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說要與他一起去,葉子暄淡淡地笑道:“那老頭不是說,我會有生死劫嗎?你跟著我不怕……”
“不怕,不就是謝七爺嗎?他雖然是陰間神司,但也不會濫殺無辜,如果老杜沒事,我們又能有什么事呢?”
葉子暄點了點頭。
“我們的目的只想證明七爺是真是假而已,畢竟現(xiàn)在這社會,山寨的太多,能證明七爺是真的,那他也不會怪我們,我們這樣做,也都是為了眾人好,如果這次證明根本不是謝七爺顯靈,而是有人在背后,為了怕建在荒墳上的房子賣不出去造勢,那么我們能揭穿這件事,讓更多人知道是朱清云一手策劃的,該挽救多少人呢?”
葉子暄再次點了點頭:“你現(xiàn)在比以前的覺悟長進了許多。”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人終究會成長的,不過成長要有過程不是嗎?”
剛說到這里,我發(fā)現(xiàn)本來人們是拜神的,但現(xiàn)在聽到議論朱清云要開發(fā)房地產(chǎn)時,雖然是在紅石村的墳地上,卻不但不害怕,興趣更加濃,沾仙氣是一方面,另外還有就是房價低,轉(zhuǎn)手之后,也能賺一些。
就在這一會的時候,這里成了房地產(chǎn)發(fā)布會,剛才那幾個人議論,現(xiàn)在又開始講解在那里投資穩(wěn)賺,居住更是絕佳,有園林風(fēng)光,養(yǎng)老修閑,超級圣地。
看他們幾個說的眉飛色舞,我暗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真被我所料到。
“那幾個人,真的是托!蔽倚α诵,確實證明了自己的想法,說:“現(xiàn)在更加確定,這件事一定是朱清云一手策劃,原來經(jīng)常資助孩童,只是為了掩蓋自己所做下的惡事!
葉子暄淡淡地說:“目前來看,這件事炒作的成份確實越來越大,但是我們也不要過早下結(jié)論,其實今晚便知他是不是炒作。”
“其實我現(xiàn)在心情有些失落!蔽艺f。
“怎么了?你害怕了?”葉子暄淡淡地問。
“不是,現(xiàn)在這事越來越假,我們在門口遇到的那個老頭,估計也是找來阻止我們的,所以他說的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信了,既然如此,他給斷的一幅好命,真的沒希望了。”我說。
葉子暄說:“其實也未必,那老頭既然能知道我們的來意,而且在人群中一眼便看到我們,也非等閑之輩,如果朱清云掏錢請他,先阻攔我們,那也說的過去。所以這次的生死劫,或許不是來自謝七爺,而是朱清云,對付人,比對付鬼更難!
我也不禁嘆了口氣,但嘆氣之后,心中卻又升起了一絲念頭,那就是雖然我很怕事,但是如果真的一直把我當(dāng)軟柿子捏,我總有一天,一定會變硬的。
看著這些混亂的香客,葉子暄搖了搖頭說:“我在上香時便已說過,香不在粗細,也在不數(shù)量,而在于心誠,這些人,實在是……”
說完,便轉(zhuǎn)身向外走去,隨后我與葉子暄屆一起走出了城隍廟。
我們在廟面看著人潮慢慢減弱,就像看著大海潮起潮落一般。
隨著夕陽落到西山之后,城隍廟逐漸開始變的冷清。
這里與白天的熱鬧相比,果然有很大不同。白天哪怕站在廟內(nèi),對著那些陰司神像,因為陽氣非常重,所以也不覺得有多怕,但是到了晚上,人越來越少之時,站在城隍廟之外,也感到一股隱隱約約的寒氣,從發(fā)梢之中傳了出來。
這寒氣以一點點地凝聚成一只無形的手,不斷輕輕地摸著后腦勺。
我不時摸了摸的后腦勺。
葉子暄看著我問:“怎么了?”
“我總感覺背后有人吹氣!
葉子暄笑了笑,從皮箱中拿出一張護身符,給我說:“你放在身上吧,這里陰氣確實重了點,你能感覺到吹氣,并不奇怪!
我接過符,裝在胸前的口袋中,果然感覺似乎沒了那股寒氣。
“雖然這里只是一般的陰氣籠罩而已,你現(xiàn)在能夠感知出來,說明你有些進步,一般人只能感覺到靜,是感覺不到陰氣存在的!比~子暄說。
“其實,有時想想,我還是不進步了!蔽冶е绨蛐χf:“葉兄,你不知道,我上次在醫(yī)院的衛(wèi)生間撒尿啊,看到自己周圍布滿了亡靈,幾乎都尿不出來了!
葉子暄沒在說話,站直了身子,默默地等待著謝七爺?shù)某霈F(xiàn)。
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總感覺周圍那些居民的燈光也非常冷。
“那些出租司機不是已經(jīng)不去紅石村了嗎,我們怎么去?”我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葉子暄看著眼前的不時路過的出租車說:“應(yīng)該還會有吧!
隨著人們的減少,算命的人也開始慢慢收攤,當(dāng)最的一個算命人,也收拾攤子準備離去。
當(dāng)他走到我們身邊時,不禁有些奇怪地看著我們說:“兩位小哥,怎么還不走?再過一會謝七爺就要出行,生人回避,你們再不走,說不定很麻煩!
葉子暄說:“謝謝你的提醒,我們在這里主要是等出租車!
“等出租?”算命人不禁笑了:“那你們慢慢等吧,這里晚上是不會有出租出現(xiàn)的,因為都知道這里有問題,所以一般十點之后,出租車是不會出現(xiàn)的!
算命人這樣說,也真的解了我們心中的疑惑,因為確實從十點之后,幾乎沒了出租車。
看著算命人遠去的背影,我掏出了老雷給我的名片,然后打了上面的叫車電話,按了免提功能。
老雷在那邊問誰。
我答道:“昨晚你給我講故事的那個哥們!
他聽到這里,非常高興:“哥們,叫車嗎?”
“當(dāng)然,我在城隍廟外,如果有可能,想等那個白衣男出現(xiàn)后,一起去紅石村……”
我的話剛說到這里,便被他打斷了:“小哥,我給你講過之后,你真的不信?我說的是真的!
我說:“不是不信,只是想證實一下!
老雷聽到這里,頓時有些生氣說:“我老雷說話,從不騙人,你還不信?再說,如果是假的,現(xiàn)在能人那么多,早就有人揭穿了!
“老雷,我不是不信你的話,只是想……”
“那些是陰間的神,什么時候,兩眼一閉,自然能見到他們,如果你現(xiàn)在想見,我勸你還是好自為止。”
“要不聯(lián)系一下,其他朋友吧。”我說。
“放心,你再怎么聯(lián)系,他們都不會出現(xiàn)的!崩侠渍f:“這事是真的,就是真的。再說,我不去,我會能讓我那些開出租的朋友去,這不忒***不仗義了嗎?”
他說完之后便掛了電話。
葉子暄在一邊說:“聽這意思,是他不想去了。”
“沒錯。”我說。
“沒事,這好辦,既然他們不賺這個錢,我來賺!比~子暄說到這里,拿出手機,然后撥開一個電話號碼說:“猛爺嗎?我是葉子暄,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幫我找輛出租車?”
那邊說了兩句,葉子暄掛斷了電話。
“怎么樣?”
“猛爺很快就會派人送來一輛出租車,一會我親自開車送這個謝七爺,到時我們便可以一定他是真?zhèn)巍!?br />
我點了點頭,雖然表示肯定,但是心里,卻如這夜一樣,一片迷茫,因為接到真的接到了謝七爺,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敢保證。
不多時,鬼見愁開著出租車趕了過來,看到我們之后,停在我們身邊:“葉科長,怎么要做兼職。俊
葉子暄笑了笑說:“回頭你告訴猛爺,先替我給他道個謝!
“你回頭直接給他說!
葉子暄笑了笑:“好吧,我相信我還能回來!
葉子暄的這番話,讓我更有些擔(dān)心,今晚,誰又能確定呢?
隨后,鬼見愁坐上最后一班公交車走了,我與葉子暄坐進出租車。
他在駕駛,我在副駕駛。
他啟動油門,停在城隍廟不遠處。
入夜之后,這里不但沒人,連經(jīng)過的車也少了,路燈更加清冷。
小黑已在懷中睡著了,但我與葉子暄卻沒有半絲睡意,畢竟此次接送的不是別人,而是白無常。
一直等到老杜說的那個時候,也就是快四點時候,終于看到,從城隍廟的大門中,走出來一個男人。
這男人也如老雷所說,站在路邊。
葉子暄看到這里,先是猶豫了一下,然后便像下定決心似的,啟動油門,慢慢向他身邊靠攏。
離的越近,我越感覺有些后背發(fā)冷,如果先前不知道他是誰該多好,但現(xiàn)在知道了,說不怕,那是騙人的。
車內(nèi)很靜,我明顯聽到葉子暄的呼吸也有些不夠順暢。
那男人揮了揮手,葉子暄還是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要打車嗎?”葉子暄搖下車窗玻璃問。
“嗯。”他吐出一個字,聲音很冷。
這種冷,不像是從他嘴中說出來的,而更像從我們心底之內(nèi)發(fā)出來的。
“我們不去,我要送他去紫微花園!比~子暄指了指我說。
“那也是順路,何不帶我一程!彼^續(xù)說。
由于他的臉背對著路燈,一時看不清他的臉,于是我努力細看了一下,卻不由得感覺全身毛孔都炸開了,因為他竟然伸著一條長長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