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西說著還拿扇子擋了下陽光。
九月的天氣,英國的陽光照在身上不算很熱,更何況窗戶旁邊還有個窗簾。
噢,這個理由無論從哪里看都蹩腳極了。
可誰都沒有戳破這個理由。
德拉科掃了一眼面前的場景,撇了撇嘴起身,順帶拍了下自已的袍子,大發(fā)慈悲般說:“行吧,看在我今天心情還算不錯的份上!
佩妮沖他們兩個人的方向眨了眨眼,藏在巫師袍底下的手還給他們比了個大拇指。
演技雖然有些拙劣,但沒關(guān)系,有眼力見就行。
潘西走過她身邊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說:你最好先想想怎么好好報(bào)答我。
看到她這副表情,佩妮只能忍著笑點(diǎn)頭。
他們走的時候,甚至還貼心的將車廂的門給拉上,雖還聽得到外面的一些吵嚷,但總算是他們分別了這么久后第一次重逢。
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西奧多看上去似乎又有些不一樣了,五官逐漸變得成熟,唯有那雙藍(lán)色的眼睛不變,此時像黑湖的湖水一般,暗藏洶涌卻又看似平靜。
她在看著西奧多,而西奧多又何嘗不是在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以前佩妮總覺得自已的長相是家中最丑的那個,可在西奧多看來并不是如此。她的一顰一笑都會刻入他的眼中心底,又怎么能算平庸呢?
“好久不見,我很想你!蔽鲓W多輕聲講著,視線始終沒有從她的身上挪開。
以前總希望西奧多能不那么木訥,可他現(xiàn)在真切的那么說了,佩妮卻沒忍住鼻頭一酸,伸手按了按鼻尖,將那份酸澀感強(qiáng)壓了幾分。
佩妮快步上前抱住了他,感受到那強(qiáng)有力的臂膀后惶恐不安的心才算是徹底平靜下來。
眼眶微微泛紅,心疼的感覺似是一塊無形的巨石,死死的堵在她的咽喉當(dāng)中。
“我一直都是!
看她這副模樣,西奧多哪怕是猜也猜到了她肯定什么都知道了。
那份《預(yù)言家日報(bào)》他自已都不敢多看,他們家發(fā)生的事遠(yuǎn)比報(bào)紙上面寫的更加殘忍。
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怯懦的人吧。
西奧多閉上眼深呼吸了口氣,緩緩松開了她,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習(xí)慣性的將她的碎發(fā)別到了耳后。
“佩妮,我有話想和你說。”
她眨著眼應(yīng)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有什么是我能夠幫忙的嗎?”
“我希望我們能夠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西奧多說的聲音很小,但卻十分清晰的傳入佩妮的耳中。
他感覺到了自已眼眶在發(fā)熱,同時也將視線挪了開來,不敢和他對視著。
父親被判定為食死徒,眼看不久后就會被判入阿茲卡班,之前和他們家合作的那些人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繼續(xù)和他們家繼續(xù)合作,大部分都過來冷嘲熱諷,暗自關(guān)心著自已的那份利益。
更有甚者甚至不惜違背條約,賠上足夠多的金加隆,都不愿意再進(jìn)行這段合作關(guān)系,大有種墻倒眾人推的感覺。
就連他自已這學(xué)期來到霍格沃茨的時候都深受大家的非議,佩妮和他在一起只能滿足自已的私心,并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好處。
他自已都需要一段時間來解決這些棘手的事情,又怎么能再拖累佩妮。
他可以在陰暗里面夾縫求生,但佩妮必須還和以前一樣眾星捧月、風(fēng)光無限。
“你的意思是說,想要和我分手?我……我有理解錯嗎?”
佩妮的聲音顫抖的問著,她多么希望現(xiàn)在眼前的人能給她一個否定的答案,哪怕只是搖搖頭都好。
冰涼感在一瞬間從她的心口處蔓延至全身,她好像個不識水性的孩童,身體里逐漸缺乏新鮮的氧氣,快要溺死在湖底,沒有人過來拉她一把。
她鼻頭猛的一酸,胸口處是止不住的疼痛,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紅,淚水在里面打轉(zhuǎn),視線緊緊盯著眼前的人,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yīng)。
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能……能知道我自已為什么被甩了嗎?”
說到這邊的時候就連她自已都沒忍住低聲笑了起來,淚水無聲劃過了她的面龐。
西奧多心一緊,抬眼看見她哭得猩紅的雙眼,以及那還沒來得及擦去的淚痕,眼眶不自覺的泛紅,里面隱隱著含淚意。
“別哭,佩妮。是我的錯,不關(guān)你的事,你一直都很好。只是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你和我在一起只會難受。”
他伸手想為她拂去淚痕。
可她卻往后躲了幾分,眼底飽含著淚水,卻執(zhí)著的緊緊盯著他看。
“在你眼中我就是一個那么怯懦膽小的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就僅僅是因?yàn)槲覀儍蓚人家世相配,然后又互相看的順眼,噢,不對,或許你剛開始也并沒有那么順眼。是擔(dān)心我給你添麻煩嗎?”
這是西奧多第二次看到佩妮哭成這樣,第一次還是那時候她覺得格蘭杰變不回來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
真正怯懦膽小的人,分明是他自已。
第258章 賭一份甜品
“我……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是個麻煩。”
滿腔的情緒堵在胸口,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
西奧多從沒有一刻那么厭惡過自已的不善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