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也懵了,撓著頭不知所措,那個木靈開口道:“就是這個家伙。在山中捉了我,想要將我煉化,多虧我見機得早,逃了出來,在昨天夜里,我無依無著,正恍恍惚惚,發(fā)現(xiàn)一道靈光沖天而起,我被那靈光吸引,不自覺的就飛了過去,沒想到就附身在那木人身上……”
小白插口道:“哎。你們看,如何啊,我就說的吧,我沒用御魂之術(shù),是他自己來的……”
獬豸神君道:“你這小小木靈,就算附身木人,若沒有特殊方法激活,也是懵懵懂懂,無法形成實體。不過這都不重要,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你是木靈,不是法術(shù)御魂,而你們這些天水寨的家伙,才是用了御魂之術(shù),操控亡靈。附體木人,木靈生性就見不得你們害人,所以才會有剛才的拼斗,我說的對是不對?”
這回天水寨的人啞口無言,那赤木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旺財長老哼了一聲說:“大家本來約定好了,各憑機關(guān)制造之術(shù)。不許用法術(shù),但看你們剛才的比試,分明都有違規(guī)情況,現(xiàn)在我判定,本次比賽無效,擇日重新再比,赤木犯錯,給我滾回去反省,還在這里丟人么!”
赤木灰溜溜的轉(zhuǎn)身跑了,旺財長老冷著臉說:“這個混賬,給天水寨丟臉了,回頭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不過這次比賽既然無效,還請各位稍留幾天,等比完了之后,無論勝負。我都履行諾言,送你們離開……”
獬豸神君不耐煩道:“去去去,少來這套,誰有那功夫等你,我管你這個那個的,喂,你還要在這里留著么,沒事了咱們就回去了!
他對著小白喊了一聲。小白攤了攤手說:“本來就跟我無關(guān),鬼才在這里留著,小哥,咱走……”
我點了點頭,上前說:“行了,我說旺財長老,你就別操心了,什么比賽的,反正之前大家平手,你就當不輸不贏算了,魯班天書你也不用惦記,咱們再見吧!
說著話,我拉起小白,就往后退,打算拽著獬豸神君,跺跺腳就上天了,然后一路向北就回家了,讓這些天水寨的人直接傻眼。
那木靈一見著了急,一個勁的往我們這邊湊,旺財長老怒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你們當天水寨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我不管你什么神君不神君的,就算天弘大法師今日在此,也是無用,來人,四面封鎖,我看今天哪個能走,姓楊的,把魯班天書交出來,否則今天你們都要葬身于此!”
他顯然是已經(jīng)惱羞成怒,一聲令下,四面八方都有人應(yīng)和,我搖頭道:“你還真是執(zhí)迷不悟,剛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魯班天書你就別惦記了,而且今天跟你們比試的也并不是楊晨,實話告訴你,他已經(jīng)用法術(shù)遁出魂魄,回家去了,就憑你們,連這都看不出來,我勸再也別想打魯班天書的主意了,否則,早晚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我話剛說完,人群外忽然有人大聲說道:“韓青天,你以為這里是你的地盤么,你想怎樣就怎樣,告訴你,今天任你是誰,也是有來無回!
我轉(zhuǎn)頭一看,就見那邊走過來的卻是一個陌生面孔的年輕女子,看著眉眼間倒和橙月有些相似,我心中暗想,我到了這里從沒報過名,她怎么會知道我是誰?
“韓青天?”那旺財長老眼睛微瞇,上下看了我?guī)籽壅f:“原來你就是伊勝口中提過的韓家后代,哼,這才叫不是冤家不聚頭,既然如此,更不能放你們離開了!
獬豸神君忽然叫道:“好啰嗦,韓青天,咱們走!”
他伸手一揮,楊晨和小白,外加那木靈,竟同時消失在原地,進了玉貔貅之中,隨即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腳下升起煙霧,就要凌空飛起,遠遁而去。
我不由自主的隨他飛了起來,眨眼間就到了半空,低頭看那天水寨里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小,個個站在那里,仰著頭,暴跳如雷的叫喊著。
我心里大爽,心想天水寨原來也不過如此,說什么厭勝師的地盤,也沒見這些人有什么特別的,感覺還不如伊勝厲害,之前真是高看他們了。
我正想到這里,突然覺得獬豸神君飛起的速度一緩,抬頭看,就見旁邊高空中竟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團黑霧,中間翻翻滾滾,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里面正要鉆出來一般。
獬豸神君低聲叫道:“不好,這股氣息好熟悉,好像是……”
他話未說完,拉著我猛然往旁邊避開,但此時已是來不及了,就見那黑霧中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龍吟,周圍的氣流隨著這龍吟一陣劇烈震蕩,獬豸神君拉著我身體一陣搖晃,轉(zhuǎn)眼間,那龍吟聲便突然響亮起來,幾乎震耳欲聾,那團黑霧也同時不斷翻滾,不斷擴大,一個模糊而又龐大的身影,在里面漸漸清晰起來。
我駭然脫口道:“這是什么東西?”
獬豸神君陰沉著臉,拉著我一下子瞬移出了近百米遠,同時叫道:“要糟,這好像是天水寨最神秘的八荒火龍,可是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難道,馭龍者出世了么……”
“馭龍者?那又是什么?”我已經(jīng)被這一連串變故弄暈了,看獬豸神君臉色大變,這可和他剛才傲然的姿態(tài)不一樣,難道這什么八荒火龍,真的要出世么?
就在這時,前方黑霧中忽然傳來一陣哈哈大笑,隨即里面一個人影緩緩凌空踏步走了出來,卻是一個身形高大的長發(fā)老者,這人滿面胡須,看著年紀已經(jīng)很大,但一雙眸子精光四射,面色傲然的看著我們,雙手負手,雙腳凌空,居然和獬豸神君一樣,超越了地心引力的法則……
我的個乖乖,這是人還是妖?他居然也會飛啊。
我正驚訝,就見獬豸神君臉色又是一變,冷聲道:“原來是你,想不到你也還活著。不過這天水寨如今已經(jīng)爛人一堆,你還管他們作甚?”
那人面無表情的看著獬豸神君,點頭說道:“果然是你,剛才他們和我說你來了,我還不信,看來,你這百多年,過的也還不錯,容光煥發(fā),道行大進啊。”
獬豸神君忽然笑了起來,說道:“黃九卿,你這老不死的,如今怎么也只會虛張聲勢了,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把八荒火龍弄出來了,沒想到,只是嚇唬人的。你這個馭龍者,不大稱職嘛!
那人也笑了,道:“我這馭龍者,空有上代傳承,卻無龍可馭,只能嚇唬嚇唬人了,好在有些人膽小,聽了龍吟,就已經(jīng)屁滾尿流了!
他說著話,手中舉起一枚半個拳頭大小的哨子,沖我們比劃了一下,顯然剛才那聲龍吟,是他吹哨子弄出來的聲音,并不是真的有龍出現(xiàn)。
不過這也可以看出來,這人的道行非常高深,同時這凌空而立的本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看獬豸神君說話的語氣,這人不但厲害,而且應(yīng)該是敵非友,而且獬豸神君對他似乎頗為忌憚。
“哼,屁滾尿流,這話還是留給你自己,當年你還不是一樣,在天弘大法師面前,也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現(xiàn)在他死了,你就不可一世了么?”
“呵呵,那倒是夸張了,只不過我現(xiàn)在守護天水寨,卻是有這職責,你們現(xiàn)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有失禮數(shù),不如跟我下去,大家把話說個明白再走,如何?你放心,我已經(jīng)老了,沒心思跟你扯皮打架,大家敘敘舊就是,那些小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吧!
他這話說出來,我就明白了,他這是對獬豸神君也很忌憚,故意用這話擠兌住他,言下之意就是:今天這事咱們誰都別管,這些晚輩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如果你獬豸神君要強出頭,充大輩,那說不得,我也要跟你比劃比劃了。
獬豸神君眼珠一轉(zhuǎn),眼睛往地面上斜了一眼,隨即哼了一聲道:“說起來,這天水寨里,也就你還能有這個面子了,也罷,我兩百年沒來了,就跟你這老家伙敘敘舊,還有那個鐵托,他應(yīng)該是你的晚輩,我就不跟他說什么了,讓他們自己處理這些事吧!
他的話里面,不經(jīng)意的就把鐵托歸到了晚輩的行列中,我不由暗笑,鐵托雖然和天水寨有淵源,但剛才的表現(xiàn)無疑是向著我們一方的,此時獬豸神君把他踢了出來,倒是對我們有利。
這兩人說著話,誰也沒理我,互相做了個手勢,便雙雙降落下來,又落到了地面,我暗嘆一聲,天水寨啊天水寨,看來這回要跟你們牽扯一番了……縱大司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