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飛實在是受不了醫(yī)院病房里那四處彌漫著的消毒水味道,總是讓人產(chǎn)生一種冰冷而恐懼的感覺。他只在醫(yī)院呆了一晚便回到了自己家里,心里面還一直惦記著玉佩被劫的事,一整天都把自己鎖在屋內(nèi)哪也沒去。每當(dāng)一想到自己還沒戴多久的家傳玉佩或許自此再也見不著了,余飛的心里便仿佛被掏空了般,難受極了。
晚上,畜生、猴子還有唐嫣下班過后便都來看他。唐嫣還直接煲了當(dāng)歸烏雞湯給余飛端了上來,惹得畜生在一旁羨慕嫉妒到了極點。
“飛哥,明天我已經(jīng)跟老大請假了,陪你一塊過去。不過你這身體有沒有問題?要是實在不行,就我和猴子去一趟得了!蓖囡w手上和頭上尚未拆解的繃帶,畜生心里著實放心不下。
“放心吧,沒什么大礙。明天上午九點左右你過來接我就行了。”說著,余飛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手。
“不過,我還是覺得這葉老頭實在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焙镒尤匀恍拇嬉苫蟆P笊┝艘谎酆镒,說:“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咋就這么單純呢,這事除了他還會有誰知道?說不定他還是一黑道教父呢!哎……!說起來,萬一他真要是個狠角色,就我們仨這么過去,會不會有什么危險啊?飛哥這身上可還帶著傷呢,要不要我再多叫幾個人?”
“你當(dāng)是去打架呢!這種事,人多事雜,鬧大了反而不好解決。”余飛答道。
唐嫣聽到他們幾個竟然說打喊殺的,不免有些緊張:“聽起來這事兒好像還蠻危險的啊,要不干脆還是報警算了吧,讓警察幫著去找不是更好嗎?”
“沒那么嚴(yán)重,你別聽畜生瞎說!薄∮囡w嘴上安慰著唐嫣,心里卻覺得畜生說的那番話其實也不無道理。那天那黑衣人的力道和身手,分明是練過,絕非是一般的劫匪。何況現(xiàn)在自己傷還沒好,畜生和猴子雖說生得牛高馬大,但真要動起手來,看他倆那架勢恐怕也未必能幫上啥忙。想到這,余飛開口道:“不過既然畜生貪生怕死,我還是幫你找個保鏢,讓他專門負(fù)責(zé)保護(hù)你的人身安全。”說完拿過手機(jī)撥了一通電話:“喂!兄弟,是我……”
被余飛稱作兄弟的人叫羅兵,外號羅子,是余飛打小一塊長大的朋友。這羅子曾在廣西某偵察兵部隊服過幾年役。退役后也來了深圳,如今在一家高級會所的健身房擔(dān)任散打教練。
羅子聽完余飛所述,登時熱血沸騰,這余飛可算得上是羅子最好的哥們,現(xiàn)在不僅被人搶了,竟然還讓人給打傷了,這口氣怎么能咽得下去。羅子當(dāng)即表示,明天會陪同余飛一起前往廣州。
第二天,畜生帶著猴子準(zhǔn)點把車開到了余飛家樓下,給余飛掛了個電話,不一會兒便見到余飛和一個年輕人一同走出了樓道。這年輕人剃著平頭,戴著墨鏡,上著一件緊身短袖T恤,下穿一條黑色寬松休閑褲,看起來身材健碩,精神抖擻。不用說,這便是羅子。
余飛引著羅子與畜生和猴子兩人見了面,并相互間作了介紹。四人便驅(qū)車一同往廣州而去。
兩個小時之后,余飛一行人便站在了‘玉無緣’商鋪門前。見到余飛等人,葉老笑著迎了過來:“怎么,余先生是不是想通了,愿意把玉佩賣予我了?只是這幾天不見,余先生怎么成這樣了,在哪摔著了?”
“哼!你就別在這兒演戲了。你說是不是你找人搶了飛哥的玉佩,還把他打成這樣?”畜生忿然道。一旁的羅子則雙手交叉在胸前,怒目注視著葉老。
葉老眉頭一怔,驚訝地問道:“什么?你是說余先生這傷,是讓人給打的?那赤焰冰精佩,也讓人給搶走了?”
余飛冷冷地看著葉老,回答說:“是的!而且襲擊我的人,很明顯就是沖著那赤焰冰精佩來的。他偷襲我得手后,電腦、手機(jī)和錢包一樣都沒拿,唯獨拿走了我胸前的玉佩。我記得葉老說過,這世上能認(rèn)得這赤焰冰精佩的人沒有幾個,而知道我身上有這玉佩的人,那就更少了!
“所以,你們便懷疑是我搶了玉佩!比~老把頭一偏,說道。
“其實也不是我們要懷疑葉老您,可這事也確實來得蹊蹺,畢竟知道這玉佩事兒的就我們四個人。而且剛知道沒多久,玉佩就被人給搶了。”猴子解釋著說。
葉老拄著手杖,低著頭來回踱了幾步,抬頭正色道:“不錯,葉某對余先生這塊赤焰冰精佩確實是喜愛至極,但余先生既然已不肯讓予我,我也是絕對不會強(qiáng)求之人,余先生的玉佩,確實不是我拿的!比~老頓了頓,隨即又說:“不過,若這劫匪真如余先生所言乃是沖著玉佩去的,我倒是有可能知道這玉佩現(xiàn)在在哪里。若是幾位信得過我,便跟隨我一同走一趟,如何?”
“會不會是個陷阱?”余飛心中有些忐忑,他看了一眼羅子,羅子似乎看出了他的顧慮,靠近他耳邊說:“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既然來了,就去看看他要耍什么把戲!
羅子說得在理,況且想想有他在,余飛心里也安穩(wěn)不少,便回答說:“好!若是葉老能幫我找回這玉佩,我便在此先行謝過,但若找不回來,那我也就只能報警處理了!庇囡w話中有話,葉老聽了卻只是一笑,便帶著余飛等人離開鋪子,出了華林玉器街。
眾人上了畜生的豐田凱美瑞,在葉老的指引下,也就大約二十來分鐘,畜生把車開到了新河蒲路的一棟紅色別墅前。這紅色別墅獨棟獨院,是一棟上世紀(jì)二三十年代興建的小洋樓。葉老拿出手杖,在這別墅前的鐵門上敲了幾下。不大一會,從鐵門內(nèi)探出一顆腦袋,滿臉疙瘩,陰沉著一張臉。一見到葉老,臉上立刻掛出了笑容:“喲,老爺子來了!”。
葉老見了這人,問道:“老鬼頭,老三在吧?”“在!在!老爺子難得過來,快請進(jìn)!边@個叫老鬼頭的人一邊把葉老一行讓進(jìn)了院子,一邊向樓上喊道:“三爺,葉老爺子來了。”
進(jìn)了院子,余飛看見院中停著一臺別克商務(wù)車,車牌似曾相識,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余飛也未多想,便隨著眾人走進(jìn)了這別墅一樓的大廳,老鬼頭吩咐傭人趕緊上茶。不多時,從樓上走下一人,這人看上去大約六十來歲,半禿的腦袋,身著一套黃黑相間的唐裝,胸前掛一串晶瑩剔透的黑色佛珠,手中握著一對青白石球,正在手心里來回旋轉(zhuǎn)著,他的嘴邊也叼著一根紅木煙斗,不過散發(fā)出來的卻是一股旱煙味。
這人見了葉老,便拱手抱拳道:“二哥今天怎么得空來造訪我這寒舍,真是稀客啊!闭f話間這人快速掃了葉老身后的余飛等人一眼,嘴角微微一震。
葉老仍然保持著他招牌式的笑容,說道:“最近這身子骨軟,出來活動活動,很久沒聞你這旱煙味兒了,就過來看看你。”說著,又轉(zhuǎn)頭向余飛等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弟,人稱丁老三,當(dāng)年可是鼎鼎有名的摸金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