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收,楚河面色雖然有些發(fā)白,但是臉上卻掛著笑容。
蒼老的面容上,增添了幾分活力。
而另一邊,仿佛有一道影子,從玄奘法師的體內(nèi)飛出,然后落到了蘇克魯?shù)纳砩稀?br />
蘇克魯原本不過一個凡人,沒多大的本事。
此刻卻突然境界不斷的攀升,周身彌漫著極為渾厚的妖魔氣息,卻并不暴虐,反而被很好的收束起來,緩緩被一股佛法力量轉(zhuǎn)化。
蘇克魯?shù)木辰绲搅嗽窬骋琅f沒有止住,而是繼續(xù)往上,似乎都快要抵到推開仙門的天花板,看著也就比猴王弱。
此時的楚河因為用了七星借命的手段,身體潛能幾乎耗空,境界在這個副本里不能再提升,所以即使是開了天眼神通,也看不透此時豬八戒和猴王究竟是什么程度。
只是卻肯定,絕沒有成仙成佛。
他們還在路上,并未走到終點。
在玄奘法師再一次修成正果之前,蘇克魯會一直替玄奘法師‘養(yǎng)著’八戒。
等到玄奘法師和三位弟子同時抵達(dá)西天,再成正果,重新褪殼之時。
蘇克魯?shù)谋旧碜晕,就會還原成原來的樣子。
這并不是奪舍,而是一種借體修行。
而蘇克魯?shù)玫降,將不僅僅是一具具備仙佛資質(zhì)的肉身,更獲得了同樣修煉《三身論》的機(jī)會。
可以說自楚河的亂入,改變西游世界開始,原本已經(jīng)定型的《三身論》也有了變化。
原先的《三身論》是一個殼,斬出三個分身,四位一體,相互促進(jìn),循環(huán)提升。但卻像是一根繃緊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只要有一環(huán)錯誤,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會被打斷,再也難以成型。
而現(xiàn)在的《三身論》則是三個殼裝著三種不同的魔,等到成佛之日,殼再化出魔,再去尋找新的殼。如此之下,只需幾輪下來,不僅僅打開了機(jī)會,讓《三身論》再無破綻,并且頗有普渡眾生,引人人如龍之效。
于己有益,于人亦有益,當(dāng)真為天下至高善之法。
想到這里,楚河暗中在心里嘀咕:“功德佛、斗戰(zhàn)勝佛···我給你們做了這么大的好事,這定海神針不給我,怎么都說不過去吧!”
另一邊,已經(jīng)被八戒占據(jù)了殼的蘇克魯,噗咚一聲跪倒在玄奘法師面前,莊重磕頭行禮。
“從今日開始,往日種種都做過眼云煙散。你不再是長安城中的富商、夜天子。你是我座下的弟子,負(fù)責(zé)在修佛、講法之前灑法水,滌塵埃,三上香,拂拭這世間的塵埃,也抹去心中的塵埃!毙史◣煂μK克魯···或者說‘八戒’說道。
“弟子謹(jǐn)遵師命!”八戒老老實實的說道。
貪魔事了,玄奘法師周身的氣息更玄妙了幾分。
他仿佛還是一個凡人的摸樣,但是卻時刻散發(fā)著一種佛性的光輝。
這種光輝,楚河通過戒魯,在行顛大師身上見過。
以前楚河不是太懂,這究竟是什么。
現(xiàn)在楚河知道了,這就是一種由內(nèi)心深處,念頭之中散發(fā)出來的感染力。
它們比真元、元神這樣的力量形式更加的虛幻且無法捉摸,甚至很難找到具體的修煉手段,只能通過一個人不斷的自我修持,自我提升,自我完善,才能漸漸的體現(xiàn)。
《三身論》連貫的西游世界,可謂是極為難得的修心修念之法,直通大羅。
也難怪鬼谷子會讓楚河到這個世界來。
話雖如此,這《三身論》以及其中包含的定海神針,卻并非尋常功法中,只要資源到了,機(jī)緣到了,努力到了,功法自成。
它更加的唯心,也更加的講究自我的心靈修行。
心若不曾成長,那么再多的花費也只是枉費工夫。
“法師!法師!法師可在?”佛塔之下,傳來明濬的聲音。
猴王和八戒靜立在玄奘法師的身后。
玄奘法師道一聲:“是明濬吧!上來吧!”
塔下的明濬聞言,迅速的爬倒頂層。
等看到楚河之后,表情微微有些管理不當(dāng),露出了一絲嫉妒和憤恨之色。
再看到八戒和悟空的時候,神情又有些變化。
如此心智不堅,別說心性修為,就連城府都沒多少的家伙,玄奘法師能看的上,那才叫奇怪。
可惜,很少人會有自知之明,失敗的時候,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自己有什么不足,而是因為‘某某人’阻礙了自己,擋了自己的路,這才使得自己錯失良機(jī),一直默默無聞。
但其實,這世上懷才不遇之事固然有,但也絕不會普遍到到處都是。
你若覺得自己懷才不遇,四處碰壁。不如先冷靜下來想一想,自己是否真的有才,是否只是將某方面稍微突出的特長,錯認(rèn)為了在這方面的才華。
特長是天賦,是老天爺賞給你的,而你只是在肆意的揮霍,并沒有真正很好的利用。
而才華是長年累月的打磨,是用心血和汗水所沁出來的色澤。
當(dāng)你只是在玩世不恭的揮霍特長時,別人以用生命澆灌出的才華戰(zhàn)勝了你,你又有什么好不服氣的?
“法師,大理寺的人就在外面,說是要捉拿一個名叫蘇克魯?shù)娜。他是長安城內(nèi)有名的惡棍,逼良為娼,巧取豪奪,無惡不作。如今他事發(fā)了,大理寺來要人,我們按道理是不該阻攔的!彪m然是在稟報情況,但是明濬很自然的就帶上了自己的情緒,似乎企圖想要引導(dǎo)和干擾玄奘法師的判斷。錯誤的以為自己有多重的話語權(quán)。
按理說,以前的蘇克魯雖然鬧的聲勢浩大,但是開青樓、賭坊這樣的事情,即便是闖出了人命官司,那也該刑部管。
還用不著出動大理寺。
而現(xiàn)在,一開始就是大理寺直接行動,那就說明李世民已經(jīng)授意。
這件事也很難有什么回旋余地。
蘇克魯投靠太子,已經(jīng)觸犯了李世民的底線。如今又轉(zhuǎn)投佛門,就更是在這底線上狠狠的踩了兩腳,吐了口唾沫,甚至還拉了一泡加熱過期咖喱。
李世民現(xiàn)在只怕是恨不得直接扒了蘇克魯?shù)钠ぁ?br />
“去告訴那些大理寺的官員,弘福寺內(nèi)只有僧人悟能,并無什么夜天子蘇克魯。讓他們速速散去,莫要無事生非!毙史◣熀苁堑坏恼f道。
明濬一愣,沒想到玄奘法師竟然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個惡棍而選擇和當(dāng)今天子硬抗,還欲再勸,玄奘法師加重語氣道:“還不速去?且還遲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