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頭疼,忽然門聲一響,南宮飛燕回來了。
不知為何,我一見到她,這心里就莫名其妙的踏實了下來,往她的身后看看,問她邵培一怎么沒回來,南宮飛燕站在門口,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眼說,別提了,昨天晚上我們?nèi)サ奶皶r了,剛好遇上蛇族一家開戰(zhàn),打的正熱鬧呢。
我吃了一驚,忙問:“他們又和誰打架,黃七太爺不是回關(guān)外了嗎?”
南宮飛燕說:“誰說是黃七太爺了?是那個伊勝,帶著幾個厭勝師,還有一些金刀門的人,嗯,好像那個阿南也去了,不過他沒露臉,一直藏在后陣!
一聽是他們這些人,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甭問,這肯定是去搶輪回鏡了。
“那戰(zhàn)況如何,誰贏了?”我又問道。
“這就不好說了,不過多虧我們趕去了,幫著忙了一夜,暫時他們是退了,不過我想,隨時可能還會去的。”
她說的有些含糊,我正想詳細問一下,南宮飛燕忽然回頭對著身后說:“常弟弟,沒有外人,進來吧!
她話音一落,那個黑衣少年常慶,就從她身后閃了出來,臉色古怪的盯著我,眼神十分不善,冷冷道:“你怎么在這里?”
呃,我有點懵了,是啊,我怎么在這里呢,而且還是剛從南宮飛燕床上跳下來,這怎么解釋?
不對不對,解釋個毛啊,南宮飛燕剛從又沒在家,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一直跟常慶他們在一起,我就是早上回來困了睡一覺,我需要解釋么?
“我困了……”我最后聳了聳肩,做了這么個解釋,常慶看著我不吭聲,但目光已經(jīng)冷冽的像是要吃人,南宮飛燕掩口一笑,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常慶的胸口,瞇眼道:“你困不困?”
她這聲音又柔又膩,我聽了都有點別扭,常慶更是臉都紅了,卻是一扭頭,裝出一副傲然的樣子說:“困了我可以回家去睡!
我忍不住好笑,看不出來這個蛇族少年還是個醋壇子。
南宮飛燕也笑道:“行了別鬧了,姐姐昨天、昨天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么!
她這一句話卻是比什么都管用,常慶低下了頭,嘀咕著:“我、我知道……”
我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倆,這還真是一對活寶,很明顯,這常慶對南宮飛燕早已是情有獨鐘,卻還是死要面子,南宮飛燕也不知道處于什么心理,還得隨時哄著他,真是讓人無語。
不過,她們倆一起回來,這是要干嘛?
“好了好了,快給我說說昨天的事吧,常慶兄弟,我想你是對我有所誤會,飛燕姐對我有恩,我早已經(jīng)認了她做干姐姐,再說人生苦短,我就是再能活,頂多再過幾十年,就去見閻王爺了,哎,哪里比得上你們啊!
我面帶笑意的說了這幾句話,其實就是暗示他,你別以為我是跟你爭南宮飛燕,你們都是幾百歲的老妖怪了,我可是個清純小伙,幾十年之后,我兩腿一蹬,上西天了,你們倆可是還在人間廝混,所以,你現(xiàn)在吃醋根本就是沒事閑的。
常慶似乎也明白了,卻還是翻了翻眼睛,望著天花板說:“誰是你兄弟……”
南宮飛燕有些無奈的看了看他,搖頭道:“常弟弟,好了,我知道你在家里說話不便,現(xiàn)在總可以跟我說了吧,這幾天,你們家里究竟發(fā)生什么了,那些人,為什么要去你家里偷襲?”
我這才明白,敢情南宮飛燕對他們家的事也不太了解,看來昨天晚上那一架,應(yīng)該是打的稀里糊涂,蛇族的人什么都不肯說,但南宮飛燕偏偏和這個常慶關(guān)系好,所以就偷偷把人家小帥哥拐帶回來,想要盤問個仔細。
說著話,南宮飛燕就帶著常慶往屋子里面走,不過剛走到屋子中間,就忽然抽了抽鼻子,皺眉道:“不對,這屋子里什么味道,誰來過了?”
我還沒等回話,常慶在旁瞪眼道:“誰來過了,說!”
我無奈道:“你喊什么?那個,你聞到什么味了?”
南宮飛燕疑惑道:“不好說,似乎,是靈魂的殘留氣息?”
我嘆了口氣說:“你還真挺厲害的,不瞞你說,我剛才正在納悶?zāi),因為就在你們進屋之前……”
我把剛才夢里發(fā)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告訴他,墨小白很可能是靈魂出竅,或者是用了什么奇妙的法術(shù),身在千里之外,卻能給我報信,不然的話,單單一個夢,不可能那么真實。
南宮飛燕也很是驚訝,她想了想,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是一種千里傳信的法術(shù),叫做靈犀夢影!
“靈犀夢影?那是什么玩意……”我奇怪道,這法術(shù)聽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是這樣的,首先,施展靈犀夢影的人,必須是跟你很熟悉,彼此有過親密接觸,然后,他手里如果再有你的一件貼身物品,或者是頭發(fā)什么的,就能通過一種特殊的法術(shù),把他的影像傳送給你,當(dāng)然,必須是你在入夢的時候才可以,因為那時候,人的魂魄會處于自由活動狀態(tài),不受形體的太多束縛,所以,會更加利于魂魄之間互相溝通。”南宮飛燕侃侃而談,說的很是明白。
我也聽懂了,原來這法術(shù)就是在魂魄和魂魄之間建立溝通關(guān)系,這么說,剛才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南宮飛燕斜著眼看我笑,我被她笑的有點發(fā)毛,她嘻嘻的說道:“說,你們之間什么時候有過親密接觸啦?”
我頓時無語,無奈的翻了翻眼睛,說:“別鬧,男人之間,勾肩搭背的,也是常事,不過這小子心眼還挺多,他什么時候拿走我身上的東西,還是頭發(fā),我居然不知道……算了,這并不重要,我現(xiàn)在糾結(jié)的是,他臨走時讓我去他家里救他,可是又沒告訴我他的家在哪,你說,這咋辦?”
“他家?不是吧,他沒告訴你,他家在哪?”南宮飛燕驚訝道。
“是啊,他就告訴我,他家在,安徽……村……”我如實相告。
“安徽村?那是什么地方?”南宮飛燕也很奇怪,我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不問你了,這小子,真是太奇葩了。”
南宮飛燕歪著頭想了想,突然說:“那你們,怎么不用電話聯(lián)系?”
我皺眉說:“也許,他已經(jīng)不方便打電話了,比如說,被軟禁了?”
她點了點頭:“如果真的到了用靈犀夢影的地步,說不定真的已經(jīng)走投無路,那,你打算去一趟?”
我苦笑道:“我就算想去,也不知道該往哪去,我總得知道地址吧?”
她失笑了起來,搖頭道:“那還真是夠無語的,既然這樣,那就先放一放,先把手頭的事說清了,捋順了,再研究小白的事,反正,你現(xiàn)在也找不到他家在哪。”
我一想也是,于是就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南宮飛燕這才轉(zhuǎn)過身,又問起了常慶,關(guān)于他家里昨天發(fā)生的事……
常慶在南宮飛燕面前,變得跟個乖乖寶寶似的,當(dāng)下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昨天深夜,黃皮子墳內(nèi)的蛇洞里,闖入了一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他隱匿了行蹤,在洞內(nèi)四處窺探,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并且無聲無息的突破了洞口布下的三道禁制,徑直闖到了內(nèi)洞。
當(dāng)時那人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豈不知,常慶這個蛇精,卻和別的蛇精有點與眾不同,那人的一切行蹤,都被他盡收眼底。
現(xiàn)在是冬季,也是許多動物的冬眠季節(jié),按照習(xí)性來講,蛇也是個冬眠的動物,所以這個時候,大部分的蛇族都在樹洞里、石縫里睡大覺。而這一家子都是蛇精,蛇精自然不需要冬眠,不過也是懶得動彈,一個個的都藏在洞內(nèi),壓根不出來,洞內(nèi)的安全,完全就靠洞口設(shè)置的三道禁制屏障。
但這個常慶,骨子里卻是個閑不住的家伙,漫漫冬季,他是無心睡眠,于是成天就在洞口的石柱子上盤著,懶洋洋的一動不動,而且把半截身子伸出去,冒充一段枯枝。
如果有膽大的鳥兒落下來,他就突然竄出去----嚇那鳥兒一跳,不過,他并不吃鳥,只是閑得無聊,逗悶子而已,事實上,他從來就不輕易殺生,也從不欺負小動物。
所以,那個黑衣人闖進來的時候,他早就看到了,不過他卻沒吭聲,只是悄悄的游回洞內(nèi),緊貼在洞頂?shù)氖谏,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著黑衣人,來到了?nèi)洞,因為他很好奇,這么多年來,膽敢夜探蛇洞的,這還是第一個人。
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那人到處查看窺測,似乎在找什么東西,他心中明了,這一定是沖著那面古鏡而來的。
其實常慶自己也并不知道這古鏡的真正來歷,只是知道這是自己家族里的鎮(zhèn)洞之寶,擁有一些特殊的力量,此時見這人膽大,居然敢來偷盜古鏡,也是自恃本領(lǐng),并沒通知家族的其它人,而是突然發(fā)動攻擊,想要一擊制勝,把這人制服,再問個究竟,到時候把他押到族人面前,自己豈不是很威風(fēng)?
他心里這么想著,便突然發(fā)動了偷襲,但他萬萬沒想到,那人居然早就有所防備,他剛一躥出去,那人便閃電般回身出手,直打他的七寸之處。
打蛇打七寸,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常慶頓時吃了一驚,差點被直接擊中,于是忙翻身讓過要害,卻仍是被那人一掌擊退,震的身子發(fā)麻。
常慶雖然不喜多言,也是個火爆脾氣,當(dāng)下大怒,立即和那人斗了起來,但那人從容迎戰(zhàn),雖然身在蛇洞,毫不慌亂,幾個回合下來,竟是穩(wěn)占上風(fēng),常慶絲毫占不到便宜。
不過就在這時,洞內(nèi)族人趕來援兵,那人見勢不好,才便打便退,當(dāng)時共有三個蛇族之人圍攻這黑衣人,卻還是被他全身而退,跑到了洞外。
此時,蛇洞內(nèi)的大蛇小蛇都已經(jīng)被驚動了,紛紛出動迎敵,那人眼看無處可逃,黑暗中卻突然出現(xiàn)許多埋伏之人,一聲喊,齊齊殺出,竟是從四面八方把蛇族眾人包圍其中。
當(dāng)時常慶就明白了,那人看似是進入蛇洞盜寶,實際上是引蛇出洞,再來個圍殲啊。
但蛇族性格兇狠乖戾,縱然陷入包圍之中,也毫不退縮,雙方立時戰(zhàn)在一處!
而此時此刻,留守洞內(nèi)的部分蛇族,也已經(jīng)遇敵,那就是潛伏在洞外的伊勝等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奪寶之人,當(dāng)時蛇族精銳盡出,留下來的幾乎不堪一擊。
就在他們節(jié)節(jié)敗退的時候,南宮飛燕和邵培一剛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