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的話,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看了看她,有些動情地輕捥她的小手,輕聲道:“放心吧,爸爸媽媽一定不會變成腐尸的!
聽到我的話,冷瞳不覺又問道:“那他們什么時候回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聽到她的話,我不覺心里一陣酸澀,不忍心再繼續(xù)欺騙她,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了,你在這里住著,難道一直就是吃那些河蚌的嗎?”
“恩,對啊,怎么,大哥哥,你不喜歡吃嗎?”冷瞳抬眼看著我,很好奇地問道。
“不,我不知道怎么吃,要不,你教教我吧,你是怎么吃那些河蚌的?”我故意裝出滿臉好奇的神情,對小女孩說道。
聽到我的話,冷瞳有些小小得意地嬉笑了一下,從凳子上滑下來,將那藏在桌子底下的木盆,端了上來,對我道:“這個很好做啊,我一般都是把它們捉上來之后,放上一兩天的時間,讓它們把肚子里的泥水都吐干凈了,然后再把它們洗一下,就可以下鍋煮了!
這個時候,隨著冷瞳的指點,我這才在小屋子的角落里,見到一架建議的小灶臺。
那小灶臺是用泥土支架起來的,上面的鍋,只是一口很破舊的鋁制蒸鍋,大小和現(xiàn)在的電飯煲差不多,由于常年使用,那鋁鍋已經(jīng)是有些烏黑了。
“這個方法,也是爸爸媽媽教我的,”冷瞳說著話,插手到木盆里面,開始清洗那些河蚌,同時眨眼問我:“大哥哥,你要不要嘗一嘗?我可以煮給你吃。”
聽到她的話,我連忙點點頭道:“那就麻煩你嘍!
“沒關(guān)系,我很喜歡呢,”冷瞳很開心地忙活著,一邊忙活著。一邊給我介紹道:“這次我先做帶殼的河蚌,下次的話,我給你煮河蚌湯!
“哦。還可以煮湯的嗎?”我不覺眨眨眼睛看著她,滿心好奇地問道。
“是的啊,我可告訴你哦,這是我自己發(fā)明的做法。想要用河蚌煮湯。其實很簡單,就是用石頭先把它們的殼砸碎,然后再用小刀把它們的肉割下來,只把那河蚌肉洗干凈,放到鍋里煮。這樣的話,那湯就可以喝了,不會有淤泥的味道!崩渫f著話,很麻利地洗干凈了四五只巴掌大的河蚌,然后把那河蚌放到了灶臺上的鋁鍋里,又往里面加了水,然后則是點火,用柴火燒了起來。
“噼噼啪啪——”
木柴在灶膛里面炸響。火光昏黃。照著小丫頭的臉蛋,一片的紅艷艷。
小丫頭一邊燒火做飯,一邊回頭對我微笑,顯然是滿心歡喜。
想必,她是一個人孤獨太久了,所以。見到我這個大活人之后,心情有些激動。
我在桌邊坐了一會。也走了過去,挨著她。在地上坐下來,一邊幫她掰樹枝,一邊問她道:“你一個人在這里生活,不害怕嗎?”
“不怕啊,”冷瞳看著我笑了一下,道:“外面有很多叔叔阿姨陪著我啊!
雖然我已經(jīng)給她介紹過了腐尸的概念,但是冷瞳依舊把那些腐尸當(dāng)成她的叔叔阿姨。
“恩,那你一個人不寂寞嗎?”我又問道。
聽到我的話,冷瞳愣了一下,看著我,非常好奇地問道:“寂寞是什么?”
“啊?”被她這么一問,我倒是有些語結(jié)了,支吾了半天,才對她道:“就是孤獨啊,老是一個人,不好玩,想說話,也沒人聽,總是感覺很無聊,不知道做什么好。”
“噢,沒有啊,我可以和叔叔阿姨們說話啊,他們都很愛護我呢,就是他們不會說話,所以,有時候我倒是有點無聊,但是也沒關(guān)系,我無聊的時候,就吹笛子,或者睡覺,再或者,我就去池子里抓河蚌,反正是有事情干。”冷瞳說著話,抬起小手擦擦額頭的汗,微笑著對我說道。
“對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在吹笛子,你的笛子呢?”聽到她的話,我這才想起來她會吹笛子,不覺就問道。
“在那里呢,你看,”冷瞳抬手指了指墻上掛著的竹管長笛。
我抬頭看了看那長笛,發(fā)現(xiàn)那長笛是紫竹做成的,不像是這個世界的東西,禁不住有些疑惑地問她:“這個笛子是哪里來的?是誰教會你吹笛子的?你會吹曲子嗎?”
“笛子是媽媽留個我的,我會吹笛子,也是媽媽教的。媽媽說這笛子是她最好的朋友送給她的。她本來也不會吹,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實在太無聊了,然后跟著她的朋友學(xué)著吹,也就學(xué)會了。我聽媽媽說,后來她的朋友離開了,就把這個笛子留給她了。她一直珍藏著,經(jīng)常拿出來吹給我和爸爸聽,后來也就把我教會了!崩渫f著話,走過去把笛子拿了下來,往嘴邊一橫,一曲清涼動人的笛音隨即傳出。
“嘻嘻,大哥哥,我們先做飯吃東西吧,吃完飯,我吹給你聽,好嗎?”小丫頭雖然有些頑皮心性,但是并沒有忘記正事。
聽到她的話,我連忙點了點頭,將她拉了過來,一起坐了下來。
“那你抓河蚌,是怎么抓的?”我好奇地問道。
“嗯,就是,就是游到池子里面去,然后沉到水底下,到淤泥里面摸,然后就可以把河蚌抓上來了!崩渫粗,很輕松地說道。
聽到她的話,我不覺微微一愣,因為,根據(jù)我的觀察,屋子前面的那眼池水,應(yīng)該是非常深的,估計不下四五米的深度。
這樣的深度,要潛到水底下去摸河蚌,對于一個小女孩來說,絕對是非常困難的,而且,那水的溫度我試過,基本是在零度左右,在這樣冷冽的深水里面抓東西,實在是一件讓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想到這里,我禁不住有些佩服小女孩的堅強和剛毅,不解又是有些愛憐地輕輕握著她的小手道:“這些年,你一定過得很苦吧!
“不啊,”聽到我的話,冷瞳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道:“大哥哥,你為什么這么說呢?”
“沒,沒什么,”聽到冷瞳的話,我心里不覺悵然。
是的,或許是因為生來就處于這樣一種環(huán)境之中,所以,雖然很苦,但是小女孩卻壓根就沒有覺得自己很苦,她依舊活得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