靠近天河海的大地上,此刻有近百萬修士,正嚴陣以待,分出了十多個部分,分別來自北地眾多宗門部落。
大地上,一只只百丈巨獸,被鐵鏈拴著,任憑它們?nèi)绾螔暝捕紵o法掙脫,被牽著前行。
天空上,無數(shù)巨大的惡禽,發(fā)出尖銳的嘶鳴,盤旋八方,它們的翅膀,在陽光下,于大地形成了龐大的陰影,似可以遮蓋蒼穹。
更遠處,如山一樣高的巨人,邁著大步,手中拿著巨大的骨棒,正咆哮嘶吼,這樣的巨人,足有數(shù)十個之多。
甚至更后面,黑云彌漫,似藏著無數(shù)兇殘厲鬼,正全速來臨。
這些,是北地的大軍,他們正凝聚在天河海岸邊,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最為驚人的,還是在這片區(qū)域,沖天而起,帶著囂張與傲然的十一道氣息,那全部都是……問道巔峰的氣息!(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