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沒有阻攔,根據(jù)趙定天身上的重量來判斷,除非是臺風或者是龍卷風,否則想要把趙定天刮飛基本不可能。許千惠還是縮在那里不住的顫抖,林夢瑤覺得有些奇怪了,帳篷里面的溫度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低,而且許千惠穿得并不是很薄,按理說不應該冷成這個樣子!把绢^你怎么了?”林夢瑤走到許千惠旁邊蹲下來問道!肮怼泄怼痹S千惠縮了縮身體顫抖著說道!肮?什么鬼?在哪里?”林夢瑤全身一震,焦急的問道。其余人也都是大驚失色,紛紛望向四周!皠偛拧摇铱吹健诓贿h處有……有一個人站在那兒!痹S千惠哆哆嗦嗦地說道。
“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林夢瑤勃然大怒!拔覈槈牧耍瑔鑶琛痹S千惠淚流滿面。“唉……”林夢瑤狠不下心來繼續(xù)收拾許千惠,只好開始安慰,風霜也跑了過去,開始安慰許千惠。李慶宇和孫清云警惕的看著四周,但是連一個鬼影都沒有看到。過了一會兒,趙定天拖著一大堆背包從帳篷門口擠了進來!霸趺礃?”李慶宇問道!斑算順利,沙墻筑起來了。”趙定天點了點頭!靶』菡f她看到鬼了!绷謮衄幒鋈徽酒饋碚f道!笆裁矗?”趙定天瞳孔收縮。林夢瑤將許千惠所說的講述了一遍,隨后坐了下來!安粦撌枪恚赡苁侨,不過這種地方會有什么人?”趙定天眉頭鎖起。
“趙大哥,真的不是鬼嗎?”許千惠怯怯的問道,還是有些驚魂未定!敖^對不是!”趙定天斬釘截鐵地說道。許千惠松了口氣,無力的歪倒在了林夢瑤懷中!昂簟瓎琛睅づ裢饷娌粩嘤欣强薰砗康穆曇魝鱽,眾人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站在帳篷里面。大自然的力量永遠是不容小覷的,人類在這種力量下完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山崩,地震,洪水,泥石流,臺風,龍卷風,沙暴……這些東西可以激發(fā)人心中最直接的恐懼,讓人無從反抗。趙定天默默的咀嚼著林夢瑤的描述,推測著那個人影的各種可能性。他不相信那個人影會是許千惠眼花了看到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眼花。
可是趙定天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出,有什么人會在這種鬼天氣出來亂跑,嚇唬人,這完全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這種時候就算是駱駝都會到處狂奔,尋找可以躲避的地方,或者是將頭埋進沙子中,等待神的審判。會不會是那個組織的人?趙定天的心中忽然產(chǎn)生了這個想法,但是到最后卻被他打消了,那個組織就算膽子再肥,勢力再大,也不會來挑釁大自然!澳阍谙胧裁?”林夢瑤坐在了趙定天旁邊!拔以谙胄』菡f的那個人!壁w定天愁眉苦臉的說道。“外面估計已經(jīng)是絕地了,無論他是誰都死定了,我們不需要擔心!绷謮衄幮χf道!班拧!壁w定天點了點頭。
雖然同意了林夢瑤的說法,但是趙定天卻并沒有放下心中的疑問,他不相信事情是這么簡單!澳銈兛,帳篷好像被沙子擠到了!睂O清云指著帳篷的一個邊說道。眾人紛紛望了過去,果然發(fā)現(xiàn)帳篷的一個邊已經(jīng)被沙子壓得變了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沙墻會不斷的移動,畢竟我們的是帳篷,而不是屋子,過一段時間說不定我們還要出去調(diào)整一下帳篷的位置。”趙定天說道。“不會吧?”許千惠欲哭無淚!半y道你想等死?”林夢瑤瞪了許千惠一眼說道。許千惠默不作聲,似乎已經(jīng)認命。林夢瑤嘆了口氣,她又何嘗不想一直躲在帳篷里,可惜這跟本就不可能。
“換班歇一歇吧,大家都很累了,我守第一崗,大哥第二,二哥第三!壁w定天說道。眾人紛紛點頭,取出背包中的睡袋,鉆了進去。三個女孩得到了應有的優(yōu)待,免掉了換班的職責。她們擠在一起,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李慶宇也很快就失去了意識,孫清云喝了幾口酒,也閉上了眼睛。趙定天透過帳篷的縫隙看著外面漫天飛舞的黃沙,心中充滿了感慨。他本以為自己的一生都會在枯燥的打工生活中度過,但是卻沒有想到會變成如今這樣,疲于奔命,九死一生。他不得不感嘆世事無常,不過他也很滿足,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林夢瑤,此時就在他的身邊,或許再也不會分開。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壁w定天語氣平淡的吟著詩,打開了酒壺,慢慢的喝著酒。世界上有幾種東西很容易讓人疲憊,午后的陽光,明亮,但是卻帶有暮氣。風聲,雖強勁,但是卻有催眠的效果。趙定天只好強行支著眼皮,使自己不會睡著。不知過了多久,趙定天終于感覺自己困的不行了,他只好叫醒了李慶宇。李慶宇似乎沒有睡醒,但是很快就清醒過來。趙定天躺進了睡袋,正準備閉上眼睛。李慶宇忽然說道:“老三,你真的沒有怪過我嗎?”“有,但是已經(jīng)過去了,不是嗎?”趙定天反問。李慶宇沒有說話。
趙定天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深沉無夢的睡眠。李慶宇倚著許千惠和自己的登山包,看著蠟燭的火焰,聽著呼呼的風聲,開始了思考。他思考的事情很簡單,怎樣才能讓許千惠下次出門多穿一些衣服。經(jīng)歷了上一次的事情,李慶宇完全覺悟了,對于許千惠只剩下了數(shù)之不清的關心。不過最后他也只能苦笑,許千惠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而且是一個愛美的人,想要讓許千惠將自己傲人的身體遮掩起來,許千惠絕對不會同意!懊髟赂邞屹狻毷赜拇,珍珠斷線兮……始見君顏,殘陽鋪水兮……心念何方,尸山血海兮……盼君不歸,君不歸兮……”不知何處傳來了飄渺的歌聲。
李慶宇全身一震,疲倦之意一掃而空。他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劍柄,所有人都已經(jīng)睡著,這歌聲肯定不是眾人的其中之一發(fā)出的,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有些復雜了。仔細的聽了聽,李慶宇卻發(fā)現(xiàn)聲音已經(jīng)消失了,周圍只有呼呼的風聲不斷回蕩。幻聽?李慶宇摸了摸額頭?墒沁@首歌他不記得自己有聽過,幻聽也不會聽到從來都沒有任何印象的聲音,李慶宇眉頭皺起。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李慶宇開始發(fā)呆。漸漸的,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就像要睡著了一般,但是卻還能聽到風聲,眼前的景象也還在,他知道,這是半夢半醒的狀態(tài),他也沒有理會,如果有事情發(fā)生他會第一時間跳起。
“明月高懸兮……獨守幽窗,珍珠斷線兮……始見君顏,殘陽鋪水兮……心念何方,尸山血海兮……盼君不歸,君不歸兮……淚灑空房……”忽然,又有飄渺的歌聲傳來,但是時間卻比之之前要長久好多。李慶宇的意識瞬間恢復,但是卻沒有動,而是開始仔細的聆聽!昂艉簟瓎琛边是只有風聲傳來。李慶宇的眉頭皺起,他已經(jīng)能夠確定這不是幻聽了,沒有人會持續(xù)的幻聽,除非他吃了致幻的東西,可是李慶宇從來到這兒連東西都沒有吃過,更別提致幻物了。到底是什么呢?李慶宇開始思索。會不會是樓蘭的公主呢?李慶宇苦笑,暗道自己凈是瞎想。
不過這首傷感的歌曲都是很符合樓蘭,那個被遺忘的國度,那個忽然消失的國度。李慶宇仿佛看到,一個美麗的公主目送一位將軍出征,這位將軍一去不還,公主日思夜想,最后看著那鋪天蓋地的黃沙掩蓋了一切,在沙子中默默地哭泣,最終失去了呼吸。李慶宇想著想著,竟然切實體會到了那種呼吸漸漸停止的感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使意識蘇醒了!八麐尩模 崩顟c宇在心中叫罵。強行驅(qū)動著身體,抬起了一只手,摸到了冰涼的幻虛劍。意識瞬間完全恢復,李慶宇大口喘息著,全身都被冷汗打濕,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他感覺自己差點死在幻想中。
人如果意識死在了幻想中,那還會不會活著呢?這個問題沒人知道,或許有人探究過,但是最后問什么沒有結(jié)論出現(xiàn)在世間,這就引人深思了。緩緩的坐了起來,外面的風聲依舊非常響亮,李慶宇也不知道時間過了過久,不忍心去叫醒孫清云,李慶宇決定自己再堅持一會兒。時刻保持著意識的高度集中,李慶宇很害怕自己還會聽到那歌聲,還會莫名其妙的陷入幻境中,生死不在自己掌控之中。劍是一個好東西,能夠讓人熱血沸騰,李慶宇抓著幻虛劍,感覺自己想要睡著都有些難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雖然不再發(fā)困,但是李慶宇卻感覺空氣冷的可以了。
李慶宇記得自己曾經(jīng)學習過,沙子的比熱容很獨特,至于是多少他早就已經(jīng)忘光了,只記得沙子在白天會很熱,但是到了晚上就會降低,故而沙漠的夜晚會十分寒冷?墒乾F(xiàn)在卻是越來越冷,李慶宇感覺有些奇怪了,怎么說現(xiàn)在才是四五月份,就算是再冷也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李慶宇感覺溫度簡直要降到零下了。李慶宇忽然全身一震,他感覺寒意是從幻虛劍中傳來的。“鏘!”李慶宇拔出了幻虛劍,頓時大驚失色,幻虛劍竟然開始閃爍起刺眼的光芒。李慶宇從未見過這種情況,已經(jīng)忘記了動作,忘記了言語?粗锰搫Φ膭ι,李慶宇感覺自己的意識清醒的可怕。
默默地將幻虛劍插了回去,李慶宇感覺這把劍似乎不只是鋒利堅固那么簡單,他想起了剛才自己摸到幻虛劍后,意識瞬間清醒的事情;锰搫κ切旄5臇|西,徐福多多少少是一個方士,這把劍也可定不會像是看起來那么簡單。李慶宇不敢松開幻虛劍,因為這氣息雖然寒冷,但是對他的身體卻沒有任何傷害,他怕自己一旦松開幻虛劍就會陷入幻境。幻虛劍發(fā)出的這種寒意難道是抵抗幻境的?李慶宇的心中不由得產(chǎn)生了這樣的疑問,但是卻沒有時間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