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到這,胖子就招呼說:“掐了掐了,我們這桌不用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那女孩子面帶微笑地笑著說:“好的。”
然后又把熏香給拿開了,胖子一邊翻著菜單嘟嘟囔囔地說:“還是沉香味聞著舒服!
我也覺得,老高身上的那股沉香味聞著真是沁人心脾,它是那種好像不存在,又偶爾能聞見的香氣,淡而香,但是又不濃郁。
反正聞著就是一股很舒服的味道,不知道老高是個沉香精還是沉香腌入味了,到現(xiàn)在身上還有那股味道。
我問老高:“你是不是身上還藏著一塊發(fā)丘?”
他說:“沒有啊!
“那為什么身上一直有這個沉香味?”
“沒感覺有!
恩......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也很正常。
這個就先不說了,飯店暖黃的燈光還有環(huán)境跟他身上的香氣挺配的,聞著還真是提神醒腦。
這邊胖子說把熏香掐了,服務員就直接將整個香爐拿過去,準備一會拿走。
這時胖子指著菜單說:“給我來,西蘭花炒桂魚球,秘制魚青欖,還有油浸鯉魚,普酥魚,清蒸銀邊魚,再上一壺酒,就這些,對了對了,再要一個鯽魚湯。”
“好的,請稍等!狈⻊諉T順手就將菜單拿走了。
胖子喝著免費的白開水興奮地說:“聽說這里用的都是呼倫湖產(chǎn)的魚!
還沒等我反駁,他自己就精分似地拆穿了自己說的話:“誰信啊,哪里產(chǎn)的都沒事,好吃就行!”
就幾個菜還要用呼倫湖的魚,嚇唬誰呢?
是不是就靠店家的一張嘴了,客人哪里吃得出來?是吧?
服務員剛走沒多久,那股熏香的感覺慢慢地又回來了,升騰著挑撥你的味覺的感覺,味道比剛才淡了一點,但是也在。
我覺得奇怪,就問:“怎么還有這個熏香的味道?”
胖子不以為然:“可能是別的桌子飄過來的,很正常啊,這又不是包間。”
我沒回應,又坐了一會,發(fā)現(xiàn)那個味道越來越濃了,不像是從別的桌飄過來的感覺,這次連胖子也聞到了,剛剛味道不太濃,他沒聞到,現(xiàn)在味道濃了,他才聞到了。
所以胖子就像只獵狗一樣到處地嗅,最后趴到桌子下去,突然罵道:“這個服務員怎么回事?說了不要,還把香爐放在桌子下!”
說著他端著一個點燃的香爐上來了。
那個爐子正在往上冒著裊裊的白煙。
我說:“她剛剛沒把它拿走,趁著我們不注意又放腳下去了!”
難怪我說,怎么她一走開,我就開始聞到這個熏香的味,原來根本沒拿走。
胖子打開香爐的金屬蓋子,將里面的熏香給摁滅了,然后就放到一邊去了。
難道他們店里的特色就是一定要有熏香才吃得香嗎?
又稍坐了一會,這邊的熏香味才慢慢地散掉,年輕的女服務員端著第一道菜上桌了,菜品的熱氣飄散在空中,香味撲鼻而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脂粉味。
一股比熏香還劣質(zhì)的香味,剛剛她一來就點上了熏香,倒也還好沒有聞到什么味道,但是現(xiàn)在,熏香被我們偷偷掐了,我就聞到了那股味道。
聞到那股濃烈的氣味我驚訝地抬頭看著她,眼前的服務員臉蛋圓潤,皮膚細滑,樣子也很不錯,這樣還算優(yōu)質(zhì)的年輕女孩,為什么想不開要涂這么厚的妝。
完全看不出她原本的膚色是怎么樣的。
只能看見一個面粉精在給我們端菜,把自己涂得像是商場里的假人一樣。
開始我也并沒有說話,興許是人家女孩子的審美,當眾議論她人的妝容,有失風度。
但是幾個回合下來,我聞到的不再是粉味,而是聞到她身上有一股臭味,當然那并不是狐臭味,而是一股很像肉質(zhì)腐爛的臭味。
若有似無的,在脂粉的掩蓋下,慢慢地暴露出來的氣味。
難道是她的體味?可是正常人身上會有這種肉質(zhì)腐爛的體臭味嗎?
那個味道被脂粉味掩蓋了好多,所以只是一種還不太清楚的味道,桌上琳瑯滿目的,我一邊吃魚一邊發(fā)呆細想,那個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到底是體臭,還是腐爛的味道。
想了好長時間,胖子高高興興地吃著,還不停地跟我們講他以前的光輝戰(zhàn)績。
我都沒有心思聽,胖子吃著吃著叫我:“老吳?你琢磨什么呢?”
胖子一叫我,我才回過神來,老高自顧自吃著,胖子停下筷子看著我,問我:“你想什么呢?”
我捏著眉頭說:“你覺得那個服務員......奇不奇怪?”
胖子一聽我說服務員,又壞壞地笑著說:“不奇怪,反倒還挺可愛,你想主動出擊。俊
我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說,你覺不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胖子見我是認真的,只好收起那副猥瑣的面孔,仔細且認真的分析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畫的跟死人似的,臉上粉涂那么厚!
我一聽愣了:“什么死人?”
“妝啊,看起來一點人氣都沒有,這里面的服務員都是年輕姑娘,不過審美都太差勁了,妝都是一個妝容,沒有一點人味,不過這里面的魚味道還是蠻不錯的,吃了讓人還想吃的第二次,老吳,你覺得......”
胖子正說個不停,我卻已經(jīng)被他說的話給吸引住了。
死人的妝容,我怎么沒想到呢?
我僅僅只是覺得那個妝太厚了,看起來像假人模特,沒想到胖子有更犀利的見解。
但是我說的不是妝容。骸拔沂钦f,她靠近的時候,你們有聞到什么味道沒有?”
“什么味道?”
“很難說,反正不是狐臭味,在那個脂粉味下,還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我說不清那是種什么味道,反正就是很難聞,味道不重,差不多被脂粉味給掩蓋完了,但是還能聞到,但是我說不清是什么味道。”
在反復的陳述下,我只是想讓胖子想一想他有沒有聞到過,沒想到他沒有什么反應。
直到在邊上一直沉默的老高冷淡地說了句:“是死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