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空蕩蕩的殮尸房,我本想對楊晨解釋,我昨天確實看到了劉小文,但楊晨臉色已有許多不悅。
以前她還叫我子龍,現(xiàn)在直接叫我的名字:“趙大龍,你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引起我注意你?是不是想追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用的方法不但老套而且俗,最重要的是讓我對你很反感,最先你半夜打電話讓我們救那個乞丐,我當(dāng)時還以為你很有愛心,再加上我也喜歡貓,所以對你的印像不錯,因此才與你說了那么多的話。但并不代表著我就會喜歡上你,我對你根本沒有一絲感覺,不,半絲也沒有。盡管如此我想我們還可以成為朋友,但現(xiàn)在,你總是找一個子虛烏有的人,來問我是否認(rèn)識,ok,那我就直說吧,我有男朋友,不但長的比你帥,而且有正當(dāng)職業(yè),不是一個神棍!
楊晨說完便離開了殮尸房。
說句實話,我的臉皮再厚,也被楊晨這番話打擊了,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直到殮尸房中的死寂刺激到了我的神經(jīng),我才回過神來,急忙離開了這里,向楊晨追去。
她并沒有走遠(yuǎn),所以很快就追上了她說:“楊醫(yī)生,我沒你所想的那個意思,我只想證明我沒有撒謊,你聽我說好嗎?”
楊晨卻更加生氣,停了下來對我說:“趙大龍,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我說:“請你相信我吧,要不這樣,咱們?nèi)栆幌虑芭_護(hù)士,你就會明白我說的真假,如果我說的是假的,以后我再也不會出現(xiàn)你面前了,好嗎?”
楊晨白了我一眼說:“也好,我看你還能玩什么把戲?不過希望你能明白騷擾我的后果!
聽到這里,我當(dāng)然明白她的意思。
大飛,也就是宏興的那個頭號馬仔,楊晨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估計只要楊晨打一個電話,我馬上就會悲劇。
但,我要證明自己確實看過劉小文,我不可連這一點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我點了點頭說:“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證明我沒撒謊,我只有這點心愿了!
我們一起來到前臺小護(hù)士里,我正想對前臺小護(hù)士說要查一下昨晚殮尸房的記錄,楊晨卻先說了出來:“小美,你幫我查一下,昨天晚上殮尸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一個叫劉小文的?”
那個叫小美的護(hù)士點了點頭,敲擊了幾下鍵盤,然后對楊晨說:“楊姐,昨晚上確實有一個叫劉小文的,死因是雙眼失落,突發(fā)心肌梗塞而死。”
聽到這里,我不禁舒了一口氣,關(guān)鍵時候,老天我總算幫了我一把。
楊晨繼續(xù)問:“小美,那你看一下,他是什么病因住院的!
“他啊,包皮過長切除手術(shù)。”
聽到這里,我不禁暗想,這尼瑪是他的臉部皮質(zhì)增生,我當(dāng)時說包皮過長,只是打個比喻,現(xiàn)在怎么竟然變成真的了?
命運又開始戲弄我這個**絲了。
我于是急忙說:“護(hù)士妹子,是不是你搞錯了,他并沒不是包皮過長,而是臉上的皮質(zhì)增多,蓋住了五官!
小美卻白了我一眼:“是你懂,還是我懂?”
我當(dāng)時就語塞了。
楊晨的表情依然不咸不淡地說:“主治醫(yī)生呢?”
“這上面沒登記!毙∶赖谋砬橛行⿲擂。
“沒寫?怎么可能會沒寫呢?你們醫(yī)院私改病人病歷?”聽完小美的話,我更是著急,這尼瑪玩笑開大了,此時我多想自己是在做夢,但掐了掐腿,卻是真疼。
但就我這個動作,還是讓楊晨下意識地躲開了,她以為我要摸她屁股。
靠,我有這么賤嗎?
不過,此時我再說什么,她也不會相信了。
楊晨說:“你現(xiàn)在可以放心了吧,不管你怎么想,這件事,與我無關(guān)。”“慢著,還沒完,護(hù)士妹子,我想問一下,為什么殮尸房沒了尸體?劉小文現(xiàn)在在哪?”我問。
小美說:“今早他們一起被送進(jìn)了火葬場,八點鐘統(tǒng)一火化!
八點?我急忙看了看表,我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點六十了。
“你能不能幫我打給火葬場打個電話,不要讓燒尸工把劉小文燒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我非常焦燥。
小美帶理不理地說:“這個我管不了,我又不是領(lǐng)導(dǎo),要說,你去說;再說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那你們,你們也不能這么快就把尸體燒了吧?”我有些憤怒:“他半夜死,第二天一早就被拉去火葬場,為什么不通知家人親屬?”
小美看我生氣,也頓時很不爽,沖我發(fā)起火來:“他住院這段時間,從來沒有一個親戚朋友看過他,問他,他說自己是一個孤兒,這次他的死,我們醫(yī)院也很難過,出于人道主義,就送他去火葬場了,并且愿意為他支付喪葬費,要不然他直接就進(jìn)入垃圾堆填區(qū)了!
楊晨這時說:“小美,別在同他費話了,他這個人是一個神棍,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還想見一個泡一個!
聽到楊晨說到這里,我也不想辯解了,轉(zhuǎn)身失落地向門診大樓走去。
在走之前,我依然對她們二人說了聲謝謝,再見。
走出門診大樓,早上的陽光盡管活力十足照在我的身上,但我卻感覺不到溫暖。
一片落葉從我面前飄過,又隨風(fēng)而去。
看著落葉,我突然感覺,我不也是一片落葉嗎?總是隨著命運四處飄泊,命運讓我停到那里,我就停在哪里。
我突然想,我在做什么?
劉小文是死是活管我什么事?既然大家都不記得他,我為何要想起他呢?我就為了證實自己沒有失憶。結(jié)果把一個女神一個洛麗塔得罪了,我落下了什么?
原來這個世界,不需要證明什么。
尼瑪,多么大的諷刺啊,我與葉子暄一直追求正義,來證明這個世界還有正氣,可是現(xiàn)在呢?葉子暄十有**就是那個以眼補眼的偷眼賊。
逆命運而行,我真的已很疲憊。
劉小文,就像一滴水一樣蒸發(fā)了,更像一個附號,被一個巨大的橡皮擦擦除了。
我失魂落魄地來到站臺前,當(dāng)公交車來的時候,本想拿出公交卡,卻竟然拿出一張銀行卡刷,刷了半天刷不上,后面的人等的不耐煩時,這時有一個小妹提醒,說我拿錯卡了,我這才刷上。
然后找了個位置站下。
人總以為可以渡別人,卻無法渡自己。
昨晚上我還對小黑說,好好休息,面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我卻根本無法淡定。
下車后,一路走下城中村。
從房東太太門前經(jīng)過,又看到一個男人從房東太太走出來,還說了句darling,然后走了。
房東太太看了看我,笑了:“子龍大師,好巧!
“確實比較巧。”我說:“沒打攪吧?”
“沒,你看上去很不開心啊,怎么回事?”“沒事。”我想了想,然后上樓。
其實我是想問她,你對那個記者同仁有沒有印像,但我想還是算了,此事與包租婆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也不想牽扯到她的身上。再說她又能知道什么呢?她也只不過是人到中年,一個如狼似虎的女人而已,在她的腦子里,估計除了錢與性沒有別的了,不過只要有善良存在就行。
回到302,然后打開電腦,天涯上依然無回貼,便繼續(xù)給魁星之王留言:“魁兄,你怎么不說一聲,就走了呢?”
很快魁星之王就回話過來:“實在不好意思,子龍兄,我看你睡的正香,所以不打攪你而我先走,是因為我觀察到中環(huán)那里有黑氣盤踞,似乎有惡事發(fā)生!
中環(huán),那不是紅中財務(wù)嗎?那不就是葉子暄的藏身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