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過后,余飛等人別了葉老,便驅(qū)車返回深圳。
周末廣深高速上的車并不多,畜生一路上把車速提到了一百二,也就一個多小時,他們便下了高速進入了深圳市區(qū)。
車又開過幾個街口,坐在后排的余飛不時地回頭探望。畜生見狀笑道:“飛哥依依不舍的是在看啥呢?這一路上我也沒見著有美女啊?是不是舍不得那兩百萬了,要不我們折回廣州,把那塊玉賣給葉老頭算了。一塊石頭換兩百萬,真是值了!”
“你小子安心開你的車吧!我只不過是覺得有點奇怪,后面那臺別克,從廣州一路跟我們到了深圳。現(xiàn)在下了高速都轉(zhuǎn)幾條街了,這車竟然還在我們后面跟著!庇囡w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了指后面不遠處一臺粵A牌照的別克商務車。
猴子回頭順著余飛所指看了一眼,樂道:“飛哥最近是不是諜戰(zhàn)劇看多了,為免也太機警了點吧。這年頭難道還真會有人玩跟蹤?”
“是啊,飛哥!你別自己嚇自己,是不是那葉老頭的話讓你有點神經(jīng)過敏啦,那輛車只不過是恰巧同路而已啦,這種事我平時開車也是常常遇到!薄 拔铱达w哥是在緊張他那塊古玉吧,哈哈!”畜生和猴子的調(diào)侃讓余飛也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小題大做了,跟著憨笑了幾聲也就未再把這事放在心上。
晚上,余飛接到了剛從上海出差回來的老大打來的電話:“明天加班!”
第二天雖然是周日,余飛還是早早的來到了公司,想著早點把活兒干完能夠早點回去休息,他昨晚又做了一場和此前一樣的怪夢,現(xiàn)在還覺得有點困乏。余飛揉了揉仍然有些酸痛的肩膀,打開電腦查看起了電子郵件,老大昨天說今天加班要干的活會通過電子郵件發(fā)給他和畜生。
“我靠!有沒有搞錯啊,整理部門三年的文件檔案!老大是不是去了一趟上海,哪根神經(jīng)搭錯線了!庇囡w一看今天的工作安排,大聲埋怨起來。
余飛所在的公司是一家A股主板上市公司,他和畜生都在這家公司的證券部,部門主要負責信息披露、接待股東來電來訪、公司市值分析等等一些雜碎的工作,平日里事情倒是不多。但盡管如此,這部門三年的文件檔案堆在一塊可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更何況這之前還從未好好整理過,估計現(xiàn)在是一團糟的狀態(tài)。他趕緊打電話給畜生,這家伙居然還沒起床。不過當余飛把今天要干的活跟他那么一說,畜生在電話里便罵了起來,一邊罵著還一邊詛咒著的老大。
一個小時之后,畜生才姍姍來到公司,余飛才整理了很小一部分。倆人一見面,難免又是一通抱怨,更讓畜生失望的是唐嫣沒來,不過想想,人家才上了一天班而已,要是就被抓來加班,那也忒不厚道了。
直到下午六點多,倆人才總算把老大布置的活兒全部干完,畜生約了幾個同學去踢球,余飛便一個人回到家附近的一家湘菜館隨便點了兩個菜,等到余飛吃完,天色也已經(jīng)暗了下來。想想也沒什么其它事情,余飛便朝家中走去。
余飛租住的地方是一棟建于90年代初的老舊樓房,樓高八層,余飛住在四樓。到了樓下,余飛拿出樓梯間的鑰匙正欲開門,卻發(fā)現(xiàn)門鎖竟然壞了,一推便開。
“這些貼狗皮膏藥的真是可惡,來貼個傳單還愣是要把門鎖搞壞!笨吹介T鎖上剛貼的幾張修水管、通馬桶的傳單,余飛認定是這些人搞壞了樓道的門鎖,一邊罵罵咧咧地說道,一邊推門上樓。向上走了幾步,咦?不對,這樓梯的感應燈怎么也不亮了。余飛又狠狠的跺了幾下腳,感應燈依然沒任何反應。余飛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靠著透過從樓梯窗外射進來的依稀光線謹慎地挪步上樓。
走到二樓,感應燈還是沒有反應,“我靠,這他媽的不會是停電了吧!庇囡w在心里想著。一直上到了三樓,依然沒有燈光亮起,忽然,余飛發(fā)現(xiàn)這三樓左側(cè)的房間門口竟有一團黑影,余飛心里一驚,再細細一看,原來不過是一個人的背影,這人身著一襲黑衣,似乎正在找著鑰匙。
“靠!這家伙,穿得跟個蝙蝠俠似的,還沒一點聲音,扮得跟鬼一樣,真不怕嚇死人!庇囡w在心中暗罵。
又沿著樓梯向上走了幾步,余飛一只手正從挎著的電腦包中摸索房門鑰匙,忽然間感覺左耳旁有一陣風襲來,余飛還沒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已從后面伸過來卡住了他的脖子。余飛馬上明白了:自己遇到劫匪了!而且還是在自家門口!
余飛年少時曾酷愛武術(shù),一到了寒暑假,便會跟隨當?shù)氐囊晃晃鋷熈曃渚毩,后來雖然荒廢了,但卻還是有一點功夫底子。
這會兒余飛被這黑衣人正卡得眼冒金星,他急中生智,雙手向后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腰部用力一掐。人的肝脾腎都集中在這腰上,黑衣人未曾料想余飛竟會來這么一招,霎時痛得大叫一聲,松開了余飛的脖子。不過這黑衣人也并非善類,他穩(wěn)住身子,另一只手掄起便是一拳朝余飛掃了過來,余飛把頭一低躲了過去,拳頭只是擦著了余飛的頭皮。這時黑衣人又迅速抓住余飛的雙手,往兩邊一分,再緊退一步,把余飛向后用力一拖。余飛的身體頓時便失去了平衡,仰后倒去。
余飛雖然背對著黑衣人,但身體卻處在高位,倒也似乎占據(jù)著地形上的優(yōu)勢,F(xiàn)在被黑衣人這么一拖,余飛便索性借勢,雙腿在地上一蹬,全身的體重都向黑衣人壓了過去。誰知這黑衣人卻往旁邊一閃,再騰出一只手移到余飛胸前,往后一帶一壓,余飛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后腦勺在水泥地上磕了一下便暈了過去。
數(shù)分鐘后,余飛在一陣眩暈中醒了過來,黑衣人早已不見蹤影,三樓右側(cè)的房門也已打開,一位穿著睡衣的長發(fā)女子正蹲在余飛身邊,身上還散發(fā)著淡淡清新的香皂味道。
見余飛醒來,這女子脫口喊道:“飛哥!你醒了,你這是怎么了?”余飛定睛一看,竟然是唐嫣!想不到她竟和自己住在同一棟樓,而且就住在自家樓下。
余飛掙扎著想爬起來,卻覺得大腦又是一陣眩暈,余飛抬起左手一摸,頭發(fā)上好像有什么東西濕漉漉黏糊糊的,把手拿到前面一看,是血!后腦勺剛剛那一下,頭皮被磕破了。
唐嫣一見到血有點兒慌神,趕緊俯下身子想把余飛扶起來,可剛碰到余飛右手的胳膊,便聽到他十分凄慘的叫了一聲。
看來是傷得不輕,唐嫣不敢再動余飛的身體,焦急地在一旁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在等急救車的間隙,余飛告訴唐嫣自己是被人給襲擊了,讓她又撥打了110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