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貓開玩笑說:“你要是沒錢可以緩兩天,頂多我不找你要就是了,按銀行的利息就可以了,不多的”
話雖這么說,但山貓這個人很爽快,也不會跟朋友斤斤計較,我是最開始就知道他的脾性,所以在“老字號”里的伙計屬我們兩個合得來,其他人出了那家古董店后就再沒聯(lián)系了。
我說:“去你的吧,你要是有錢就拿點來救濟我,正好最近我的古董店入不敷出……”
山貓玩性一起,就使壞心眼拿我開刷說:“要么你就搞個活動”
我白他一眼道:“你當我賣白菜嗎?買一送一?我看你最近職場情場雙雙得意,自己高興也拿我尋開心,小伙子,這樣不道德啊”
提起他的小情人,山貓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忙說:“好了,不跟你扯皮了,那發(fā)丘官你何時去見他?”
“我原本打算今天中午見他的”我看了看手里的銅面罩又為難地說:“但那關(guān)滄海昨晚提醒我不要去見他,我這心里忽然沒底了”
“關(guān)滄海?”山貓問:“那個‘寒門’的叫關(guān)滄海?”
“是啊,本來我當他話是放屁,但是去見顧曲水我沒有跟別人說過”我道:“他不是從哪打聽的,而是他知道了前面的事情后推算我會去見那個顧曲水,所以才提醒我的”
山貓覺得驚異說道:“還有這種操作?”
“這個人心思如此深沉,以后如果再遇見他最好不要亂說話,天曉得會不會不經(jīng)意間給他透露什么不得了的事”
山貓聽了點點頭然后問:“那那個發(fā)丘官你見還是不見?”
“我再好好想想”我說:“這也不是什么非立刻做決定的事,我想想去見他會有什么突發(fā)的危險,看看有什么對策沒有”
山貓說:“把他約到人多的地方,他總不會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下手吧?”
我心說他還會變成妖怪呢,什么做不出來!
山貓見我不回嘴就問:“尋思什么?想到什么了嗎?”
我說:“還沒,正在想……”
這時候山貓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才接電話。
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心上人來電話查崗了,就自己笑笑把面具收拾好放在柜子里放好。
“嗯……我在吳用這邊……你自己跟他說說吧”
我一聽好像在說我什么事,就站在柜臺后面看著他,果然不一會山貓就伸著手機對我說:“盡歡,來接,有事找你”
“找我干嘛?”我還有些不解,奇奇怪怪地走到沙發(fā)那里拿起手機接起來:“小須啊,這是想問候一下我這個孤寡老人嗎?”
那邊傳來輕靈的笑聲:“吳哥把自己說得像個老頭子似的”
我打趣說:“人一單身就容易顯老嘛,哪像山貓,跟我一樣一把年紀了現(xiàn)在越活越年輕”
話剛說完,山貓在邊上提醒我:“說正事”
“呵呵”我笑道:“不扯皮了,一會老黨該不高興了,說吧,找我有什么正事?”
須盡歡說:“是這樣的,前段時間山東有一些工人在河道邊作業(yè)的時候挖到一口銅棺,初步清理發(fā)現(xiàn)是很早的東西,由于山東省內(nèi)的考古所條件有限,所以上級調(diào)派了不少考古學(xué)家到山東去,我也是其中一個……看過初步清理的銅棺之后我發(fā)現(xiàn)那上面都是蝌蚪文,因為目前考古所里沒有專業(yè)的古文字專家,所以……”
我迫不及待地接話說:“你想請我去做專家是吧?這可能嗎?我連個最基本的考古專業(yè)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是我爸爸舉薦的顧問就不一樣了,總而言之,這么多的蝌蚪文的面世肯定要造成不小的轟動,如果能破解出它的奧秘就更加不一般了,吳哥,你不來湊個熱鬧嗎?”
嗯……這確實是個非比尋常的發(fā)現(xiàn),過不了多久,它就能擺在博物館、掙門票……
我想了想問:“你說銅棺在哪挖出來的?”
“山東濟南”
“怎么挖出來的,這么巧?”
“村里出錢清理河道的垃圾,據(jù)說是早些時候上游突發(fā)了大水,沖了不少垃圾下去,所以請人來清理河道,陰差陽錯地撈到了棺材”
我問:“在下游挖到的?”
“是啊,怎么了?”
“呃,沒什么”我問:“那個,我一定去,你把地址給我發(fā)過來,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一下就過去,行不行?”
“行,那我等你”
“嗯”答應(yīng)后掛了電話,山貓聽了半天還是要問我:“搞什么?”
我說:“你女朋友要給我介紹工作呢”
“介紹工作?”山貓覺得稀奇就問我:“你去跟他們講講古董怎么賣好價錢嗎?”
我白他一眼跟他說:“我是去做講師,給他們那些書呆子洗腦”
山貓聽了笑起來,整個人看上去既帥氣又平易近人,以往他沒這么愛笑,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那你這入不敷出的古董店還開不開了?”
我說:“開啊,我去掙點外快來補貼房租水電啊!
“我跟你講,按我說你就打個折,滿幾千就打折你看怎么樣?”
我罵道:“我給你打骨折”
山貓哈哈笑了一會:“好了不扯了,我有點餓了,我去買點早餐來吃!
山貓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我自己安安靜靜地尋思了一會,按剛剛須盡歡說的,那口棺材應(yīng)該是從上游沖下來的,那會不會正好是孫臏搬到山東去的那口摩耶棺?
我想那銅棺不可能作為鎮(zhèn)河棺沉在水里,再加上那場大水直接把銅棺從墓里沖了出來,都能解釋得通。
權(quán)衡之下,我覺得考古所里的事更重要一些,當即就打電話給顧曲水,推了中午的見面,并且表示以后再約,電話里顧曲水沒說什么,只說:“原本還期待著吳老板給我?guī)裁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