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銅抱著小票的腰,小票本想甩開,卻不想黃銅越抱越緊。|
人在恐懼之時,力量會越來越大,黃銅倒是證明了這一點,不得已,小票對一邊的兄弟們叫道:“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他拉開?”
那幾個小弟迅速來了小票身邊,扯了半天終于將黃銅扯開,但黃銅卻又要去抱小票,還好被那幾個小弟摁住手腳,無法再動。
小票從一邊的冰柜中取出一瓶礦泉水。
我以為他要喝,沒想到擰開蓋子之后,直接澆到了黃銅頭頂上。
一邊澆一邊說:“黃銅,雞哥看得起你,才讓你從我那里來這,結(jié)果你到這里,不說你能為我掙得多少面子,只說你在這里好好干,或許不久就能與我平起平坐,但是你卻依然不正混,聽說你想拿那顆黑珠子,還有那個人皮匣?醒醒吧你,這輩子都沒有那命。有鬼?哪里有鬼?我看是你心中有鬼才對!
這么冷的天,澆在腦門上確實比夠冷,黃銅當時便打了一個激靈,然后又看著我面前的空氣,舌頭打結(jié)說:“有鬼,真的有鬼,我看到它了,它正在對我笑——不是笑,對,不是笑,是猙獰的表情……”
黃銅還沒有說完,只聽啪的一聲,一記響高的耳光打在黃銅的臉上。
“你他娘的還不醒?剛才太子爺親自打電話給我,讓我來管這里,順便讓我?guī)闳ニ媲埃H自問問你,炒雞對你哪里不好,你這樣對待自己的大哥?”
“我沒有,是那個墻上的人臉,是它,對,就是它……”黃銅依然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它現(xiàn)在還在……”
小票順著黃銅的目光看去。
黃銅看到我面前的空氣,那么小票所能看到的,也只能是我,不由走到我跟前,拿起他抽的那支煙直接塞到我的嘴里,笑了笑說:“好樣的,你殺了炒雞?”
小票所抽的煙,味道差點嗆死人,不由咳了兩下,說:“票兄,我沒有殺炒雞,是一個在面花紋殺了炒雞!
小票聽后,不禁冷笑,然后鼓掌道:“不錯,黃銅,你有野心,也有演技,找來了兩個自稱抓鬼的神棍來配合演這場戲!
黃銅此時像死了爹娘一樣,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小票澆了一頭泠水凍的,說:“票哥,我真的沒騙你,不但雞哥,我女朋友也搭進去了,雞哥還留個全尸,我女友連個全尸都沒有!
小黑此時已進我的懷中,它看著我——目光與黃銅所看的方向一致,這時我猛然之間,看到他的眼中,也就是我后面的墻壁,動了一下。
因為辦公室并不寬廣,所以我在外面,我背后的墻壁并非炒雞辦公桌后面的那道墻,難道那人面花紋可以出現(xiàn)在任何一道墻壁之上?
不過,我只看一墻壁的表面似乎動了一下,其它的并沒有什么奇特之處。
但黃銅的樣子,卻像一個落湯雞一般,再加上被幾個小弟制服,給人的感覺就像他有精神病一樣。
我通又過小黑的眼睛看了看,并沒有看到有什么奇特之處,或許黃銅精神上有些問題。
想想也是,當看到他女友生生地被吸進墻壁,或者說陷進墻壁之中,卻不留下絲毫的痕跡,墻壁不會吃人,如今經(jīng)歷這種事,他的心能一樣嗎?
葉子暄此時在屋中折騰,但是他那把刀砍來砍去,卻只能砍到墻壁之上,把白灰砍掉不少,那張符貼在墻壁上,也沒有任何作用。
武林高手可以開山劈石,但是面對空氣,又能怎么樣?
小票來到門口,不禁更是樂了:“還有跳大神的,大家鼓掌歡迎,多多學(xué)習,以后萬一咱們混不下去了,也好出去跳大神,混兩個錢花花!
葉子暄看來沒有任何法子,只能從辦公室內(nèi)走了出來。
黃銅這時只是說:“救我……”
突然之間,似乎有一團稀稀的薄霧,幾乎看不到的薄霧悄悄地向黃銅面前飄去,轉(zhuǎn)眼之間,黃銅的右眼突然之間狂跳了起來,
“救我,它要殺我!”黃銅突然大叫了一聲,把那幾個小弟也嚇了一跳。
“誰要殺你?”小票冷笑道:“其實你不過是一顆棋子,我一直想從城中村收保護費到這里,當時惡邦因為夜場小妹的死,竟然沒事,我便也算了,炒雞讓你來這里,我當然會讓你來這里,畢竟咱們也是志同道合,你果然是我的大福星,沒來多久,炒雞便死了!”小票沒有像炒雞那樣,感情表露太多,但是言語之中,依然透出了許多得意。
他說的志同道合,莫非也是想拿進豐的兩樣寶貝?原來,他早就知道黃銅來這里的目的,甚至可以說,小票通過黃銅一點點地來到進豐核心地帶,然后趁機再走進進豐核心,
不過,這兩樣寶貝,盯上的人太多了,甚至連非人類都盯上了,人死如燈滅,從陽間走入陰世,本應(yīng)轉(zhuǎn)生股胎,卻不想依然**不減,要那顆幽冥靈珠。
這顆珠子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嗎?拿了它之后又能怎么樣?能吃能喝?
都不能,吃不過一日三餐,睡不過每晚一床而已,這個道理誰都明白,但是真正做起來,卻又不是那么容易。
葉子暄看他到這里,便不再拿四個草人為他擋災(zāi),急忙取出四道符來,隨后東南西北各方位,貼在黃銅的腦袋之上。
他的腦袋上果然慢慢的發(fā)熱——因為有水蒸汽冒出。
不多時,便從黃銅的眼睛中跑出一條不長的小蜈蚣來,這蜈蚣剛沾陽氣,便迅速化成水,猶如眼淚一樣從黃銅的眼中跌落。
他的右眼同時也不在跳。
黃銅感覺到自己的右眼不再跳,不由樂了:“哈哈,我沒事了,我的右眼不跳了,我沒事了,我不用死……”
但他剛說到這里,突然又看向游戲城外面,說了一句:“春霞在機動車道上叫我,你們看,春霞在叫我!
春霞?什么春霞?我剛想到這里,葉子暄急忙上前攔住了他:“你看到的是幻覺!”
黃銅的表情很扭曲:“什么幻覺,我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我不甘心,還好有春霞在!”
春霞?可能是黃銅的女友吧,但是她已經(jīng)死了——而且是煙消云散的死。
黃銅這時不知從哪里來了力量,一把推開葉子暄,箭步?jīng)_人行道護欄上跳過,前面已經(jīng)說過,有那些不要命的電動車車主經(jīng)過,黃銅當時便被撞了過去。
電動車撞,或許他不會死,但是被電動車撞到路中間之后,黃銅一個趔趄來到路中間,一輛公交車迎面撞來——當公交司機急忙停車之時,黃銅已經(jīng)變成了一堆爛肉,血流了一地,整個公交車上的人都啊的大叫起來。
人們總喜歡圍觀,哪怕是撞死人,一時之間,交通又開始堵塞。
“其實我沒想到你死的這么快,我只想你能在為在這里做好,就成了,但沒想到,你走的真早!毙∑眮淼近S銅跟前,沖他鞠了一躬笑了笑說:“兄弟,走好,從此之后,我將接手這里,城中村的保護費,也是我的業(yè)務(wù)!”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黃銅與炒雞的下場,便是如此。
既然如此,我與葉子暄便要離開,卻不想小票說:“你們就這樣走了?”
我不由問:“我們不這樣走,還要怎么走?我們是來抓兇手的,又不是來砸場子的,如果有什么問題,咱們報警解決吧。”
“報警?也好。有人私闖我們游戲城的經(jīng)理辦公室,拿刀打砸,這個罪名應(yīng)該也不錯,不過我更想看,條子怎么徇私枉法!毙∑崩湫Φ。
我拿出手機,告訴江娜,在文化進豐的游戲城,被進豐的人困住。
不多時,江娜趕了過來,還有幾名警員,估計可能也是怕出事,她一個人搞不定。
小票看到江娜后,笑的更是開心:“原來是娜娜,好長時間不見,一開始在局子里,你說沒出息,只會在城中村收個保護費,幫別人停車收費,還不入好好學(xué)個手藝,現(xiàn)在你也看到了,我又接手了游戲城,當然,我這只是一步,下一步,就是ktv,會所,夜場……等等,我要把進豐的生意越做越大,成為咱們城市的納稅大戶——好養(yǎng)活你們,當然,你如果不干警察,我也可以養(yǎng)你!”
江娜白了他一眼說:“你最好別在讓我抓住你什么把柄!
小票更是樂了:“說句實在話,娜娜,我收保護費的時候,我這心里也過意不去,大家都是窮苦人,窮苦人又何必難為窮苦人呢?不過,誰開始不苦呢?我現(xiàn)在又接手游戲城,也是為社會做貢獻啊,現(xiàn)在的人壓力大,70后,80后,90后,都來放松一下,總比聚眾犯法強,我們也是支持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shè),進豐,要為建設(shè)有特色的社會主義做貢獻!”
小票看來文化程度比較高,思想政治學(xué)的不錯,但我真想打爆他的眼鏡。
江娜沒有現(xiàn)回他,然后問葉子暄:“炒雞的兇手找到了嗎?”
“找到了,可是未必有人相信!比~子暄答道:“不過,只是找到,沒有抓到!
“為什么?”
“是一個很奇怪的人面花紋,不過我知道他不是咱們世間的東西,可能來自地下!
“你是說死人?”
“大概是吧。”葉子暄答道。
“那我這報告怎么寫?”
“寫報告?娜娜,我來教你寫,黃銅為了上位,謀殺大哥炒雞,后來被人識破,于是害怕,撞車自殺,現(xiàn)在兩樁命案都可以寫了,怎么樣,娜娜?”小票依然笑的很開心。
“你就不會正經(jīng)一點?”江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很正經(jīng)啊,弟兄們都看到了,誰說我不正經(jīng)了?娜娜,不要亂說話,小說告你誹謗!
我看著小票,本來以為他會文雅到哪里去,原來只是與惡邦他們相比,只是文雅了一點,看來這里混,都是一樣,話說真想放出小黑,甩他幾巴掌。
“我們走吧!苯日f。
“就這樣走了?果然徇私枉法!”小票說:“娜娜,這樣可不太好,要豎立執(zhí)政為民的形象!”
“我?guī)麄內(nèi)ゾ至,你要去嗎?”江娜問?br />
“不了,娜娜,多謝關(guān)照,我以后永遠都不想去,你們慢走,路上別爆胎了!”小票的話,更是引起他那般小弟大笑,對于黃銅的死,他們或許已經(jīng)習以為常,就像死了一個小雞一樣,沒有讓他們更傷心,卻讓他們更開心。
隨后便在小票他們的嘲笑之中離開了,而黃銅則由交通部門負責。
從表面上看,這是一場黑老大的上位爭奪戰(zhàn),但是從實質(zhì)來看,卻并非這樣。
我與葉子暄坐進了江娜的警車,心情依然沉重,我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的夜色,卻發(fā)現(xiàn),那車窗上似乎也有一個人面花紋在看著我們,我揉了揉眼,卻又沒了,但我知道,它就在我們周圍,它是誰?它真的來自陰間嗎?或許,也只有讓時間來揭開它真的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