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魔盤地而坐,灑脫的閉上雙眼,剛想要拉動二胡,鐘邦師兄卻走上前去,瞪著夢魔罵道:“三十年前我把你當(dāng)兄弟,可是你卻無故殺我妻兒!
什么?這夢魔和鐘邦師兄之前認(rèn)識?而且聽著似乎還有一段交情。我拉過鐘邦師兄問道:“怎么回事?你認(rèn)識他?”我指了指在一邊的夢魔。
鐘邦師兄歇斯底里的說道:“不錯,我真是看錯人了,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闭f著激動的指著夢魔,而且表情很激動。
可是面對著鐘邦師兄的罵聲,夢魔卻始終無動于衷,拿著二胡,眼睛微閉,這倒顯得他跟鐘邦師兄不認(rèn)識,而且還是個局外人。
“師兄,別激動,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我勸慰著師兄,一邊詢問他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看看是否可以化解這段恩怨。
師兄的淚水從眼眶之中流了出來,并且老淚眾橫的哭訴道:“五十年前,我在我家的稻草推里發(fā)現(xiàn)了血跡,于是就扒開草推看看,正看見他遍體鱗傷的抱著二胡躺在我家稻草堆里,師傅曾經(jīng)教導(dǎo)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于是我把他背回了家中!
“那這樣說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了?”我開心的問道,要是對夢魔有救命之恩,那指不定能夠放我們過去呢。
“師弟,別想了,像他這般無情無義之人怎么會?”
“師兄,那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我對于之后的事很感興趣,為何師兄救了夢魔,夢魔還會殺他妻兒。
“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交流,就當(dāng)我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眽裟Ю淅涞恼f道,說完他就從腰間取出一塊布,仔細(xì)的擦拭著他的二胡。
師兄卻擦掉臉上的淚水,拿出我給他的那包九五之尊,抽了起來,“后來啊我把他背回家之后,好吃好喝的招待他,后來我知道他叫華天軍,是為了躲避黑社會的追殺而逃到這里的,于是我們結(jié)拜為兄弟,那段時光真的很快樂,而且他常常喜歡拉二胡”師兄的臉上浮現(xiàn)出曇花一現(xiàn)的喜悅,又轉(zhuǎn)化為悲傷了。
師兄吐了一口煙圈,手捂著眼睛,悲傷的說道:“想不到,僅僅三個月,那時候農(nóng)活忙,我一個人在外面鋤草,等我回家的時候,等我湊到妻兒的身邊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沒氣了。”
“或許是他們自然死亡。”小貝快言快語的說道。
“不,在我回家之后,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二胡聲,緊接著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后來師傅救醒了我,我才知道我所結(jié)交的并非是好人,而是夢魔,師傅說夢魔害人都是通過音樂聲來害人的。”
“那也不能說明是夢魔殺得?”我講出了自己的想法,確實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能說明他殺害了師兄的妻兒,如果光憑死者和嫌疑人在一起就斷定是嫌疑人殺得,那也太果斷了,現(xiàn)在講求的是證據(jù)。
在一邊的夢魔還是默不作聲,好像已經(jīng)達到了上善若水的境界,外界的事務(wù)都與他毫無相關(guān)。
“不,師弟,我有證據(jù),在我醒來的那一刻他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我妻兒的脖子上明顯有琴弦的勒痕。”師兄痛心疾首的哭了起來,我遞給他一包餐巾紙。
“夢魔,你還有什么好說的?”我轉(zhuǎn)向夢魔,此時看他卻非像是看待一個敵人,而是像警察詢問罪犯。
“對不起,沒什么好說的!眽裟鏌o表情的說道,看來他對于師兄的血案是供認(rèn)不諱了,可是該怎么裁決他呢?看他的架勢似乎比我們都強。
“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畜生!睅熜钟脽燁^直直的對準(zhǔn)夢魔罵道。
夢魔卻不敢看師兄一眼,其中說不定有什么隱情?要不然為何夢魔對于鐘邦師兄的述說都無動于衷呢?
“師兄,別沖動!蔽乙话牙×诵沟桌锏膸熜郑M灰錾凳,要是惹惱了夢魔,說不定我們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對不起,半小時過去了,你們要是破的了我這夢境就讓你們過去。”夢魔突然抬起頭,兩眼炯炯有神。
“行,來吧,不過我們死人要在同一個夢境之中。”我提出我的要求。
“好”夢魔一手拉著琴弦,又再次閉上了眼睛,熟練的拉起了二胡,旋律剛中帶柔,節(jié)奏慢慢的變得激烈起來,曲調(diào)變得越來越凄厲幽怨,那是二泉映月的曲調(diào),我們隨著二胡聲開始滿臉愁云,漸漸的,周圍的場景也發(fā)生了變化,只見我們已經(jīng)在一個碼頭上
我們身上的衣服也已經(jīng)換上粗制的白大衣,黑色的褲子,跟舊社會的時候那些苦力穿的是一模一樣的,碼頭上有成千上萬的苦力正在搬運裝滿貨物的白色蛇皮袋,稍有不從者就會受到監(jiān)工的一頓皮鞭。
“以后你們就是這苦力之中的一員,我給你們的提示是相對二字!币粋聲音從我們的耳邊響起,那正是夢魔的聲音,此時的夕陽快要落下了,周圍苦力身上的汗水折射著夕陽,發(fā)出閃閃的光亮。
“相對?尼瑪,這是什么提示。俊蔽覍χ炜樟R道,沒想到走過來一個手拿皮鞭,穿著紅色的大衣,看起來是這里的監(jiān)工,罵道:“丫的,還不快去干活,想偷懶?”說著皮鞭就要抽下來了。
我怒視著這位監(jiān)工,接住了他揮下來的鞭子,小貝他們都沖了過來,和那位監(jiān)工理論起來。
“不要回?fù),不然夢境失敗,你們就會永遠被禁錮在夢境和現(xiàn)實之中。”夢魔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無奈的只能放下皮鞭,小貝他們似乎也聽到了相同的話,只能跪下哀求道:“頭,就饒了他這一次吧!
我也跪在地上,無奈的哀求道:“求你饒了我吧!边@可惡的夢境,非得安排我們進來做苦工,等等~~,夢魔拉的是二泉映月,難道他是要我們體會到這里的困苦才算破了夢境?
“行,看你小子老實,就饒了你這次。”那名監(jiān)工在我的腦袋上拍了拍,輕蔑的瞟了我一眼。
“都干活去,看什么看!蹦敲O(jiān)工看著來圍觀的苦力越來越多,揚起鞭子對空氣空揮了幾下。
我們四人只能快步走到船上,接過貨物,別看那些貨物不大,可是足足有兩三百斤重,還好我從小就做過刻苦的訓(xùn)練,不過鐘邦師兄可就不行了,畢竟年紀(jì)在那里了,我眼看他快不行了。
“來,師兄,把你的放到我上面來!蔽覍熜州p聲說道,讓他把貨物放在我的肩膀上,也就是我一個人拿兩袋。
這時一個矮個子監(jiān)工走了過來,“你們干什么?”
我諂媚的對監(jiān)工一笑,“我?guī)熜帜昙o(jì)大了,能不能讓他休息,我一次拿兩份貨物!
“行行行,不過不能讓我們老板知道,他可是個黑心的人!卑珎子監(jiān)工湊到我耳邊輕聲說道,看來這次真的遇到好人了。
那個矮個子監(jiān)工幫著把師兄身上的貨物卸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的肩膀一沉,足足差不多有四百多斤重,師兄關(guān)心的問道:“行不行?”
“沒事,我曾今被千斤頂頂著都沒事,別說這四百多斤了!蔽覐娮鲌詮姷恼f道,那位矮個子監(jiān)工聽完我說話,也就去另外一邊繼續(xù)工作了。
我只能拖著四百來斤的貨物快步走向碼頭,腳下是一塊連著船和碼頭的大木板,深怕馱著這樣重的貨物會踩斷,走起路來總是起伏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