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暄沖入魚群之中,那些魚就像被風卷掉的落葉一般,又像被捅了蜂窩的群蜂一般,迅速將葉子暄包圍。
雖然有篝火照明,但他終究淹沒在魚與夜之中。
我不禁有些擔心,擔心葉子暄會措手不及,但我又不得不聽他的話,去猛爺他們面前,防止那些漏網之魚。
猛爺看了看我說:“兄弟,你去幫四眼吧,必竟一拳難敵二掌,這次的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不是想著能清一筆六十w的賬,能有三十w的收益,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個局面,現在這些莫名其妙的魚出現,如果讓四眼獨自承擔,也就算了,但還你保護我們,以后我還如何在兄弟們面前出現?”
因為猛爺的話,此時我真的有股想沖去幫葉子暄的沖動,但我最終沒動。
此時肉眼看去,只能看到黑壓壓的魚,還有不斷飛出的死魚——那些死魚,應該就是被葉子暄的天師刀所傷。
至于葉子暄如何,卻根本看不到——鯉魚太多了,有些像蟻窩中的螞蟻。
我沒有回答猛爺,閉上了眼睛,然后伸出左手,以手眼觀面前的一切。
這次可以看到葉子暄在魚群之中,手持天師之刀,左撲右砍,那些魚雖不能近身,但依然數量不減,葉子暄很淡定,但也看出了他有一絲焦燥。
一群白蟻可以迅速殺死一頭大象,而現在這卻是一群狂魚,雖然葉子暄能一當十,但他畢竟不是哪吒三太子,有三頭六臂。
我不想再用手眼繼續(xù)觀下去,收回了手。
肩膀上的小黑此時憶經明暈焦躁,一進躍躍欲試。
我明白它的想法,那就是未必會吃掉這些魚,但一定要沖出去,像咬那些中了尸毒的貓一樣,去咬這些魚,至少可以幫葉子暄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我又不能讓它出去——不想加重它體內的尸毒,以免引起更大的麻煩。
此時我的心情真的很矛盾,一方面我想去幫葉子暄,另外一方面我卻又不得不停留在這里,第三,縱然我想讓小黑去幫忙,但我卻又不想小黑再沾染尸毒。
猛爺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猶豫,提著唐刀走到我身邊,用摟著我的肩膀,篝火的光在他的臉部畫下了一道陰影:“我們哥幾個真的沒事,你去幫四眼吧,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們也就死了,我說的是真的,這個時候,你該當機立斷!
我想了想,決定把小黑留在他們身邊,或許,不會有漏網之魚呢?就算漏掉一條,兩條,小黑幫忙解決,也不會在它身上留下太多尸毒吧。
我想到這里,把小黑交給奶牛,但小黑對奶牛的懷抱并不感興趣,倒不是奶牛長的差,或許小黑真的怕奶牛的胸會把它夾死。
我把它放在地上,奶牛想去抱它時,它竟然還一直后退,猶如藍精靈遇到格格巫一般。
不管它了,我摸了摸它的腦袋,然后走了出去。‘
我又看了一眼手中這把閃著青光的青龍偃月刀,我突然感覺,這把關刀賦予我的,不是退縮與忍讓,不是懦弱與忍耐。
想到這里,我舉刀劈開一條路,沖進了魚群之中。
當我來到魚群時,才發(fā)現,這里面,遠沒有在外面看著那么簡單,這些魚圍著我們,就像食人魚圍著我們一般,那牙齒在黑暗之中也閃著白光。
雖然我知道我沒什么用,但我此時也明白,如果我不來,葉子暄未必能堅持到天明。
葉子暄看到我,非常驚訝:“你進來做什么呢?”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我說。
葉子暄此時看上去已經有些疲憊,但他依然怕我會放任小黑來幫忙,便又問了一句:“小黑呢?”
“小黑在他們身邊!蔽艺f。
葉子暄遲疑了一下,一條魚已經沖了過來,我急忙揮起一刀,那魚當時就成了魚塊。
葉子暄這時才點了點頭,終于同意我加入了他的陣營。
我們背靠背,然后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猶如絞肉機一般,那些魚來就是送死,但它們依然無所畏懼。
我突然之間覺得,如果它們一直無限的來,我們就算是不被它們吃掉,也會被累死。
葉子暄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情緒不穩(wěn),說:“天明之后,這些魚應該就會回去,因為它們體內有陰氣,見不得陰光!
我點了點頭,精神不由為之一振。
時間就像靜止一般,我感覺這種累,遠比與夢中與女神神交時更累,一次可以堅持三個小時沒事,但現在感覺,遠沒那么輕松。
不過,總算熬了過來,當太陽的第一縷陽光從天空升起,那些魚猶如兵敗如山倒一般,從我們面前消失了。
它們沒有回到旁邊的河水中,而又回到了那個大墳中。
仿佛河流中的不是水,而大墳才是水塘。
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地的死魚。
這些死魚倒不并可怕,讓人震驚的是它們旁邊的斷肢斷腳,讓人觸目驚心,有多少對腳就有多少死人。
我沒有吐,因為早已無力再吐。
不過總算葉子暄與我都未有受傷,只晚感覺肩膀掄的比較酸疼。
我與葉子暄一起來到猛爺他們面前,然后看到了小黑,在小黑的面前,有幾條魚骨頭。
葉子暄看到這里,不禁愣了一下。
小黑似乎會察言觀色,馬上跳到我的肩膀之上。
“剛才有幾條魚,然后被它……”鬼見愁指了指小黑,話還沒有說完,但被葉子暄打斷:“別說了,我知道……”
然后他來到小黑跟前,看了小黑一眼,小黑馬上又藏在我的腦后,偷偷地看葉子暄。
葉子暄嘆了口氣說:“不說了,我們現在馬上回去,天一亮,陽氣勝,則是治療奶牛的好時機。”
我們身邊的篝火,外加那四個兇位的野火也終于也燃燼了,只有煙霧裊裊。
葉子暄說:“不過,在走之前,我先打電話報警,這里事也鬧的太大了!
猛爺點了點頭。
葉子暄隨后掏出了電話,很快接通了,說:“你好,110的同志,我要報警,我是葉子暄,我現在在谷家墳,對,是南郊,外環(huán)。”
掛掉電話之后,葉子暄說:“很快,他們就會來人!
接著葉子暄看了看奶牛的臉說:“你再堅持一下,等民警簡單問后,我馬上帶你去掉尸毒。”
奶牛點了點頭,全家捅在旁邊拍了一下大腿,但最終沒有說話。
他又能說什么?葉子暄繆戰(zhàn)一夜,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如果不是葉子暄,我們現在現在估計已看不到陽光,更無法呼吸到今天的空氣。
不一會,來了一輛警車,停在了紅中財務的車旁。
從車上下來了一個男警。
男警說他是附近派出所的。
當他說完之后,看到面前這一切,頓時定格在了這里,一開始,我以為他是看到了那些死魚與斷肢,但接著他說了一句:“這不可能,半個月前我來過一次,谷家墳還是一個繁華熱鬧的村子,現在怎么變成了一座大墳?”
“村子變成墳墓,我們也想知道!比~子暄淡淡地說。
“民警同志,你說半個月前來過這里,你來做什么呢?”猛爺問。
民警說:“半個月之前,我還這個村子里幫村民找過兩只丟失的羊,當時谷家墳還是一個村中,沒想到個半個月之后,竟然仿佛滄海桑田一般,我剛才同你們說完話,還以為找錯了地方,但這里確實是谷家墳沒錯!
有那些魚,村子想不變墳才怪,不過,就算村民被魚吃光,也不過是一個破敗的村子,房舍還在,這座大墳又是誰堆的?我依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