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樓女人進(jìn)來,走到了倩的身后,沙啞著嗓子開口:“你們跟我來!
莫離和倩看著那老人,倩靠在莫離的肩頭:“這女人你說有多大?”
莫離抬頭看她:“你能從一個(gè)面目全非的人臉上看出什么?”
好吧,她什么都看不出來,跟著她出去,“其實(shí)我覺得吧,你看她的手腕,簡直就是骨頭,還有皮膚,自己看,估計(jì)沒有九十也有八十了吧!
“沒這么大吧!蹦x的嘴角微微一抽,都這么大了,還出來折騰什么。
倩聳肩:“我猜的。”具體她也不知道。
程墨羽的蠱蟲被取了出來,豆豆看著從他手腕邊出現(xiàn)的紅色蠕動的一條大蟲,看著花婆子將程墨羽的皮膚劃破將那條因?yàn)槲沉擞傺兊姆蚀蟮男M蟲引了出來放到了一個(gè)瓶子里。
程墨羽還沒有醒過來,豆豆彎腰看著那條泛著烏黑的蟲子,“它為什么還能出來?”
花婆子將程墨羽手臂上的傷口處理好,“我說過了,萬物相生相克,相吸相離,每種蠱蟲只要能用于治病,就一定有他相引的東西!
豆豆點(diǎn)頭,神奇的存在,這如果不被劃歸迷信的話,也是一門科學(xué)吧,看著程墨羽醒過來,她過去將人扶了起來:“羽哥哥,你怎么樣了?”
程墨羽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輕松了很多,拍了拍豆豆的手,醒來就想到一件事:“我們要快點(diǎn)找到生死蠱,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豆豆扶著他下來,花婆子將手里的盒子交給了豆豆:“找到生死蠱之后放到這個(gè)盒子里面,它遇到身上帶著噬心蠱的人就會全身變得赤紅,將它放在那人身上,可以保住她的命!
豆豆伸手接了過來:“那你呢?”
花婆子微微勾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我大限將至,等到你們抓到那個(gè)偷走了噬心蠱的人,我大概也走到了盡頭,替我問問楚大哥,他還記得當(dāng)年在苗疆救得那個(gè)女孩么。”
豆豆看著,有些心酸,抬頭看著已經(jīng)下來的程墨羽,程墨羽在她的肩頭拍了拍,豆豆深深的吐氣,對著她點(diǎn)頭:“嗯,我會和我爸爸說的,你也要等著我們回來!奔热凰械男M蟲都是相生相克的,那么姐妹蠱應(yīng)該也是一樣的,一定可以找到破解的方法。
程墨羽帶著豆豆出了花婆子的家,豆豆又向后看了一眼,她一定會回來的。
跟著程墨羽出了小鎮(zhèn),豆豆不解的看著程墨羽:“蘇欣然的年紀(jì)應(yīng)該是和我外婆差不多大,為什么還要假死現(xiàn)在出來折騰?”
程墨羽給她整理了一下散亂的秀發(fā),微微聳肩:“不知道,也許她還有放不下的東西吧!
豆豆嘆息:“如果被外公和阿姨知道這件事是蘇欣然做的,一定會很難接受。”
程墨羽摸了摸她的腦袋,牽著她的說向著郊外走去,“也許就是因?yàn)樘K欣然還有一些執(zhí)念沒有放下,所以才要在她人生的最后還要折騰一下!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這樣做不是讓阿姨更難做么。”阿姨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雖然這件事也許和阿姨沒有關(guān)系,可是蘇欣然畢竟是阿姨的母親,這樣一來阿姨沒事也變成了有事,怎么想著都覺得煩。
程墨羽沒有在說話,這件事他也想不明白,蘇欣然的事情他們不知道,或者說不清楚,所以他不在這個(gè)問題上多做評價(jià)。
楚璽在自己的辦公室看著桌上的件,他幾乎將蘇欣然所有的東西都找了出來,想要從里面找到什么,可是最后卻什么都看不出來,一把將桌上的東西全部都掃到了地上。
程寧遠(yuǎn)和穆天磊進(jìn)來,看著楚璽,“老三。”
楚璽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手壓在了桌上,“老三。”程寧遠(yuǎn)和穆天磊急忙過去一把將他扶住,程寧遠(yuǎn)急忙開口:“老三,怎么了?”
楚璽被他們扶著坐下,忍過那陣噬心的疼痛感,揮了揮自己的手:“我沒事!
穆天磊眉頭鄒著:“老三,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怕最后一條蠱蟲在你身上!
穆天磊說完楚璽和程寧遠(yuǎn)一起看向了他,楚璽一手放在胸口,程寧遠(yuǎn)又低頭看向了楚璽,不可能吧,最后一條蠱蟲,如果真的在他身上,那楚璽不就是一個(gè)活死人了么。
莫離和倩坐在陽臺上曬太陽的時(shí)候,被胸口傳來的一陣疼痛感給疼彎了腰,倩看到急忙過去扶住了她:“離離,你怎么了?”
莫離緊緊咬著自己的唇,雙手壓在自己的心口:“好疼!
倩心中看了看四周,開口叫到:“何俊棋,何俊棋!
何俊棋來的很快,看到疼的倒在地上的莫離,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去叫巫醫(yī),快點(diǎn)。”
莫離被何俊棋放在了床上,疼的全身都在打顫,倩著急的跪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離離,離離,你怎么了?”
巫醫(yī)被叫來,女人鞠樓著身子看著床上的莫離,枯瘦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不知道放了什么,莫離緊緊咬著自己的唇,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那個(gè)一直帶著黑色面紗的女人,美目大睜,如同看到了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
“離離……”倩突然大叫了一聲,看著暈厥了過去的莫離。
何俊棋看向了巫醫(yī),女人將她的手放開:“死不了!彼f著嘴角微微勾起,楚璽終于忍不住了么。
楚璽和程寧遠(yuǎn)去了醫(yī)院,確定心臟里面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所以最后一條蟲子不可能在他體內(nèi)。
程寧遠(yuǎn)在他肩頭拍了拍:“大概是你這些天太緊張了,放松點(diǎn),離離和倩會沒事的。”
楚璽點(diǎn)頭,“老大,你先回去,我去趟北京!
“老三,莫叔年紀(jì)大了。”經(jīng)受不起這個(gè)刺激了啊。
楚璽閉眼,片刻后睜開:“爸是當(dāng)事人,沒有人比他更加的了解蘇欣然!边@次疼過之后,他突然就感覺到怕了,所以他現(xiàn)在能求助的只能是莫云,除了他,他在想不到別人。
程寧遠(yuǎn)想說什么,最后也只能嘆息開口說道:“好吧,你自己決定,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和老二!
莫離醒過來之后還在恍惚中,好像連倩的聲音都聽不到,她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倩子,你說真的有死而復(fù)生這件事么?”
倩突然聽到莫離悠悠的聲音,看著她,還帶著害怕:“離離,你怎么了?”
“我看到了蘇欣然,那個(gè)女人是蘇欣然!蹦x說著,臉上的表情還帶著震驚,一個(gè)人在怎么邊唯一不能改變的就是她的眼睛,這雙眼睛她當(dāng)年在監(jiān)獄的時(shí)候看的清楚,還有她在給自己唱兩生花的時(shí)候,那是莫離一輩子都不能忘記的。
“蘇欣然?”倩坐到床上,嘴角抽動:“你是不是看錯(cuò)了?”
莫離搖頭:“不會,她的眼神我這輩子都不會看錯(cuò),當(dāng)年在監(jiān)獄里,她也是在騙我,就連自殺都是假的。”莫離總算是把這一切都給串了起來,這一切不是對著倩來的,而是對著自己,恐怕連何俊棋也是被利用的。
“倩子,把何俊棋叫來,我要問他第二個(gè)問題!蹦x說著,慢慢的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邊,看著倩出去。
摸著自己的胸口,看著外面,蘇欣然究竟有多么的恨自己,現(xiàn)在的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滿足了吧,她要的是自己的命,還是楚璽一輩子的心痛,這次她達(dá)到目的了。
何俊棋進(jìn)來,站在床邊看著莫離,莫離收回了目光看著他:“第二個(gè)問題,你愛倩子嗎?”
倩臉色一變,還沒開口就聽到了何俊棋的答案:“愛!”
莫離突然就笑了,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倩本來不明白莫離為什么這么問,可是看到這樣的莫離還是感到害怕,她過去扶住莫離:“離離,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離離……”
何俊棋看著她笑,微微握了自己的手:“莫離!”
莫離不笑了,靠在倩的身上看著何俊棋:“還記得我被張倩抓走的那次,你讓我走的時(shí)候,我和你說過什么么?”
何俊棋雙手直接握了起來,“你相信他!”
“可是這輩子,你愛過兩個(gè)女人,卻沒有一個(gè)女人愿意相信你,何俊棋,你還要和楚璽比什么?”她說著,帶著鄙視,嘲笑出聲:“你一次一次的想要用楚璽身邊的人打擊他,不管是我們的女兒還是我們兒子,你都贏不了他。”
“離離!辟环鲎∧x,莫離現(xiàn)在說了這種話,就證明徹底和何俊棋翻了臉,她抬頭看著何俊棋:“何俊棋,你知道你什么地方比不過宋言么?”
“夠了!”何俊棋突然出聲打斷了她要說的話,轉(zhuǎn)身要出去。
倩卻突然開了口:“你永遠(yuǎn)比不過他的心。”
房間門被關(guān)上,莫離靠在倩的懷里,突然開口問道:“倩子,你說我死了小楚子怎么辦?”
“你胡說什么呢!”倩低聲呵斥了一聲,抱著她的肩膀,“楚妖孽一定可以來帶我們回去的,一定可以的。”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心痛么?”莫離突然開口說道,這會兒身體已經(jīng)好了很多,可是也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前段時(shí)間豆豆一直在和她說的不可思議的蠱蟲被種在了自己的身上,豆豆也和自己說過,現(xiàn)在即使找到寄生者,也只是一個(gè)活死人了,等著蠱蟲成熟,也就是她的大限了。
“離離,你別胡說,也許只是你太著急了,你別亂說!辟患奔钡拈_口說著。
莫離卻一巴掌打在了倩的肩頭:“倩子你這樣我很不適應(yīng)啊,我以為她會害怕,可是我完全沒有,倩子,我突然覺得我如果連死都和別人與眾不同,我的人生也算是精彩到了最后了吧!
“你在胡說我就不理你了!辟患绷,氣惱的開口。
莫離忍不住翻白眼:“我都要死了,你還和我說什么不理我,你有沒有良心!
“你……”
“我說真的,倩子,我說真的!蹦x拉住抓狂的倩,認(rèn)真的看著她的眼睛,“我的心臟里有蠱蟲,如果我沒有記錯(cuò),還有兩個(gè)月這個(gè)蟲子就會成熟,到時(shí)候,我的心臟就是空的你知道么?”
“哪里有什么蠱蟲,離離你別在現(xiàn)在開玩笑!辟徊辉敢饴,也不想聽,可是看著莫離的樣子,她又不能不相信,跪坐在了她身邊:“離離,別開這種玩笑,別開這種玩笑。”她說著已經(jīng)抱住了莫離,淚水落在了她的背上。
莫離忍著鼻尖的酸澀,伸手拍在她的背上:“倩子,別哭,別哭!”
“離離,你說你騙我,你說啊!辟粨u著莫離的肩膀,哭的幾乎已經(jīng)泣不成聲了,整個(gè)人都攤在了她的身上,“你說啊,我求求你收回去那些話。”
莫離拍著她不安的背,微微咬著自己的唇,她也想說,她也不想死,可是她沒有了選擇。
楚璽到了北京的時(shí)候莫云已經(jīng)被送到了醫(yī)院,他出了機(jī)場就趕往了醫(yī)院,楚晟和情還在外面守著,楚璽跑了過去:“爸媽!
楚晟抬頭看著楚璽,在他手臂上拍了拍:“離離的事情怎么樣了?”
“還在等小羽和豆豆回來,爸,莫叔怎么樣了?”楚璽看著急救室的門,眉頭緊緊皺著。
“聽到離離出事,一時(shí)急火攻心,還沒出來。”楚晟說著,背著自己的手,來回走著。
“爸,爺爺奶奶!背懹钆苓^來,他一直都在家里住的,今天早上才離開,可是晚上回去就和自己說外公昏了過去。“爸,我媽她……”
楚璽過去坐在了凳子上,看著急救室的門:“你這邊照顧好你爺爺奶奶,你媽媽那邊就不用管了。”
楚晟看著兒子,就知道他的心里有事情:“有事就說吧!
楚璽在自己腦袋上劃拉了一圈,靠在椅背上:“蘇欣然還活著,這一切都是蘇欣然策劃的。”
“蘇欣然?”楚晟的身子微微一顫,被情扶。骸八皇窃缇退懒嗣?”他說著抬頭看向了搶救室的門,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莫云知道,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