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木決說,達瓦為了給他的房子付首付,接下了這趟活,即使倉木決已經(jīng)表示不和女朋友在一起了,達瓦也執(zhí)意要來,所以他只好跟著一起來了。
如果不是須石,達瓦不會再冒險,所以倉木決也因此仇視我們這種人。
話說到這里也沒啥好說的了,我往后一縮,瞇上眼睛開始睡覺。
瞇了一會確實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周圍很吵,有人驚呼,胖子一手將我生生拽了起來。
“快起來,要死人了!”胖子大聲地喊道。
我還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問胖子:“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啊?”
“快爬上去!”胖子一把將我推到石頭上去,像趕鴨子上架一樣地趕著我爬上石頭。
我迷迷糊糊地爬上石頭,何時了也爬了上來,須石慌慌張張地撲到石頭上,胖子在下面扶著他爬上玄武巖,我在上面有些恍惚,然后看了看四下,覺得有點奇怪。
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在下面不停地竄動,像水流一樣往一個方向走去。
“這什么鬼東西啊……”黑夜里看不清楚,我瞇著眼睛仔細去看著。
直到看清楚了,我忍不住叫道:“我草!這么多蛇!”
我趕緊把須石給拉到石頭上來,然后看見身手好的李福剛迅速地爬到樹上去了,倉木決把他爸爸扶上了我這邊的玄武巖后,就沖到邊上的大樹,兩三下就爬到樹上去了。
我看著地上流動的蛇,心有余悸地說:“我草,哪來的這么多蛇的?”
屁股底下都是裝備,李福剛跟倉木決都竄到樹上去了。
“看樣子不會是什么好事!迸肿涌粗紫碌纳哌@么說道。
是啊,無緣無故哪會跑這么多蛇出來?
看著底下的東西,突然看見底下那兩匹碩大的駱駝,很孤獨的躲在樹下:“我草,還有駱駝!”
被我這么一叫,他們才算是想起那兩匹做苦力的畜生。
“怎么辦?”我在上面看得著急。
只看見對面樹上的倉木決突然點燃一根木棍整個人跳到地上,用火把驅(qū)趕著路過的長蛇,然后艱難地走到駱駝的邊上,擋著駱駝。
我也想下去幫忙,胖子一把拽住了我,低聲說:“算了,花斑蛇,咬一口要死人的!
被他這么一說我確實也慫了,達瓦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就想跑下去,被須石及時拽住了。
“小倉手里有火把,他沒事的,反倒是你,什么也沒有下去會添麻煩的!表毷∵_瓦這么說。
原本達瓦還想下去,沒想到一會,對面的李福剛也點亮了火把跳了下去,明顯的花斑蛇看見了火光自覺地回避了。
這么一看,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了吧?
兩個人手里揮動著火把,將駱駝?chuàng)踉谏砗蟆?br />
我忍不住問:“這玩意這么多,從哪來的?全往下邊去了,咱們還能往上嗎?”
胖子看著下面念念有詞地:“有點危險啊,還都是花斑,咬一口真是要老命的。”
須石說道:“該不會是下了大雨的原因?”
“又或者有什么威脅到它們的生物?”我說道。
達瓦聽見我們的談話,不停地比劃著手語,我默默地看了老半天,回頭問胖子:“他想說啥?”
“鬼知道!迸肿诱f。
須石道:“他說正常的,可能是剛才有雷擊中它們的蛇窩了。”
“那這數(shù)量也太恐怖了。”我心有余悸地望著底下,風(fēng)燈忘了拿上來已經(jīng)被滾到在地上了,地上黑漆漆的花斑蛇像水流一樣地流動下去,我覺得很震驚:“這他媽還會不會完?”
幾個人心有余悸地看著如臺風(fēng)過境一般的蛇群,過了好一會,數(shù)量才慢慢減少了。
胖子看了看說:“應(yīng)該是快拉完了!
“啊……”我覺得驚奇,胖子這是把蛇群比喻什么人拉稀了嗎?倒是有點像哈。
看著最后一波蛇群過去,我們又在上邊縮了一會,下面兩個人停止揮動火把,我們才爬了下去。
剛站穩(wěn)了身子,就聽見倉木決叫了一聲,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有條小花斑在他小腿上咬了一口后正想跑,卻被在邊上的李福剛眼疾手快地砸中了,直接把它的腦袋砸了個稀巴爛。
達瓦一看自己兒子被咬了,急得趕緊沖了過去,脫掉他的靴子,擼起他的褲管,兩個黝黑的口子就在小腿上。
倉木決迅速地掐住了自己的腿,防止毒液再往上走去,達瓦跪在地上,用嘴去吸他腳上的傷口,吸了一口血吐在邊上,又吸了幾口,直到吸出的血變成紅色,達瓦又拿出一只水壺,應(yīng)該是酒,淋在了倉木決的傷口上。
哪怕是個倉木決這樣的鐵血漢子,也毫不掩飾地皺起了眉。
接著何時了拿了些繃帶給倉木決的傷口包扎起來,達瓦不停地比手勢,倉木決用藏語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強裝的,總感覺他不像被毒蛇咬了一樣。
至少臉色還沒反白,我悄聲問胖子:“你剛說這蛇很毒的是吧?”
“嗯,是他說的。”胖子也覺得奇怪,被毒蛇咬也不這樣的吧,沒點什么反應(yīng)啊,難道是唬人的?
我倆靜靜地看著達瓦抱著倉木決,兩個人膩膩歪歪地抱在一起,安靜地觀察了一會,看著倉木決依然好好的。
胖子忍不住問他:“哥們,你沒事吧?”
倉木決不停地安慰著達瓦,然后說道:“沒什么感覺,可能是它咬了之后沒有注射毒液,也有可能它已經(jīng)沒有毒液了!
我道:“那真的是太好了!”
太險了,那么多蛇,剛好咬到這一條沒有毒,真的是狗屎一樣的好運氣。
幾個人觀察了他的傷口周圍,沒有發(fā)腫,也沒有發(fā)黑,基本可以排除中毒了。
還好倉木決沒事,要不然我們這些在上面看著他沖下蛇群保護駱駝的人都要良心不安,其實這一趟來的兩匹駱駝都被須石買下來了,倉木決大可不必冒險去救,但是他卻沖下去了。
比起他,突然感覺自己確實很慫,他這種負責(zé)任又大膽的年輕人真的不多了。
看著他受了傷,大家爭著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忽然有點冷場了,各自內(nèi)心總有些隱隱的內(nèi)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