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姥爺走到了屋子里。
這時候,我依舊心有余悸,仍是不時地看著姥爺,生怕他突然再發(fā)病。
姥爺喘了一口氣,在床邊坐了下來,摸索著點了一袋煙,一邊抽著,一邊手腳有些哆嗦地對我說道:“別擔心了,不妨事的。這病,我心里有數(shù),暫時還死不了!
我聽到姥爺?shù)脑?心里卻是更加傷心了。
我沒有說話,再次看了看姥爺,又看了看姥爺?shù)拇蹭?不覺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怪異的事情。
姥爺此時身上的衣服并沒有換掉,床上的被褥也沒有變過,可是,現(xiàn)在姥爺?shù)纳砩?還有那床上的被褥上,居然都是一滴血都沒有。
這個狀況,不能不讓我心里萬分好奇。
“姥爺,為什么你剛才流了那么多血,現(xiàn)在衣服上,被子上,一點血都沒沾上?”我好奇地問姥爺。
姥爺聽到我的話,也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接著皺著眉頭,咂咂嘴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估計那血不是尋常的血,直接蒸發(fā)了吧?得了這個病,什么樣的怪事都有可能發(fā)生的。大同啊,你就別再記心了,這不是你能解決的事情。”
“姥爺,以后我是不是也會和你現(xiàn)在一樣?”我這時候又想起了以前姥爺和我說過的那句話。
“估計是躲不過,你現(xiàn)在年紀還太小,所以沒有發(fā)作,但是也保不準會發(fā)作地比較早,所以,姥爺才這么拼命地想要把活計都教給你。實話說了吧,這病雖然詭異,但是也并非完全沒有克制之法,只要你能夠修行有成,用功力完全鎖住身體的元氣不外泄,倒是可以撐過很長時間的。姥爺我這些年,大約就是這么撐過來的。最近這病發(fā)作地厲害,完全是因為當時在古墓的時候,因為要對付那個何成,我強行發(fā)功,元氣就泄露了,所以,這病才發(fā)作起來的!
姥爺說完話,又嘆了一口氣道:“這都是命啊,注定的事情,躲不過的。我已經(jīng)算是幸運了,還撐了這么多年頭,擱在普通人,估計這會子早就沒了!
聽了姥爺?shù)脑?我心里不覺對那個怪病感到更加好奇了,就有些執(zhí)拗地追問姥爺:“姥爺,這到底是什么病?你能不能和我?還有你為什么說我也會得這個病?這個是遺傳病嗎?”
從一開始姥爺說我也注定要得那個怪病的時候,我就以為這病是遺傳病。那時候我人雖然小,但是遺傳病還是知道的。
姥爺見我這么問,也不好再繼續(xù)瞞我,就沉吟了一下,接著長嘆一口氣道:“算了,我還是說點內(nèi)容給你聽吧,不然的話,估計你要被好奇死了。”
“其實吧,這個病,不是遺傳病,或者說,這壓根就不是病!崩褷敹酥鵁煷鼘ξ艺f道。
“不是病,那是什么?”我好奇地問姥爺。
“算是一種詛咒吧,反正,只要沾染過的,基本上都是逃不脫的!崩褷斦f著話,皺眉繼續(xù)道:“之所以說你以后也會得上,那是因為,當年,你還在懷里抱著的時候,就和我一起沾染過這個詛咒。哎,這個事情也怪我當時疏忽啊,沒能保護好你,是姥爺?shù)腻e,算是姥爺害了你一輩子。姥爺對不起你啊,所以啊,大同啊,你剛才要給侯醫(yī)生下跪,姥爺才阻止你啊,你姥爺不值得你為姥爺那么做。”
姥爺說到這里,滿眼的傷感,幾乎流下老淚來。
我聽了姥爺?shù)脑?一陣心酸,不覺有些哽咽地上前拉著姥爺?shù)囊滦?對他說:“姥爺,沒事的,你別怪自己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你看現(xiàn)在,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我沒事的。你放心吧,等我長大了,我一定好好學醫(yī)去,到時候,肯定也能把你的病也治好。”
姥爺聽了我的話,滿心感動,伸手把我攬在膝頭,有些感嘆道:“傻孩子,學醫(yī)只能治病,可是解不了詛咒的。所以啊,姥爺?shù)氖虑槟憔筒灰珤煨牧?反正姥爺這輩子也算夠頭啦,只要你好好出息點,姥爺不管早晚走了,都是開心啊!
“姥爺,你別這么說,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治好的。學醫(yī)不行,我就學解詛咒的法子?傊惴判木秃昧!甭牭嚼褷?shù)脑?我繼續(xù)執(zhí)拗地對姥爺說道。
姥爺聽到我的話,含笑不語,接著卻是拍拍我,讓我去睡覺。
我這時候心里還是不舒服,就沒去睡,賴在姥爺床上,問他那個詛咒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詛咒那么厲害,可以把人變成這樣。還有,為什么會中那個詛咒?為什么連我也一起中了那詛咒了?當年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我從來沒聽爸媽講過?爸媽還有妹妹他們是不是也都中了詛咒的?再還有,既然普通人中了詛咒之后,都是扛不住多久時間的,為什么我長了這么大都一直沒有發(fā)作過?難道那詛咒是否發(fā)作,是和人的年齡相關的?如果和年齡相關的話,那第一次發(fā)作,大概又是幾歲?”
我躺在姥爺?shù)拇采?扯著姥爺?shù)囊陆?嘟嘟囔囔地,把心里的疑問一股腦兒都問了出來。
我從小就喜歡問為什么,現(xiàn)在這個事情又是關乎性命的,我很怕死,也很怕失去姥爺,失去父母親人,所以,我就更加要問個清楚了。
姥爺知道我的脾氣,知道我不弄清楚,是絕對不會罷休的,于是也躺下來,慢慢地給我講解。
“這個詛咒的來歷倒是非常奇特的,要嘛,倒是有一個,一般人,都叫它人皮咀,至于是為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就是這么個稱呼吧。當年的事情,你爸媽倒是都不知道,他們當時不在場,只有我和你在場。所以啊,你爸媽,還有小瞳,他們都沒有中這人皮咀,不會有事的。有事的,也就咱們爺孫倆,嘿嘿。至于當年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個你就別問了,說來話太長了,反正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樣了,也沒有后悔藥吃,就不去管當年的事情了。你大概知道當年咱們遇到了危險,被迫沾染了詛咒就行了!崩褷斦f著話,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接著說道:“這詛咒發(fā)不發(fā)作,和年齡沒關系的,基本上,只要被沾染上了,基本上撐不過兩年就要發(fā)作,嗯,不對——”
姥爺說到這里,突然停下話頭,不說話了,皺著眉頭沉思了起來。
“姥爺,怎么了?”我有些好奇地問姥爺。
“這個事情不對啊,大同,你剛才這么一問,倒是提醒我了。你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發(fā)作過,確實比較奇怪。你沒有道行,自然是不知道緊鎖全身元氣的法子的。而且從小到大,你不知道跌傷磕破過多少回,按道理來說,你應該早就發(fā)作了才對的。以前,我一直覺得可能是因為你元氣比較足,
所以就沒有發(fā)作過,現(xiàn)在想來,我是一直想錯了。按道理來說,就算你元氣比較足,那也只是可以在發(fā)作之后,支撐更長的時間而已,也不應該完全不會發(fā)作啊。這個事情倒是奇了,難道你沒有中那個詛咒?但是,當年,可是我親眼見到你越過警戒線,進入輻射區(qū)的啊。當年一起跟過去的人,后來都遭了報了啊,怎么就你沒什么事情呢?這個事情倒真是奇了,難道那詛咒對你不起作用?”姥爺說到這里,心里越發(fā)有些疑惑了,爽當不睡覺了,起身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走著,一邊走還一邊皺眉想著事情,但是,卻好像一直都找不到答案一般,想到最后都是以搖頭結(jié)束。
“不對,不對,你肯定是中了那個詛咒了。”
“那個詛咒對任何人都有作用,不可能獨獨對你一個小孩子沒作用。”
“難道說,你之前誤打誤撞做過什么事情,剛巧就把詛咒給解開了?”
“也不對,這個詛咒要是真能解開,那就不會遺禍這么久了,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見過能躲過這個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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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爺?shù)臉幼?讓我也變得滿心疑惑起來,我雖然小,但是也會思考,于是就盤腿托腮坐在床上,幫著姥爺一起想。
“姥爺,會不會是因為我那天晚上喝了那兩個老爺爺?shù)木?所以就不會再發(fā)作了?”這時候我就想起了我平生唯一的一次奇遇。
“不可能,那酒對身體有好處,對詛咒應該沒用的!崩褷斅犃宋业脑,搖搖頭說道。
“你不是說那是仙酒嗎?仙酒喝了就成仙了,我覺得應該是那個酒的原因!蔽依^續(xù)補充了一句。
“怎么可能呢,這個事情你得分先后,你要知道,按道理來說,你兩三歲就該發(fā)作了,所以說,那酒沒用的。你是最近才喝了那酒的,你要是真的不會發(fā)作了,那你破解那詛咒的時間,也應該是在兩三年前。所以啊,這個事情,和那個酒沒關系的!崩褷敽苣托牡亟o我解釋了一下。
我聽了姥爺?shù)脑?心里雖然信服,但是同時也覺得那酒可能破解不了詛咒,但是至少可以幫助中了詛咒的人支撐更長的時間,于是當時心里就想著,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想辦法,再弄點那種酒來,給姥爺喝。
這么一想之下,我不自覺就想起了小黑胡子。
一想到小黑胡子,我這才想起我已經(jīng)來到這里大半年時間了,但是卻一直把他忘在腦后了。
“哎呀,這下完了”
當時,一想到我和小黑胡子的約定,我不覺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滿心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