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很輕微,外人無法察覺,孟浩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很自然的將這催化完成的藥草,遞給了厲丹師。
更是沒有回頭去看,此刻從洞府內(nèi),走進的一個女子。
這女子穿著一身白衣,相貌之美,足以讓一切男子在看到后,都會為之凝望,甚至就連女子也都會對這容顏癡迷。
吹彈可破的肌膚,修長的身姿,白皙的膚色,一頭長發(fā)披肩,整個人散發(fā)出一股出塵的氣息,更是隨著此女的進來,一股清香彌漫在了洞府內(nèi),就連厲丹師,也都呼吸急促了一些,不再去看丹爐,而是看向了這走進來的女子。
楚玉嫣!
她的秀眉頻皺,臉上美麗如舊,只是蘊含在眉目間的一抹苦澀,卻是外人看不透的面紗,即便是風吹了黑發(fā),也掃不去這苦澀中的輕嘆,唯有她自己,才明白這段日子,她所承受的壓力與那一道道無形的目光。
隨著半年前宋家的一幕,被傳遍了整個南域后,孟浩的名字在被人提起時,都會隨之再提起她的名字,再加上王騰飛那里居然參與了宋家招婿,此事如一場風波,傳遍開來,使得當初的婚約,如今竟成為了笑談。
而這一切,都因孟浩。
楚玉嫣不恨王騰飛,因王騰飛的不信,因王騰飛選擇參與宋家招婿的試煉,楚玉嫣就明白,自己當年選錯了人,好在二人只是訂婚,還沒有成為道侶,甚至楚玉嫣這里還有些感慨,若無此事,怕是直至最后也都無法看清王騰飛之人。
這樣的結(jié)局,她可以接受。甚至不用王騰飛再說什么,當她知曉了宋家之事后,她已將當年訂婚之物。讓人送回了王家,斬斷這場當年的幼稚。
可她恨的。是孟浩,這種恨,已然入骨,可在這恨的同時,火山口內(nèi)的一幕幕,卻總是浮現(xiàn)于夢境里,成為了糾纏的折磨。
“拜見楚師姐。”呂宋連忙開口。厲丹師也是抱拳一拜,白云來深吸口氣,低頭拜見,孟浩這里。自然也不例外,此刻帶著心虛,連忙低頭一拜。
他不能不心虛,實際上看到呂宋,看到千水痕。他都不會如此,可唯獨在這紫運宗,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楚玉嫣。
對于此女,孟浩也覺得當初作法似有些過了?森h(huán)境如此,當時的情形也容不得孟浩做他想,一切若沒有楚玉嫣當初的那場追殺,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結(jié)局。
可無論怎樣,孟浩還是覺得心虛。
“正打算稍后去尋楚師姐,這一次我外出時,也多加打探了那該死的孟浩的消息,可此人如憑空消失,竟沒有半點線索,甚至南域的幾個宗門都開始將目光凝聚在與這孟浩交好的幾人身上,但半年來,此人還是沒有出現(xiàn)。
很多人都猜測,這該死的殺千刀的無恥的卑鄙的家伙,應該是離開了南域!眳嗡握f起孟浩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咬牙切齒。
楚玉嫣皺起秀眉,這半年來她始終讓人在外尋找孟浩,定要找到此人,去問個明白,可孟浩竟失蹤的徹徹底底。
“此人不可能離開南域,他在南域有昔日同宗,除非是惹下了天大的禍端,且沒有辦法去解決,才會離開。
而這一次的事情,實際上對他而言也是造化,拜入任何一個宗門,交出太靈經(jīng),都可化險為夷,此人狡詐異常,豈能想不明白。
我斷定此人,還在南域,就是不知藏身在何處,若讓我找到他……”楚玉嫣銀牙一咬,內(nèi)心暗道,正要轉(zhuǎn)身離去,忽然鳳目一掃,落在了孟浩身上時,她雙眼瞬間一凝。
“抬起頭!背矜潭⒅虾,聲音不再是輕柔,而是帶著一股冷意。
孟浩內(nèi)心詫異,暗道我都變化了樣子,怎么此女還針對,內(nèi)心如此,可表面上卻抬起頭,呆呆的看著楚玉嫣,神色茫然。
楚玉嫣秀眉再次皺起,她也不知怎么,只是一掃眼前這個少年,就從內(nèi)心升起一股煩躁,可此刻怎么看,自己都從未見過這少年。
“不對勁,我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對一個人厭煩!背矜跳P目光芒一閃,仔細的看著孟浩,似要看出究竟。
孟浩內(nèi)心叫苦,暗道這小娘子怎么這么敏銳,自己都變了樣子,可她怎么還是有所察覺,不然為何此地這么多人,偏偏針對自己,想到這里,孟浩內(nèi)心一動,目光微微下移,似偷眼看向楚玉嫣的胸口,故意似控制不住的吞了一口吐沫。
這神情,立刻變的猥瑣起來,可偏偏孟浩的臉紅了,如此一來,不再是猥瑣,分明是一個少年遇到了美麗的女子后,那種本能的反應,甚至還有些局促不安。
這神情一出,楚玉嫣那里頓時眉頭皺的更緊,露出一股厭惡之意,轉(zhuǎn)身一語不發(fā),離開了洞府,倒也沒再認真去思索為何煩躁之事。
楚玉嫣離開后,洞府內(nèi)所有人都似松了口氣,呂宋那里趕緊把洞府大門關上,厲丹師搖著頭,不知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繼續(xù)煉丹。
“楚師姐這段日子變化太大了,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現(xiàn)在整個人陰冷陰冷的,剛才我都哆嗦了!卑自苼磬_口。
“還不都是那孟浩害的,這該死的殺千刀死一萬遍的無恥的卑鄙的孟浩,如果讓我遇到他,定要將其碎尸萬段,生噬其肉,磨碎骨頭!”呂宋咬牙開口,那恨恨之意,沒有絲毫虛假,說完時,眼看孟浩似有些古怪的望著自己,立刻就臉上露出善意,笑著點了點頭。
他早就看出孟浩這里絕非尋常的藥童,內(nèi)心琢磨此人日后成為丹師的可能性不小,需趁早結(jié)交一下。
孟浩干咳一聲,他盡管臉皮不薄,可眼睜睜的看著上一息呂宋在自己面前如此咬牙切齒說著狠話,下一息時,又對自己善意微笑。這種感覺,孟浩覺得自己還需要多多習慣。
這一次的煉丹,持續(xù)了一整天的時間。直至外面月色降臨,丹爐散出了丹香。呂宋所需要的丹藥,成功煉出。
只不過因加速了世間,使得這些藥草本應該煉出七八粒,可最終出來的,只有兩粒,此事就是厲丹師的手段了,孟浩一直觀察。此刻心知肚明。
這是他第一次算是參與進了煉丹之中,一整天厲丹師的種種煉丹方法,讓孟浩學了不少,眼看天色已暗。呂宋帶著興奮,將眾人送出洞府,直至送到了丹東一脈的山谷時,這才抱拳告退。
此后的日子,許是孟浩給厲丹師的印象極深。使得孟浩除了每天有關草木的修行外,但凡是厲丹師給人煉丹,無論是去對方洞府還是在自身的洞府,都會喊上孟浩在旁,有孟浩的相助。使得煉丹這里,厲濤輕松了不少。
時而,厲濤也會向孟浩說一些煉丹之事,使得孟浩對于煉丹,不再是陌生,而是熟悉了起來,更是見的多了,自身也琢磨出了一二。
人與人的交往,實際上并不復雜,比如孟浩與白云來,比如他與這厲丹師,相處的簡單,不過這一切的基礎,還是相互有所幫助。
若非孟浩在藥童中的本事,厲濤自然也不會去對他這里記憶深刻,也就不會出現(xiàn)一次又一次的尋助。
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三個月,孟浩在這紫運宗,已完全的熟悉了一切,存在了大半年的時間,無論是他認識的,還是認識他的,都已不少。
平日里外出,遇到熟人笑談間,很是融洽,多有抱拳,無人知曉,這在藥童中漸漸露出頭角的方木,就是大半年前,掀起了南域一場風波的孟浩。
直至這一日,在幫助厲丹師在其洞府內(nèi),煉制了一爐丹藥后,厲濤將孟浩送出洞府時,忽然開口。
“方木,厲某待你,從未把你看成尋常藥童,因以你在藥草上的造詣,定可成為丹師!
孟浩腳步一頓,向著厲濤抱拳一拜,這一拜是真誠的,眼前之人盡管只是筑基初期,可對孟浩而言,這段日子的接觸,此人看似冷淡倨傲,可實際上若是親近之人,則很是和善。
從對方這里,孟浩對于煉丹,已有了不少的了解。
“還有一個月,會有一場晉升之試,這一次我打探了一下,只從藥童中選出一人,晉升丹師,一旦晉升了丹師,你就可以全面的接觸紫運宗對于丹道的理解,可以快速的成為真正的丹師,有自己的洞府,有自己的爐火,所學將不再是藥草,而是煉丹!”厲濤認真的開口。
“唯獨麻煩的,是這一次有資格參與之人,需具備十年藥童資歷,我想想辦法,看看能否幫你申請一個名額。
你自己也想想法子,這個機會若能把握住,可節(jié)省你十年時間。”厲濤看了孟浩一眼,語重心長的開口。
孟浩內(nèi)心感動,向著厲濤再次一拜。
“多謝厲兄!
二人又說了幾句,孟浩抱拳離去,走在宗門的山路上,他雙目露出精芒,看著月色,腦中沉思起來。
“我不可能做十年的藥童,這一次的機會,定要想辦法把握住,且我之前在宗門內(nèi)的幾次顯露,應也引起了注意……”帶著這樣的思緒,孟浩走入到了甲一山谷,可還沒等接近他的院子,孟浩忽然心神一動,但神色卻不露絲毫,推開院子門時,他神色立刻露出變化,看著此刻站在他院子里的一個白發(fā)老者。
這老者,正是當日測試其資質(zhì)之人,丹東一脈老資格的主爐丹師王凡明,此刻正看著孟浩的藥田,當孟浩踏入進來時,他轉(zhuǎn)過頭,望向孟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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