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辛雅被人叫做掃把星,烏鴉嘴,可這烏鴉女是怎么回事?
他并沒在意我的反應(yīng),又哼了一聲說道:“既然你還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錯,我不妨告訴你,那天在山里,你救了不應(yīng)該救的人,犯了我的忌諱,知道么?這就是你該死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個原因嘛……呵呵,你懂的……”
我懂得?我懂得個屁。∷筐B(yǎng)山魈害人,我救人,居然成了我犯忌諱?這種人的思維果然不能按常理來看,不說別的,就他這身打扮,根本就是個精神!
我也懶得問另一個原因是啥了,烏鴉女什么的,也暫時被拋開,我冷笑著對他說:“既然你已經(jīng)說明來意,做那么多的解釋也是廢話,來吧,你這觸犯禁忌之人,讓我看看你的手段!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蠢貨,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已經(jīng)中招了么?”
他話音一落,我頓時就覺得一陣頭昏,心口窩煩悶異常,驚道:“你、你什么時候……”
他傲然邪笑道:“對付你們這種小角色,還不配讓我直接動手!
我完全不懂他的意思,從這人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他似乎就站在那里,一動沒動過,我是怎么中招的?
他忽然雙手交疊,擺出個奇怪的手勢,眼睛直盯著我,嘴里開始發(fā)出一種怪異音節(jié),那似乎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語言,就好像是在念著某種古老的咒語……
我未來得及細(xì)想,胸口就如同被巨錘撞中,頓時一股大力涌來,我站立不穩(wěn),腳下踉蹌后退,只覺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一個可怕的漩渦之中,那人的輕聲低喃,在腦中就如洪鐘般嗡嗡震響,從四面八方無邊無盡的襲來。
我渾身顫抖,這一刻,竟幾乎無法控制自己,心頭突突狂跳,神智漸漸迷糊,只覺頭頂一陣怪異的感覺,就好像身體里有什么東西,拼命的想要鉆出去一樣。
不好,我忽然驚覺,這種感覺,分明是魂魄將要沖體而出的前兆!
我咬牙,用力握拳,手指處頓時傳來刺痛,但卻很微弱,我知道,這是魂魄受到影響的緣故,痛覺已經(jīng)快要消失了。
我低頭,單膝跪地,感受著鮮血在指端流淌,忽然就恢復(fù)了一些力氣,讓我能夠掏出口袋中的符咒。不過我已經(jīng)昏了頭,完全不知自己拿出的是哪一種,只盡力往額頭拍去,但愿,這能有效。
黑暗中,一抹紅光在眼前閃過,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身體內(nèi)部響起一個凄厲的叫聲,緊接著,頭頂一輕,就好像有什么東西逃了出去,隨即,腦中的那陣陣怪異聲響也漸漸消失了。
我抬頭,緩緩站起,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對面前的神秘年輕人說:“不好意思,還得麻煩你多費(fèi)手腳!
他已經(jīng)停止了念誦,雙手緩緩放開,表情微微有些驚訝,忽然也笑了起來,而且,仿佛是很開心的那種。
“不錯,想不到這里居然有人能破解我的秘術(shù),既然這樣……”
他說到這里,忽然雙手連彈,我猝不及防,只見兩個黑色的東西飛來,噗噗兩聲擊在我的胸膛……
不過,這好像沒什么用,我微一驚詫,那兩個東西就掉落在地,我低頭看,卻是兩枚黑色的銅錢。
我以為中招,但感覺了一下,似乎并沒什么異常,疑惑的抬頭看他,以為他還有什么手段,不想他竟然也是一副驚詫莫名的表情,輕咦了一聲,奇怪的看著我,就好像在納悶我怎么一點(diǎn)都沒事?
我撓了撓頭,看著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我是不是該配合你一下?”
他哼了一聲,單手虛空一抓,那掉落在地上的兩枚銅錢就自動飛了回去。
他收回銅錢,仿佛深吸了口氣,盯著我說道:“你這人,倒果然有些怪異,難怪能在山中壞了我?guī)状魏檬,不過,你今天還是死定了……”
我沒動聲色,暗中握緊了拳,現(xiàn)在大約已經(jīng)明白了,在山中和小村里的幾次事情,都是這家伙搞出來的。
我冷冷道:“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rèn)那全都是你搞的鬼,那么,你也可以去死了。”
他忽然對我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隨即身體竟倏忽間消失了,包括他肩頭的山魈。我一愣,暗道不好,正要后退,面前的黑暗中忽然一陣扭曲波動,那年輕人竟出現(xiàn)在面前,只見他嘴角上挑,隨即,一拳打了過來。
我已經(jīng)躲閃不及,索性發(fā)狠,右拳一擺,血玉扳指的尖刺已經(jīng)彈出,狠狠的向他的胸口擊去。
這一擊,注定兩敗俱傷!不過,我不信他能一拳打死我,但我這血玉扳指的尖刺只要刺入他的身體,禁忌的力量會發(fā)生什么,我也不能預(yù)測……
不過,我卻高估了自己的身手,這一拳剛剛擊出,還沒碰到他,胸口就被轟然擊中,我頓時氣滯,只覺呼吸困難,竟被打的倒退了數(shù)步。
他陰測測一笑,身形再閃,右拳如閃電般再次襲至,這一次砰的打在我的下巴上,我再也站立不住,一個歪斜摔倒在地,只覺眼前直冒金星,整個脖子都好像被打斷了。
這家伙太變態(tài)了!
他奶奶的,我捂著下巴掙扎起身,胸口卻頓時一陣劇烈疼痛,忍不住彎腰咳嗽了起來。
“哼哼,原來就這點(diǎn)本事,你以為,不用術(shù)法,我就對付不了你了么?”
他陰笑著,緩緩舉起拳頭,示威似的對我晃了晃,再次邁步走了過來。
怎么辦?這家伙不跟我斗法,開始肉搏了,而且我好像還打不過他,怎么辦……
我半彎著腰,腦子里飛快的旋轉(zhuǎn)著在思索對策,此時此刻,我除了血玉扳指,身上應(yīng)該還有兩張符咒,但那應(yīng)該是對付妖鬼的,眼前的這個人,雖然行動詭異飄忽,不過卻似乎是人類無疑,而我的機(jī)會也并不多,若是那符咒打出不起作用,豈不是要糟糕?
看著他緩步逼近,我的手指卻忽然又是一痛,想必是剛才的痛楚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我下意識的握拳,卻心中一動,我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心思急轉(zhuǎn)間,我已經(jīng)想出了主意,于是咬牙忍著疼痛,仰天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還夾雜著咳嗽,聽上去怪異無比。
他皺了皺眉,停住了腳步,抬頭問:“你死前還有什么要說的,按照規(guī)矩,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一件事情!
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這不重要,我再次干笑幾聲,雙手齊出,摸出兩枚符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喝一聲,一先一后擲了出去。
他并沒有動,口中低呼一聲,肩頭的山魈就怪叫躥出,雙爪如電,竟想要把這兩枚符咒抓在手里。
我冷笑一聲,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可不怪我了。
不出我所料,這山魈飛身抓住兩枚符咒,但隨即兩團(tuán)紅光爆起,我清晰的看見,那正是鎮(zhèn)字訣和驅(qū)字訣同時發(fā)威,就如兩顆爆彈一般,轟然炸響,山魈再次怪叫,身子竟被瞬間轟飛出十多米,遠(yuǎn)遠(yuǎn)的跌落在地,口中哀嚎,想要掙扎起身,卻被一團(tuán)紅光鎮(zhèn)住,根本移動不了分毫。
沒想到這家伙會讓山魈接住兩枚符咒,不過,能除了那只山魈也算不錯,我毫不猶豫,就在山魈被擊飛,那人吃驚愕然之時,我已經(jīng)飛快的凌空畫了一個血字:破!
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我不等他回過神來,單掌拍出,那血液凝成的破字訣迅疾飛出,直奔他的面門打去!
他面色一變,口中飛快爆出一連串的音節(jié),同時雙手連連變幻,似乎想要抵御我這一擊,但變換了數(shù)個手勢,臉色卻越來越是難看,那破字訣倏忽飛至,他忽然好像放棄了抵抗,身形又是一陣扭曲,倏忽間竟再次從原地消失。
我瞪大了眼睛,就見那破字訣忽然就在他消失的地方爆開,這一次,聲音卻是大的可怕,這操場本就地處空曠,這轟隆一聲震響,我估計連宿舍那邊的人多半都會聽見。
只見破字訣炸開之后,紅光迅速蔓延,那人卻在不遠(yuǎn)處顯出身形,身子一陣踉蹌,嘴角竟沁出一絲鮮血,他也受傷了!
我心頭暗喜,這破字訣果然不愧是禁法第一層的終極之秘,真是好用得很。
他胸口起伏,卻露出殘忍的笑容,獰笑道:“好樣的,你這是什么秘法,我倒還沒見過,不過,今天你還是死定了!”
他竟就像一頭兇狠的野狼,身形再次撲起,凌空一拳再次打來!
我忙不迭地想要再次畫出破字訣,然而這一次還沒等我開始畫,意念剛起,就是一陣頭昏欲倒,這破字竟然無法寫出。
我瞬間就明白了,剛才被他不知何時偷襲,神魂受傷,精神力已經(jīng)不足了,要是用紙筆寫出符咒應(yīng)該可以,但這血咒,應(yīng)該是不可能寫出來了。
但他凌空撲至,動作迅疾無比,我已經(jīng)避無可避,匆忙中,我急中生智,俯身抓起一把沙土,凌空一揚(yáng),叫道:“看我的蝕骨神沙!”
他面色微變,身形竟然在半空忽然扭動,再次消失了。
好,就是這一刻!
我抓住這難得的機(jī)會,用力一跺腳……
轉(zhuǎn)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