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水手倉里眾海盜正在亂哄哄的洗漱吵鬧,突然有人從甲板上沖了下來,“看到陸地了!我們到家了!”
眾海盜一愣,繼而爆發(fā)出一陣歡呼,紛紛跑向甲板。
張恒和馬爾文也夾在人群中被一路帶出了船艙,當兩人來到船頭,也望見了遠處的那座海港,這段時間里他們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船上的水手們提到這個地方。
他們贊美它,詛咒它,歌頌它,也唾棄它,但毋庸置疑的是所有人都離不開它。
這里就是拿騷,后世巴哈馬的首都,位于西印度洋最北部的新普羅維登斯島上,這里有著整個巴哈馬群島最優(yōu)良的的海港,島上的原住民為盧卡約斯人,世代過著漁獵的生活,1492年哥倫布發(fā)現(xiàn)了這里,之后到1647年第一批歐洲移民踏上了這里的土地,搭建了居住點。
“你們會愛上這地方的,如果你熱愛自由和冒險,就很難抗拒它的魅力!钡聹貫閮扇私榻B道,“這里曾是西班牙的殖民地,后來又易手英國!
“那現(xiàn)在呢?”農(nóng)場主之子好奇道。
“現(xiàn)在,這里屬于我們!惫诺聹芈冻隽艘豢诎籽,“歡迎來到拿騷,海盜的故鄉(xiāng),自由的土地!
商船跟著海獅號一起駛?cè)牒,海盜們興高采烈的將小木船放進水中,之后迫不及待的劃向岸邊,出海一個多月所有人都憋壞了,現(xiàn)在滿腦子里都是想著怎么上岸釋放,除了還有職責在身的人全都一窩蜂的跑下船去。
迪弗雷納點了包括張恒在內(nèi)的十多個人,開始卸貨,馬爾文的神色有些緊張,總是忍不住向廚房的方向望去,直到老海盜拍了拍他的后背,“別擔心那只木桶,等你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到酒館來找我吧!闭f完他也坐上了小船。
張恒和農(nóng)場主之子一直干到下午才把所有貨物都搬到岸上的交易所,負責盤點物資的人果然沒有進廚房,等結(jié)束的時候馬爾文再回去看,發(fā)現(xiàn)里面那只裝熏魚的木桶已經(jīng)不見了。
迪弗雷納叫過兩人,“這次劫掠按理說沒有你們的份兒,但就讓你們這么身無分文的下船肯定不行!彼统鲆恢诲X袋,“這里有50銀比索,算是預(yù)支給你們的,應(yīng)該夠你們這些天在岸上生活了,你們想賺錢也可以在鎮(zhèn)上找點活干,不過別簽長約,下次出海前會有人去通知你們!
謝過迪弗雷納張恒和馬爾文離開了交易所,然而出門沒多久后者就馬上腆著臉要分錢了。
張恒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之前兩人過來的一路上,農(nóng)場主之子就總在偷瞄碼頭上停泊的那些船只,拿騷距離美洲殖民地很近,從這里出發(fā)要不了多久就能到紐約、波士頓,在自己家的農(nóng)場做少爺不管怎么看都要比在海盜船上做廚子要來的有前途。
不過張恒知道他是跑不掉的,如果那些海盜連這種事情都預(yù)防不到,那根本就不會這么放心的讓兩人下船,但是張恒也沒提醒馬爾文的意思,眼見對方想就此分手,他很痛快的就答應(yīng)了,雙方分了錢,各拿到25銀比索。
馬爾文顯然并不想履行跟老海盜之間的約定,眼見銀幣落袋,有了船票錢,就忙不迭的趕向了碼頭。
而張恒則打量起自己如今所在的這座小鎮(zhèn),18世紀歐洲的生產(chǎn)力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相當不錯的水平,文藝復(fù)興剛剛落幕,尤其是在上流社會,建筑和裝飾的美學(xué)水平都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但是這里不同,拿騷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雜亂,這里沒有劇院,沒有高聳的教堂和鐘樓,沒有那些穿著華麗準備去參加舞會的貴婦人和紳士們,有的是低矮破爛的木屋和石房,和數(shù)不盡的棕櫚樹,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貧民窟。
穿著曝露的伎女在路邊招攬著生意,對過往的男人袒露胸膛,小鬼赤著腳從土路上跑過,這種時候每個旅客都要留心自己的錢袋,大街上到處都是帶著武器的海盜,三五成群的走過,剛從酒館出來,又一頭扎進賭場里,除此之外,還有漁夫和小販在市場上叫賣著自己的貨物,年輕的牧師則在空地上高談闊論,講述著人如何洗去自己的罪孽。
然而在它粗鄙的外表下卻隱藏著一股頑強的繁榮與活力。
張恒現(xiàn)在就站在這里,能感受到這座城鎮(zhèn)的蓬勃。
這一輪副本的時間流速是他所經(jīng)歷過最長的,足足三百天,再加上多出的二十四小時,他將在這個世界中停留3900天,比之前所有輪游戲加的總和還要多。
這將會是一段無比漫長的旅途,張恒不知道在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如今游戲已然開始他也只能繼續(xù)前行下去。
…………
張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東西,他藏在地板下的那些道具在下船前都已經(jīng)取了出來,除此之外,他的身上還有一把短火槍,槍柄上刻著兩個縮寫字母fh,不過估計它的主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一只湊合能用的匕首,但就算拿出去應(yīng)該也賣不了幾個子兒,以及25銀比索,這是一種西班牙銀幣,在殖民地中頗為流行。
以上,就是他全部的身家了。
而除了這些資產(chǎn),他還有筆欠債沒還。
張恒一連逛了好幾家酒館,總算在城西側(cè)靠近礁石的第四家酒館里找到了老海盜,后者正坐在那里欣賞著臺上的艷舞,看到門口的張恒敲了敲左手邊的位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約定里我好像雇傭的是兩個人吧,所以我們那位胖胖的朋友呢,他什么時候過來?”
“他不會過來了!睆埡阕碌。
“嘖嘖,這舉動可不怎么明智,他看來對自己的處境還不夠清醒!崩虾1I惋惜道,“希望抓到他的人是歐文而不是菲比,否則他恐怕就有苦頭吃了。”
張恒對農(nóng)場主之子的下場并不關(guān)心,開口道,“我們什么時候開始工作?”
“實際上我們已經(jīng)在工作了,看到你右手邊那個光著上身的肌肉男了嗎,他是游俠號上的軍械士,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他找我借了200銀比索,到現(xiàn)在這個數(shù)字已經(jīng)翻到了300,去幫我把錢要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