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四處撿拾了干柴枯葉,在河邊生起一團火,從下午等到入夜。天一黑,我們倆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這天太冷了,尤其是荒山之中,山風(fēng)又大,凍我們倆抱在一塊烤著火,都覺得像處身于冰窟一樣。
“墳土呢?”沈冰搓著手叫。
“你拿好手電!蔽野咽蛛娊唤o她,從包里拿出裝著墳頭的塑料袋,解開袋口,從里面抓出一小撮土。
沈冰右手拿手電,左手揣在口袋里,脖子都縮在衣領(lǐng)內(nèi)。
還好河水沒有結(jié)冰,不過現(xiàn)在才零下幾度,估計再過幾天,溫度大幅下降,恐怕就要結(jié)冰了,我們來的還算是時候。把墳土撒到河邊水面上,拿出在三門峽買的一把釣魚用的抄網(wǎng),做好了撈魚的準備。
我們瞅著墳土漂浮在水面上,隨著河水緩緩向前移動,我們倆也跟著往前走。但過了十幾分鐘,都不見有任何異常。哥們不由有點失望,草他二大爺?shù),千里迢迢的跑回來,又是大冬天,如果白費勁,多不值。
“是不是墳土太少,往生魚聞不到味,你再多灑一點。”沈冰換左手拿手電,右手揣進口袋取暖。
我索性把整個塑料袋里的墳土全灑進河里,心說要是還不行,就真沒戲了。這下墳土撒開,覆蓋了大片河面,但漂浮不久,就開始慢慢往下沉淀。哥們的一顆心也跟著往下沉,死耗子會不會為了吃燒雞,耍了我們一把?
“你看你看,那是不是一條魚?”沈冰歡呼一聲,踹在口袋里的右手伸出來,指著河面大叫。
我仔細一瞅,不是魚是啥,在手電光照射下,一條大概半尺長的魚,顯露在水面下,相當清晰。它正長開嘴,吞食往下沉淀的墳土,我們倆不禁對望一眼,這肯定是往生魚!
這條魚距離河邊并不遠,伸出抄網(wǎng)正好夠到,抓魚這活兒哥們可是經(jīng)驗十足,小時候跟二毛、王子俊經(jīng)常在河邊撈魚,幾乎從未失過手。但往生魚不同于普通魚,當時我跟沈冰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的,這玩意有智商,跟猴子一樣狡猾。
我把抄網(wǎng)慢慢伸到魚的上方,一時并不急著入水,等這條魚吞著墳土逐漸失去防范時,手腕猛地一沉,抄網(wǎng)快速入水,將魚抄進網(wǎng)兜,又急速收回岸上。沈冰不用我開口,伸手把網(wǎng)兜給攥到一起,將魚給牢牢控制住。
要是沒上次經(jīng)驗,加上這魚不是貪圖自己前世的墳土,估計會應(yīng)了死耗子以前那句話,百分之二百的抓不住。我們倆欣喜異常的把魚尾抓起來瞅了瞅,果然上面有血紅色的斑點,形成兩個小字:“方晟”!
“成功了!”沈冰高興的像個小孩子似的,伸出凍的跟紅蘿卜一樣的小手做個勝利手勢。
我也很開心,凍了大半天,沒白凍。把準備好的臉盆拿出來,就地做請仙箕法,看這個叫方晟的人現(xiàn)在何處。符灰在盆中水面上形成了一串黑色的小字:“方晟,生于庚辰年,前世為河南清泉村人,早年夭折,本世生于甘肅蘭州!焙竺鏇]了,不知道這人多大歲數(shù),做什么職業(yè)的。
不過轉(zhuǎn)念想了想,或許還是個孩子,所以沒有職業(yè)顯示。但驀地心頭一驚,不對,沒有職業(yè)會不會代表著,這個人活不到成年還會夭折?
“**……”
沈冰剛開口要問什么,我連忙把她嘴巴捂住,小聲說:“姑奶奶,你忘了前車之鑒?這個名字不能說出口,不然我們會遭天譴的!”
沈冰頓時嚇的小臉蒼白,點了點頭。我把手拿開后,跟我說:“以后別這么客氣,總是叫姑奶奶,叫的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走了,快回市內(nèi),咱們真要去趟甘肅。看來哥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事后諸葛亮,都變事前轉(zhuǎn)正了!”
“呸呸呸,瞎貓碰到死耗子!”
我們把魚放回河里,徒步走回三門峽。到市區(qū)基本上夜里三點多了,先住進酒店鉆進溫暖的被窩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我們坐火車趕往蘭州。
在火車上接到陸飛的電話,他們四個本來要去省城跟我們聚一聚的,但聽說我們?nèi)チ颂m州,也要跟著來。我說算了,你們還是安生待在家里,這次不是對付生死門,只不過是引茹玉這死娘們出地府,多大點的屁事,用不著那么多人手。馬上快要進入臘月,大家伙準備年貨吧,說不好這趟甘肅,能讓我們恢復(fù)自由身,能回家過年了。
要說省城大都市再好,也不如自己家好,真不想在外面過年。
陸飛說那好吧,就多準備點年貨,這個年等著我們一起過。他跟我通話時,改變了稱呼,就是習(xí)哥都不敢再提,叫我外號“蝦米”。那是因為我打小長的瘦,二毛他們給我起的諢號!
現(xiàn)在沈冰都不叫我土包子,改叫“小蝦蝦”。感覺陽剛不足,陰柔有余。
“小蝦蝦,陳顧龍和你一個戰(zhàn)友不是在甘肅嗎,是在蘭州嗎?”沈冰在火車上問我。
我一撇嘴:“能不能把后面那個多余的蝦給去了,換上一個米字?”
“不好聽,要不就叫小米米吧?”
“算了,還是叫小蝦蝦吧。”我徹底被她打敗。
我們當年三劍客之一的老抽,就是在蘭州,而陳顧龍前段時間投奔他去了?赡苓@小子為了避免傷心事,一直都沒跟我聯(lián)系過,不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好點了沒有。
我給陳顧龍打了個電話,這小子語氣聽起來心情還不壞,他正跟老抽在一塊吃飯呢。老抽現(xiàn)在真的混大了,在蘭州附近有好幾個礦場,他過去后就開始跟老抽打工了,由于這段時間太忙,沒顧上給我電話。
吖,老抽這賤客居然開了幾個礦場,沒看出來啊。在部隊上的時候,這小子總是跟在我們倆屁股后頭,屁顛屁顛的。因為他脾氣不大,遇事總抽風(fēng),所以得了個外號叫老抽!
他真名叫常有力,要說這名字,人家老爸起的真好,常有理嘛。于是這小子就有了倆外號,一個常有理,一個叫老抽。因為老抽這外號與眾不同,叫著也順口,就習(xí)慣叫下來,很少有人再叫他常有理。
本篇是小說陰陽鬼探 第一千章 河邊捉魚章節(jié)內(nèi)容,,(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