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眼神幾乎黏在唐梨身上,而她對他也很親近,看不出抵觸感,反而很開心的樣子。
蕭盛庭緊緊地握著手機,他知道唐思勤一定是故意發(fā)這張照片的,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和唐梨還有唐家人是什么關系!?
他又想到從顧源的訂婚宴之后,唐梨就沒跟他聯系過,他已經腦補出唐思勤阻止她和自己來往,而她答應了。
越想心里越難過,而他卻沒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和理由責問心愛的人,只能自己生悶氣。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他紅著眼關掉手機。
“進!
胡經理拿了一些吃的進來,放在他桌上。
“蕭總,今天除夕,您不回家也不能不吃東西啊,我讓后廚給您做了您喜歡的吃食,您吃點吧。”
蕭盛庭沒有心情,惆悵郁悶。
“我沒胃口!
“啊,您多少還是吃點……”
胡經理把餐盤往他面前推了推,蕭盛庭剜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冷眼,想到今天的日子,他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沒事做就回家陪你的家人吧,今年你干得不錯,獎金后續(xù)會發(fā)到你的賬戶上!
“蕭總……”
“我想一個人靜靜!
胡經理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可他對蕭盛庭也算了解,看這樣子是說什么也沒用了,便只能離開。
辦公室的燈一直開到天亮,大年初一蕭盛庭頂著疲憊的一張臉醒來,昨天他一直等到后半夜,唐梨始終沒有回消息,他撐不住眼皮子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去看手機,然而還是沒有絲毫動靜,只有一些合作商發(fā)來客套的新年問候。
他懶得回,拿了外套走出去。
唐家——
唐梨昨晚太高興以至于喝多了,睡到將近晌午才起床。
因為淑姨不知道卓琛昨天回來,所以他們家里也沒收拾他的房間,唐媽就家里給他收拾了一間客房讓他先住下。
她開門出去發(fā)現自家親哥和卓琛正倚著陽臺欄桿說話,見她出來立馬停嘴。
她揉揉眼睛打著哈欠走過去。
“你們聊什么?”
“沒什么,外面積雪很厚,卓琛說想和你打雪仗,誰知道你睡得這么晚!
唐思勤一邊說,一邊沖卓琛使眼色,后者立馬會意。
“是啊,我們小時候最喜歡下雪天了!
“打啊,我也想玩雪,不過……”她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得等我洗漱洗漱,吃點東西才有力氣跟你們玩兒!
卓琛持著笑意:“等你!
“嗯,我先去洗漱了!
“好。”
她轉身回房洗漱換衣,外面唐思勤和卓琛兩人欲言又止。
“行了,多的不說了,你對阿梨的心我一直知道,你這么多年也到了一定高度,立業(yè)之后也該考慮成家了,工作和愛情兩手抓對你來說沒問題吧?”
卓琛低頭笑了笑,微嘆一聲:“我盡量吧,不過說實話,如果能行,也不會等到現在,我只能想辦法讓阿梨離開那個男人,至于我……”
他搖搖頭:“不是唯一能給她幸福的人。”
卓琛格局很大,這也是唐思勤看好他的原因之一。
“我會幫你的!
……
等唐梨收拾好,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他們吃完午飯正好溫度也上來了,前院的雪還沒融,正是打雪仗的好時候,
唐思勤跟他們玩了不到十分鐘就以工作為由遁了,留下唐梨和卓琛兩個人。
唐梨對著唐思勤的后背扔了個雪球:“你不玩就算,我和卓琛哥哥玩!”
他反手從后面擺了擺:“你們玩兒得開心!”
唐梨虛晃一槍,在卓琛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雪球扔在他胸前,然后飛快笑著跑開。
“我哥不在,我們可以放開玩咯,卓琛哥你可別對我放水。
“好啊,你竟然敢搞偷襲!”
兩人玩兒得不亦樂乎,你扔過來,我扔過去,雪球冷得很,他們卻都不覺得。
這一幕被坐在車里的蕭盛庭看見,他已經在這兒等了有一會,從他們三個人出現到現在只剩下兩個。
他的手越來越緊,他一眼就認出現在和唐梨打雪仗的那個男人就是唐思勤朋友圈里照片上的男人。
一張照片可能證明不了什么,可是這場景又怎么解釋?
唐梨明顯和那個男人很熟悉,不僅熟悉,甚至到了沒有距離感的地步。
她在自己面前尚且有端著的時候,有時候還會自帶警惕性,可是在那個男人面前,她絲毫沒有顧忌,不僅沒有,還不用克制分寸,因為那個男人很是縱著她,哪怕是被雪球砸中臉也笑著,完全不生氣。
男人身上幾乎全被唐梨砸中了雪球,已經濕了一大片,可她只有后背被砸中過。
蕭盛庭的眼睛被刺痛,甚至有種想要沖過去問個清楚的沖動。
可他以什么立場這樣做呢?說得難聽一點,他沒有資格。
“卓琛哥哥,你小時候不是挺能打的么,今天怎么回事。
“我還沒用全力呢,你小心哦!”
蕭盛庭升起車窗,隔絕外面的聲音,努力不去看那歡快的場面,可耳中的雜音揮之不去,無一不在提醒他目前面臨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