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寢室里,也只是住了他一個人,看來待遇不錯,但他見了我們之后,卻也只有驚慌的神色,而沒有驚訝的表情,分明是早就知道什么!
看了手機里面的照片后,他啞口無言,臉如土色,面對我的問題,一個字都說不上來。
我也不著急,因為楊晨進(jìn)來后就在屋子里到處找了起來,剛才我們說這幾句話的功夫,楊晨就已經(jīng)踩著一塊地磚低聲道:“這里是空的!
我眼前一亮,既然是空的,那就說明有問題,我讓邵培一仍然按住他,走到楊晨面前,就見他已經(jīng)蹲下身,從懷中取出個小工具,插入地磚的縫隙之中,三下兩下就把地磚撬了起來,移開一看,下面掏出了一個洞,里面放著一個人頭!
但楊晨拿出來之后我才看出來,原來并不是人頭,而是一個玩偶的頭,這玩偶的身體不知去向,就這么一個頭擺在里面,頭部貼著符咒,上面插著針,纏著黑線,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我們幾個人看著這詭異的玩偶人頭,面面相覷,心頭不禁冒出一絲寒意,邵培一揪著那家伙坐倒在地,我抓著那人頭跟他來了個面對面,冷冷道:“你最好按我剛才說的,好好配合,否則我絕對讓你生不如死,說,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要做法害人!”
最后一句話我運用了精神力,聲音雖然不大,卻令他渾身激靈一下,整個人差點癱軟,脫口道:“我叫洪浩,我、我不是做法害人,我只是、只是在幫人找一件東西……”
他這話一說,我和邵培一迅速對視了一眼,他居然也在找東西?
“你在找什么,需要用這種方法,那個鬼臉你是怎么搗的鬼,說!”
我一聲厲喝,洪浩又是一個哆嗦,口中顛三倒四,卻是支支吾吾,不肯說出實情,同時眼珠四處亂轉(zhuǎn),就好像在等著什么似的。
南宮飛燕等的不耐煩,五指成爪,扣在他的頂門,冷聲道:“既然你不肯老老實實的說,那我就來幫你。”
南宮飛燕指尖忽然冒出白煙,就跟電視劇里的九陰白骨爪似的,我都看呆了,接著就見洪浩臉色霎時變得蒼白,整個人萎頓不堪,眼神漸漸迷離起來。
南宮飛燕收了手,笑瞇瞇地對我說:“好了,你問吧。”
我也對她笑笑,隨手一拍桌子:“說,你到底是在害人,還是在找東西!”
洪浩眼神迷離,訥訥地說:“我、我在找東西,我沒有害人……”
我抬頭看看南宮飛燕,她也對我點了點頭,看來這話倒不是假的,我隨即又問:“你說你沒有害人,可你為什么做這個邪法,深更半夜弄個鬼臉嚇唬人,你到底在找什么東西?”
“我、我是為了找東西,才這么做,那個人告訴我,必須找到那個東西,那是、是一個鏡子……”
他這話一說出來,我立刻就抬頭看了邵培一一眼,他也是滿臉驚訝。
鏡子?
難道是邵培一找到的那面銀鏡?
“你說清楚,究竟是什么鏡子,為什么要用這種方法來找?你說的那個人,又是誰?”
在我的追問下,這個洪浩顛三倒四,斷斷續(xù)續(xù),前言不搭后語的,就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在大約兩個月前,剛剛開學(xué)沒多久,他在夜里遇到一個神秘人,輕易的就制服了他,并當(dāng)面施展了一手很玄乎的法術(shù),立刻就把洪浩嚇傻了,那神秘人稱要洪浩幫忙,在學(xué)校里找一樣?xùn)|西,并傳授了他一種特殊的秘術(shù),給了他那個玩偶的頭顱,要他在半年之內(nèi),務(wù)必要找到,否則,就來取他的性命。
洪浩自然很是害怕,于是只得按那人的吩咐,也花高價獨自住了一間宿舍,并按那人所說,把玩偶的頭埋在地下,配合那種秘術(shù),立刻附身在玩偶之上,靈魂出竅,在墻壁內(nèi)四處游走,尋找著那人所說的鏡子。
這法術(shù)極耗精神,洪浩也只能每天夜里施展片刻,就這么過了一個月左右,還真讓他在一處墻壁內(nèi)發(fā)現(xiàn)了一面古怪的鏡子,而且巧的很,就在他所住的寢室樓下。
但是發(fā)現(xiàn)了鏡子,不等于就能取出來,于是他通知那個神秘人,神秘人又再告訴他該如何如何去做,洪浩再次按其吩咐,找到了鏡子所在的位置,開始在那里施術(shù)。
這個辦法說來簡單,就是施展秘術(shù),扮鬼嚇人,在墻壁上以一種神秘材料畫出人臉,輔以秘術(shù),就會很快滲入墻壁,然后施法人在另一處,施展法術(shù),那人臉就會隨其心意現(xiàn)形,葉祥飛半夜所見鬼臉,就是如此而來。
時間久了,自然就會有人來管這件事,最有可能做的,就是砸開墻壁,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什么情況,這樣一來,墻壁砸開,里面的銀鏡就會現(xiàn)世,那個神秘人的目的也就達(dá)到了。
而在我們砸開墻的那天晚上,其實已經(jīng)沒有事了,但洪浩把這件事辦成了,就想看看樓下到底什么情況,于是就用那玩偶的能量,自己靈魂出竅,趴在樓下天花板上,想查看一下情況,但卻被楊晨發(fā)現(xiàn),一聲喊,大家都起來了,洪浩得意洋洋,就在天花板上耀武揚威,卻沒想到我沖了進(jìn)去,一道驅(qū)字符打出,剛好拍在他的臉上,幸虧他跑的快,要不然整個臉都得被灼傷,不過他心中存了報復(fù)之心,本想突然襲擊咬我一口,卻沒成功,最后只得吐吐舌頭,悻悻的收了法術(shù)。
洪浩說到這里,差不多就算真相大白了,我們也都明白了,互相對視幾眼,都是一臉的驚奇。
因為這件事,說起來有點太過于匪夷所思了,恐怕翻遍所有的恐怖故事,都沒有這樣的解釋。我們找來找去,誰也想不到,這墻壁鬼臉,其實卻是人為。
邵培一想了想,隨手取出了那面銀鏡,對洪浩說:“你來看看,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洪浩瞇著眼睛,眼神有些呆滯的看了看,半晌才點頭說:“是、就是這個,我在墻壁內(nèi)看到過,是這個……”
邵培一再次抬頭看了看我,又看看南宮飛燕,三人都是不解,楊晨站在一旁,更是插不上話,只是滿臉狐疑的看著我們,同時擺弄著那個玩偶頭,一副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我再次問他:“你說的那個神秘人,到底又是誰,他是什么模樣打扮?”
洪浩的目光呆呆的盯著邵培一手中的銀鏡,遲疑著說:“他、他是、是……”
他的話說的斷斷續(xù)續(xù),我們幾個知道這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同時聚精會神起來,然而等了半晌,洪浩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在他的體內(nèi)突然竄出一個黑影,我們猝不及防,還沒等反應(yīng)過來,那黑影已經(jīng)劈手奪下邵培一手中的銀鏡,一聲怪吼,撲棱棱撞出窗外!
南宮飛燕反應(yīng)最快,探手抓出,卻還是慢了一點,只在半空中抓下一把毛發(fā),我也隨之沖到窗前,但見那一道黑影迅疾無比的跳下窗戶,在夜空中只一閃,就徹底的失去了蹤影,讓我連追都無從追起。
邵培一也已沖了過來,見此情況大急,踏上窗臺就要追出去,南宮飛燕跺了跺腳,也是滿臉恨意,隨手拉住邵培一的胳膊,對我喊道:“小天,你在這里守著,我們前去追敵!”
說完兩個人就同時從四樓窗戶跳了出去,我也急了,你們?nèi)プ窋,讓我在這守著?我也追了上去,然而腳步踏上窗臺的時候,就見兩人的身影已經(jīng)到了地面,奔著一個方向一溜煙追了下去。
得了,這回我是徹底沒法追了,我也跺了跺腳,滿心不甘,但這時候跑下樓肯定來不及了,回頭看看洪浩,他已經(jīng)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臉上籠罩了一層黑氣,就像個死人一般。
我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個家伙害人,我還得救他,但是沒辦法,現(xiàn)在情況未明,肯定不能讓他死了,我問楊晨這到底是什么法術(shù),楊晨緊鎖眉頭對我說:“按照我的看法,這應(yīng)該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厭勝之術(shù),和世間尋常的利用木偶草人之物不一樣,這種厭勝之術(shù),已經(jīng)可以做到以魂施術(shù),甚至不用那施術(shù)人親自出面,就找了洪浩這么一個傀儡,就可以替他施術(shù),甚至還能在洪浩體內(nèi)設(shè)下另一道法術(shù),這更是達(dá)到了以人施術(shù)的程度,可謂是變化莫測,鬼神難防,那個神秘人,絕對不簡單!
聽了他的話,我深吸口氣,眉頭也擰成了個大疙瘩,低頭看,地面上飄落著幾根剛才南宮飛燕抓落的毛發(fā),附身撿起一看,卻覺得這東西似實物,又似虛體,突然,冷丁想起一物來。
這好像是那個山魈身上的毛發(fā)!
我心中猛的一動,轉(zhuǎn)頭就抓著洪浩,想要問個究竟,但看到他的樣子,又緩緩放開了,默默搖了搖頭,腦海里浮現(xiàn)起一個人的身影來。
那個曾和我有過一場死約的神秘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