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應(yīng)該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再回來的,但這件事情太讓她難過了,可能暫時沒辦法全部掩蓋好。
她唇角勉強綻放了一個笑容,盡量掩蓋住了自己的神傷。
“我真的沒事,我們快喝茶,喝完了再去別的地方逛逛!
姜檸轉(zhuǎn)移了話題,說完之后拿起桌上早已涼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小口。
她拎起茶壺,給傅苓續(xù)上茶水,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傅苓好幾次看向姜檸,沒再在她臉上看出先前那種傷心的神情,不禁懷疑自己之前看錯了。
出了茶室,姜檸和傅苓逛了沒多久便都不想逛了。
傅苓是覺得無聊了,而姜檸則是心思不在逛街上了,腦子里一直在想著離婚的事。
上車后,姜檸向司機說自己要去醫(yī)院的時候,傅苓驚訝了一下。
“嫂嫂,你去醫(yī)院看望阿姨嗎?正好我也要去醫(yī)院,我們順路了!
“嗯,我去看一下我媽媽!
姜檸點了點頭,“你去醫(yī)院找葉醫(yī)生嗎?”
傅苓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姜檸了然地露出一個淺笑。
真好,還是有人在因為喜歡的人而幸福。
不像她,剛因為喜歡的人要和她離婚大哭過一場。
所以她和她喜歡的人該何去何從呢?
到了醫(yī)院,傅苓原本想要去看望姜檸的媽媽,但姜檸拒絕了,說下次正式一點的場合再見面吧。
其實只是她心里的悲傷再也無法控制了,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再讓傅苓待在她身邊,恐怕根本瞞不下去。
走進了病房里,鐘漫正側(cè)躺在病床上,一個人看著窗外的風景。
聽見開門的動靜,她以為是醫(yī)生或者護士。
姜檸靜靜地走到媽媽的身后,再也不用維持平靜的表象,小聲啜泣了起來。
“媽……嗚嗚嗚……”
鐘漫聽見哭聲,連忙轉(zhuǎn)過了身。
看見姜檸哭得如此傷心和壓抑,她也跟著心疼。
“檸檸,怎么一來就哭了?告訴媽媽,發(fā)生什么事了?”
淚珠子一顆一顆地往下掉,很快姜檸的整張小臉上都是眼淚。
她邊擦著淚邊說道:“媽媽,我今天聽見……斯年嗚嗚嗚,他說他要和我離婚,嗚嗚……”
鐘漫一愣,顯然沒想到是這樣的事。
她顧不得問清楚事情的原委,從病床上坐起身,抱住了姜檸。
“檸檸,我的傻孩子,他要是不愛你了,離婚就離了,早點認清他也早點脫身。”
姜檸委屈地開口道:“可是我好難過,媽媽,你之前和我說那些話的時候,我還以為他不會和我離婚的。”
她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鼻音很重,嗓子也啞了。
鐘漫嘆了一口氣,拍著姜檸的肩膀。
“檸檸,難過傷心再正常不過了。我當初得知姜鴻的真面目也是頹廢了好長一段時間?薨,有媽陪著你呢!
姜檸抱緊了自己的媽媽。
媽媽的懷抱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樣的溫暖。
她哽咽著說道:“媽媽,你不贊同我和他好像是對的……嗚嗚嗚……”
“檸檸,媽媽就是希望你幸福才不贊同的,你和他因協(xié)議而結(jié)婚,這種事太荒唐。”
姜檸的心臟像被一只大手使勁揪住了,抽疼抽疼的,幾乎呼吸不過來。
她差點都忘了自己和傅斯年剛結(jié)婚時,想的就是把這協(xié)議當成工作,到約就離開。
可是后來發(fā)生了太多太多事,她難免心動地喜歡上了他,還知道了他就是小時候的小哥哥。
她情難自禁,落入了名為“傅斯年”的網(wǎng)中。
姜檸忍著難過,帶有哭腔地說道:“媽媽,你說的對,長痛不如短痛,我應(yīng)該早點脫身!
鐘漫心疼地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
“檸檸,你決定好了嗎?”
姜檸軟軟地嗯了嗯。
“我想體面點主動離開,不想被傅斯年掃地出門。”
鐘漫見她已經(jīng)有了主意,正好自己也能出院了,前幾日鐘家人又找了過來。
于是鐘漫對姜檸提議道:“檸檸,離婚的手續(xù)要辦一段時間。要不然先和媽媽一起回鐘家,就當?shù)揭粋新環(huán)境散散心!
姜檸只打算跟媽媽一起走,媽媽去哪里她就去哪兒。
她點著頭說道:“好,我和媽媽一起回鐘家!
鐘漫立即聯(lián)系上了鐘家人。
這期間,姜檸回了一趟別墅,她放心不下小冬冬,走之前再看他一眼。
嬰兒房里,小冬冬正在熟睡,渾然不知自己的媽咪要走了。
姜檸摸了摸他的小臉,失落地說道:“冬冬,媽咪也不想走的,但你的壞爹地要和我離婚了,你要好好吃飯,健健康康地長大,不要變得像你爹地一樣壞!
她深吸一口氣,最后看了一眼小冬冬后離開了嬰兒房。
回到她和傅斯年的房間,姜檸沒什么好帶走的。
這一次,就連小熊她都不想帶走了,因為這是傅斯年送給她的。
姜檸取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放到了床頭柜上。
因為戒指戴的久了,無名指上有一小圈肌膚比周圍的要更加白一些。
她按壓下心中的酸澀,走出了別墅。
坐上鐘家的車,姜檸望著這幢她生活了不少時間的別墅,無聲地說了一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