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二子的話,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四下看了看,對二子說:“我們沿著這巖壁找一找,說不定能找到那些野貓爬下來的地方,先看看情況怎么樣再說!
二子聽到的話,沒有動,喘了口氣,把身上的老鼠糞又撣了撣之后,反而是掏出了已經(jīng)擠扁的煙盒,點(diǎn)了一根煙,悠然地抽了起來。
“呼,奶奶的,真累了,小師父,老子可是把半條命都交給你了,嘿嘿,說實(shí)話,我二子活了這么大,還是頭一回這么厚道呢。”二子說著話,悠閑地吐了一圈青煙,半躺著看著我說:“小師父,我勸你也別找那些山貓下來的地方了,找到了也沒用,就算能上去,對我們也沒什么幫助!
我看了看二子,問他為什么。
二子彈彈煙灰,心情放松到了極點(diǎn),簡直就是在搞野營一般,興致盎然,沒有了絲毫的害怕神情。敢情這家伙一路走過來,怪事見多了,膽子也變大了,亦或者是神經(jīng)變麻木了,對這些鬼鬼怪怪的東西不那么害怕了。
“小師父,你想啊,這懸崖這么高,我們就算再爬上去,是不是也沒辦法再繼續(xù)前進(jìn)了?你總不能從空中飛到懸崖對面去吧?”二子說著話,看看我問道:“你說是不是?”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他的觀點(diǎn)。
但是我心里擔(dān)心姥爺,所以這時候心情很是著急,急于尋找出路,所以就有些焦急地對二子說:“那我們翻過這鼠山,看看對面的崖壁有沒有路上去吧,說不定到了那邊就能找到上去路了。”
“嘿嘿,小師父,你就別逗了,”二子聽到我的話,瞇眼笑了一下,問我:“你知道這懸崖有多高嗎?你覺得就這屁大點(diǎn)的地方,能有那么長的階梯或者通道通到懸崖頂上去么?這個事情,按照我說啊,這糞堆翻過去,應(yīng)該就到了這古墓盡頭了,應(yīng)該是再沒有路前進(jìn)了。這古墓他娘的能有多大?我們走了有多久了你知道了么?要是再往前走的話,我估計咱們都快要走到淮河邊上了!
我聽到二子的話,皺眉想了一下,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還是不甘心,想要到那鼠山的另外一側(cè)看看情況。
二子見到我著急的樣子,一把將我拉住,讓我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來,一邊抽煙,一邊對我說道:“小師父,你現(xiàn)在先不要著急。這么著吧,有句俗話怎么說來著,磨刀不誤砍柴工,咱們啊,現(xiàn)在就是磨刀。他娘的,自從進(jìn)了這個鬼地方,咱們一路上遇到這么多怪事,趁這個當(dāng)口,咱們也該理一理了,合計合計情況,合計清楚了,咱們再出發(fā),也不晚,你說是不是?其實(shí)啊,按照我的說法,要是一直就按照你那種顧頭不顧腚的一味猛沖的辦法往前走,反而不是個辦法,畢竟這是古墓,不是咱們家里是不,咱們對這個地方也不了解,怎么就知道沒走錯路呢?”
我聽到二子的話,覺得他話里有話,就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査降资鞘裁匆馑肌?br />
“什么意思?嘿,這個吧,說白了,小師父,我覺得啊,咱們從一開始,應(yīng)該就走錯路了!倍勇牭轿业膯栐,就撇嘴說道。
我見他這么說,更加疑惑了,于是沒再說話,靜等他的下文。
“嘿嘿,小師父,你們都是神人,高深莫測,就說我表哥吧,那也是有大學(xué)問的人,在你們面前,二子我就是土鱉一個,從小沒念過書,斗大的字咱也不認(rèn)識,在家的時候,也就種地打獵,沒見過什么世面,所以,很多事情,我一般都是很明白。不過,雖然我不明白,但是并不代表咱是笨蛋是不是?那個誰說過來著,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勞動人民創(chuàng)造了歷史對不?嘿嘿,所以啊,咱也是會思考的!倍有粗,沒說主題,先來了一堆廢話,聽得我肺都快憋炸了。
見到我不耐煩的神情,二子這才吐了口煙氣,瞇眼看著我,對我說道:“你聽我給你仔細(xì)分析一下。你看哈,我們一開始從那個盜洞進(jìn)來,很快就到了主墓室。按道理來說,到了主墓室,咱們這行程就該結(jié)束了。但是誰知道后來那墓室的墻壁被弄塌了,然后就憑空出現(xiàn)了這么一條陰森森的隱藏墓道。我們沿著這墓道也走了有段時間了,中間那些怪事咱們先放開一邊,就照實(shí)際推斷一下,你覺得抓走你姥爺?shù)哪莻壞蛋,有可能是從這條隱藏墓道到達(dá)這古墓的底部的嗎?我覺得這個事情,絕對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這時候,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些意識到二子的話很有可能是對的,但是由于現(xiàn)在上不上下不下的,被困在了這里,所以就很想找個理由辯解一下,希望自己并沒有走錯路,不然的話,既然是走錯了路,那我們一直所走的方向可能壓根就不是前往墓室底部的,而是前往一個完全不相干的地方的。
“首先,你看,那堵被你弄塌的石壁,那石壁一開始是完好無損的吧?這種完好的狀況下,正常人是不可能穿墻而過的,特別是當(dāng)他還帶著一個人質(zhì),他想穿墻而過是不可能的,這不符合現(xiàn)實(shí)。所以,從這一點(diǎn),我首先猜測,那個壞人應(yīng)該壓根就沒有走我們所走的這條路!倍诱f完話,瞇眼含笑看著我。
我雖然心里有些疙瘩,但是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說得很對,就對他點(diǎn)頭道:“還有呢?”
“還有,那就更簡單了,首先是我們這一路走來,又是撞鬼,又是被野貓追的,但是,你有看到除了我們之外,那石林里的還有什么其他的打斗痕跡嗎?我就不相信那個壞人不會被野貓追,他既然被追了,而且還帶著一個人質(zhì),那就不可能那么地輕松擺脫那些畜生,所以,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他走了我們的這條路,應(yīng)該也并沒有走出多遠(yuǎn),就被我們追上了才對。”二子說著話,扔掉煙頭,掏出煙盒,再次點(diǎn)了一根,瞇眼看著我繼續(xù)道:“而且,最讓人懷疑的,就是這斷崖。你說那個人要是也走了這條路,然后墓室的底部又是在懸崖對面的山崖上的,那他娘的是怎么過去的?難道他真的會飛不成?你說是不是?”
聽到二子這么有理有據(jù)的一說,我立馬心情變得萬分焦躁起來,因為我意識到,我自己很有可能搞了這么大半天,嘴上說是要去救姥爺,實(shí)際上卻是一直在做無用功。
一想到姥爺可能會被那個狐貍眼害死,我立時急得手足無措,六神無主,差點(diǎn)就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一直強(qiáng)力偽裝出來的堅定成熟的外衣總算是不攻自破地脫掉了,接著我就現(xiàn)出了一個本該屬于孩童所有的那種焦急又委屈的神情,小嘴一扁,眼角就濕了,抽著氣問二子:“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哈哈哈哈哈——”
二子還沒有看過我這么小孩子氣過,當(dāng)下看到我扁嘴哭了,竟然是忍不住地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是看到了什么特別有意思的事情一般。
“你笑什么?”我用衣袖擦擦眼淚,有些生氣地問二子。
二子聽到我的話,這才停下笑聲,略略正色地看著我,將我一把拉過去,對我說道:“好啦,小師父,你這樣子可不好,你是神人,是男子漢,就不能流眼淚,嘿嘿,多大的事情?路走錯了,我們再走回去,找正確的路不就行了嗎?你怕什么?”
“姥爺在他們手里,不能耽誤時間太久,我浪費(fèi)了這么多時間!蔽夷ㄖ蹨I,對二子說道。
“嘿嘿,那就更不用急了,急也沒用,反正你也不會飛不是?現(xiàn)在啊,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來,這個你試試看,可以鎮(zhèn)定心神的。”二子說著話,竟然是神經(jīng)兮兮地把手里剛抽了兩口的紙煙塞到了我的嘴里。
紙煙入口,我首先嗅到一股嗆人的草木灰味,接著就感到有些想要咳嗽,連忙學(xué)著二子的姿勢,用手指夾著紙煙拿了出來,對二子說道:“我不抽煙,我還是小孩。”
“小孩怎么了?是男人就得抽,放心吧,你抽吧,沒關(guān)系的,抽!倍佑职鸭垷熑亓宋业淖炖铩
我被他說得也有了些氣,當(dāng)下竟然是含著那煙屁股,狠命地吸了兩口,然后就被嗆得劇烈地咳嗽了起來,眼淚鼻涕也一起都涂滿了臉龐。
“哈哈哈,”二子見到我的樣子,又開心地笑了笑,這才有些壞壞地低頭問我:“想不想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覺得我的樣子很狼狽,不像個男子漢?”我抬頭看著二子問道。
“嘿,你怎么說這個了,小師父你是男子漢,這一點(diǎn),我二子認(rèn)同,您這個——”二子說著話,對我豎了豎大拇指,很認(rèn)真地說道:“沒得說!
“那你在想什么?”我好奇地問二子。
“我覺得,那壞人應(yīng)該通過別的通道走到墓穴底部的。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走的那個盜洞,應(yīng)該壓根就是障眼法,那是專門用來騙那些專家的。他們之所以這么做,真正的目的,應(yīng)該就是為了隱藏真正的墓室所在。也就是說,這古墓,是一個墓中套著墓的奇墓,絕對是個不簡單的地方!倍涌粗,一臉正兒八經(jīng)的神情,振振有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