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后,岳龍飛恭敬地說道:“陸前輩在那天絕山上修煉,何時下的山?”
陸柳生淡淡地說道:“時日待得有些長了,下來活動活動,聽聞岳先生有舉辦宴會,便過來看看了……”
岳龍飛說道:“哦,數(shù)日之后,南城術法大會重開,莫非……陸前輩也有興趣,要去參加?”
話一出口,全場修煉者,身子一顫,都朝著陸柳生看了過去。
此次術法大會重開,影響甚大,不少高人,都紛紛前往南城。
難不成,連這陸柳生,也有興趣?
這陸柳生,二十年前,惜敗在韓戰(zhàn)、韓爭之下,沒能躋身地榜之列,或許心有不甘,想要憑借這次術法大會,咸魚翻身,也未嘗不可能。
倘若當真如此,那就不得不讓人小心了。
在場的許多修煉者,都想憑借這次術法大會揚名,但是……若連陸柳生這等高人,也來參賽,那指不定,還有其他未出世的高手,前來參加。
如此一來,就等于絕了大部分人出人頭地的機會。
想到這里,許多人內(nèi)心暗暗嘆息,不由得直搖頭。
卻見陸柳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興趣。”
在場眾人一聽,頓時松了口氣。
少了這么一位高人,壓力,便等于小了不少。
“不過……”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那陸柳生,又突然開口,說道:“我聽聞最近江湖之中,發(fā)生的大事不少,甚至……還有地榜高手易主,不知道,是真是假?”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岳龍飛一怔,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說道:“陸前輩沒有聽錯,確實……有這事……”
“噢……”陸柳生恍然,點了點頭,卻是沒再說話。
楚少雄這一群人,看了半天,也聽了半天,似是明白什么,眉頭都皺了起來。
“你們……怎么了?”葉明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開口問道。
安鈺兒也壓低了聲音,說道:“聽了半天,我還沒弄明白,這陸柳生什么來頭?
“你們懂個屁……”楚少雄面色一變,朝著幾位女孩,說道:“他可是修煉者!
“修煉者?”幾名女孩,神色一怔,目瞪口呆。
楚少英想到了林哲,一時之間,咬牙切齒,說道:“修煉者的力量,絕非我們一般人,所能想象……”
這一下,安鈺兒、趙雨晴等人,就算沒有太懂,也多少知道了個大概。
總而言之,這陸柳生,能力不小,絕非一般富豪所能相比的。
“天水門,浮游子到……”
一個聲音,再次在內(nèi)廳之中震響。
“天水門?”
在場眾人,聽到這個,又是吃了一驚。
“浮游子?他怎么來了?”
“十年前,他不是前往藏地,進行苦修了嗎?”
“我的天……”
在場修煉者,紛紛議論起來,一時之間,一個個神色驚疑。
說話之間,不少人目光,朝著陸柳生這里打量了一下。
陸柳生冷冷一笑,說道:“沒想到……連浮游子也來了……看來,這次宴會,倒是有不少故人……”
岳龍飛倒是沒閑著,屁股才坐下不久,立馬又站起身來,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岳家三位公子,見父親這副模樣,不敢怠慢,連忙跟在身后。
天水門,浮游子。
說起來,這人,倒還真是一個高手,而且,不在陸柳生之下。
天水門,乃是寧城一個民間法教,傳承于天水六郎君,據(jù)傳說,門派所在之處,乃是位于浩瀚無邊的天江水之下,向來神秘無比。
一直以來,民間都有不少天水門的信奉者,到了一些節(jié)日,民間還有專門的祭祀活動。
不過,這天水門,數(shù)十年前,發(fā)生過一場災變,再往后,這天水門派,就不知去向了。
然而,天水門徒,卻時常出現(xiàn)在江湖之中,每一次出現(xiàn),都留下不少讓人驚震的故事。
這浮游子,學道于天水門,是一名強大的劍修高手。
十年前,浮游子踏足江湖,以一把長劍,獨戰(zhàn)天下修煉者,大小共七十余場,未嘗一敗,被譽為是地榜之下,最強劍修。
道門之中,派教甚多,但是不同的派教,所注重的修煉,也有所不同。
例如天師道,注重的,則是外丹的修煉,煉丹法門堪稱一絕,不過,早已經(jīng)失傳。而全真一脈,注重人體內(nèi)丹的修煉,所以不食葷,有五戒。
符箓之術,各派皆有所成,御雷之法,當屬神霄、清微。
武當一脈,以靜制動,集百家所長。
然而,劍修一脈,真正要看的,則屬青城。
青城劍修,自古以來,天下聞名,但近些年來,青城封山,道門中人少涉世事,所以,青城劍修的威勢,許多人都未曾親眼所見。
但是,浮游子的御劍之術,卻是堪稱一絕,令人嘆為觀止。
因為寧城,屬于東南地區(qū),與南城相鄰,所以,這浮游子,又被稱之為東南區(qū)劍修第一人。
無論是陸柳生,還是浮游子,這兩人的實力,都是有望沖擊地榜的。
只不過,后來這浮游子前往藏地,追求更高深的劍術,江湖之中,便再也沒見到他的蹤影。
沒曾想,這等人物,竟然會來參加宴會。
在場修煉者,一個個面如死灰,難看至極。
不得不說,在場的修煉者當中,還有不少人,曾經(jīng)是那浮游子的手下敗將。
眾人目光一凝,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只見浮游子邁步而入,八字胡上翹,目光炯炯,一身長袍青紗,無風蕩漾,恍如里頭蘊藏無限氣勁一般,
一股渾然天成的氣勢,像是包裹住他的身軀,整個人密不透風,恍如一座高墻。
雖然他的氣勢,并未像陸柳生那般外放,不過,卻收斂到了極致,讓人察覺不到絲毫,只隱隱覺得,面對他的時候,心中不由得顫栗不安。
“哈哈哈……岳兄弟,許久未見,可還好?”浮游子大笑著,走進來,對岳龍飛說道。
岳龍飛臉上笑顏頓開,連忙抱拳說道:“兄長一別十年,我甚是想念,沒曾想……今日竟然能見到兄長……”
“我這不……剛回來,一聽說有宴會,就過來……討杯酒喝……”浮游子笑著說道。
“好說,好說……”岳龍飛連忙說道:“入座……兄長快入座……”
眾人聞言,心中大吃一驚。
看來,這岳龍飛,與浮游子的關系不錯。
浮游子目光朝著內(nèi)廳一掃,似是看到了陸柳生,頓時“喲呵”一聲,又朗聲大笑起來,說道:“看來……這宴會,還真沒白來……竟然能在這里,見到函天宮陸先生……”
說罷,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