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須盡歡眨眨葡萄般的大眼睛,繼續(xù)說道:“你走之后我聯(lián)系的法醫(yī)也過來了”
由于當(dāng)時尸體早就被我們搬出來了,所以法醫(yī)去了之后就直接驗尸。
結(jié)果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導(dǎo)致死亡,也就是俗話說的嚇破了膽死的。
嚇破膽?
很稀奇吧?世間還能有多恐怖的事情能把一個人嚇?biāo)溃?br />
須盡歡說法醫(yī)初步檢查之后還解剖了尸體,據(jù)說是法醫(yī)覺得尸體雖然骨瘦如柴,但是胃里頭卻裝了不少東西。
解剖之后,才知道,尸體胃里頭居然裝滿了泥土,當(dāng)然還有被消化得差不多的一點人肉……
那點人肉在胃里頭緊緊地跟泥土沙子攪和在一起,很難發(fā)現(xiàn)的。
在場的警官猜測江水可能是到最后沒東西吃了才吃的土,可是吃土的時候他胃里還有一點食物啊,按理說不可能直接餓暈頭,去吃泥土的。
考古所里的何時了猜測他們當(dāng)時在困在迷魂陣之后,人越來越少都是因為被吃了。
這種說法在最后被禁止了,沒人敢說,我猜測是收到了上級的命令,這等丑事……
當(dāng)時解剖結(jié)果出來可把須盡歡嚇一哆嗦,我心說不嚇一跳那就不正常了。
那時間涂山顯得特別反常,不愛搭理人,脾氣也不好了,所里的人開始只是以為他對那口棺材期望太高最后又落空,心情不好,但沒想到,他居然會死在棺材上。
談起來都覺得異常的唏噓。
須盡歡說事情到這里她自己以為沒什么新的事情發(fā)生了。
沒想到何時了卻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他發(fā)現(xiàn)銅棺內(nèi)部,居然有一大片被腐蝕的痕跡。
而且這種腐蝕它不是因為時間太長而腐蝕的,而是被化學(xué)藥劑腐蝕的。
淺淺一片,像是被撕下來的一層皮。
何時了說沒發(fā)現(xiàn)這片腐蝕是什么時候來的,而且當(dāng)時被血跡都噴滿了,所以他一時難以發(fā)現(xiàn)。
說是一直都有的,也沒人敢確定,因為在當(dāng)時,開棺后發(fā)現(xiàn)這么具尸體,大家的眼光都在尸體上,哪顧得了什么銅棺。
所以都沒人發(fā)現(xiàn)。
并且由于事情還不算塵埃落定,所以銅棺也暫時不能再動,只有等上面的通知才可以了。
聽說周揚都嚇得回了老家。
說到這里,須盡歡臉色已經(jīng)煞白,略帶哭腔地對我說:“吳哥……老鄧的眼睛已經(jīng)瞎了……”
我聽完愣了一下,隨后問她:“真瞎了?”
“嗯!”須盡歡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說:“回去他還好好的,沒想到睡醒就瞎了……”
說完,須盡歡再也忍不住了,兩行眼淚像珍珠一樣掉了下來,細(xì)長的柳眉擰在一起,兩只美麗的褐色杏眼被水團(tuán)濕潤,淡淡的唇也緊緊地抿著。
兩只淚汪汪的大眼睛,注視著我,用一種極為輕柔的聲音說:“吳哥……你說……這是不是詛咒?我是不是不適合做考古?”
那雙眼睛像大海一般,有種波光粼粼的感覺,樣子看起來讓人不禁為之一振,太讓人心疼了。
“這……”我不知道說什么話還安慰她,事實上,我已經(jīng)懵圈了,朋友的對象可憐兮兮地看著我,我能怎么安慰?
不管怎么安慰都會被山貓切掉吧!?
所以我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來。
我求助般地望向站在臥室門口看戲的胖子,胖子壞笑著用下巴示意我上。
我回頭看看她悲傷的模樣,輕輕地嘆出一口氣,然后柔聲對她說:“別哭了,喝點熱水……”
須盡歡聽見我說話,像看個神經(jīng)病一樣地看著我,隨后她低下頭回避我的視線,收拾自己的情緒。
胖子適時地給她重新添了杯熱水,這一次,胖子在我邊上坐了下來,兩個人像主人似的招待須盡歡。
等到她平復(fù)了自己的心情后,表情復(fù)雜地看了看我們,然后捧著熱水把一杯都喝下去了。
胖子笑瞇瞇地看著她把水喝完后,就對她說:“對于那口棺材的腐蝕面積,我有話要說!
我們兩個驚異地回頭看著胖子,他鄭重地朝我點點頭,然后忍不住吹說:“我可謂是最權(quán)威的人士了!
對啊,當(dāng)時胖子打開棺材之后,也近距離接觸過棺材,并且看到尸體之后,還機(jī)智地動了點手腳,他記得比誰都清楚吧?
我罵他:“有屁你就放痛快點!”
須盡歡見我罵人,懵懵地看了看,她仿佛看見一對多年的老友一般,斗嘴這么自然,面上也有疑惑之色。
胖子說:“當(dāng)時我看得一清二楚,銅棺外有銅銹是正常的,但是棺內(nèi)沒有空氣,密封得很好,幾乎維持著當(dāng)年的樣子,至于你說有什么被腐蝕的痕跡,那絕對是沒有的!
我問胖子:“看清楚了?”
胖子回答:“完全清楚!
“噢”我若有所思地點頭,再對須盡歡說:“這樣吧,到時你去考古所里,查一下是什么把銅棺腐蝕了,既然是后面才出現(xiàn)的,我覺得可能是涂山做的手腳!
“涂老師?”須盡歡不解地看著我。
“比如銅棺上面,有什么不能讓人家知道的。”我看著須盡歡的臉慢慢地說:“所以他干脆半夜帶著東西去把痕跡消除掉!
須盡歡一臉震驚,但好歹是經(jīng)歷了整個事件的人,所以她說:“可是所里并沒有找到腐蝕銅棺的東西啊……”
“被人帶走了唄!”我說:“不是說他好像被人殺害了,卻又沒什么實錘嗎?”
須盡歡若有所思地看著我,我補(bǔ)充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你先不要跟別人說,先把腐蝕銅棺這個事查清楚再說!
“嗯嗯!”須盡歡點了點頭,然后又像有什么事情一樣,心事重重地叫我:“吳哥……”
我心里突然一慌,不知道她又想說什么,還沒等我開口問她,胖子就立馬說:“時間也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在這吃吧?”
須盡歡這才看了看胖子,默默地說:“不用了,謝謝!
“不需要客氣嘛!我跟老吳招待你。”
“不用了,我這就回所里了。”說罷須盡歡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我沒挽留,甚至都沒想送她,只是站起來對她說了句:“有什么消息盡管找我,我暫時不回杭州了。”
“知道了”須盡歡說道。
說罷她換上自己的鞋子,胖子給她開了門放她出去,門一關(guān),胖子邪性地朝我奸笑:“我說吧,這小騷娘們……”
我朝他翻白眼,嘴上罵了他一句:“放你娘的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