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連夜朝著西安方向奔襲,想盡快遠離黃陵縣,畢竟這里是黃帝一族的地盤,現(xiàn)在他們都現(xiàn)身警告了,多留一會都危險,我仿佛感覺在這荒野四周的某個黑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們似的。
等遠離的差不多了我們才停了下來,這一時半會也到不了西安,只能暫時停下來了。
“金姐,趕緊找個地方安營扎寨吧,我瞌睡死了!蓖趺妥诘厣嫌脴寭沃鉂庵氐泥饺碌馈
我環(huán)顧四周,這里地處荒郊,黃土遍地,就連微風吹過都能揚起一場規(guī)模不小的沙塵暴,西北地區(qū)氣候又干燥,眼下我們自己帶的水都喝光了,走了半天連口水也沒喝過,安營扎寨就別提了,最重要的是找到水。
我們又走了一陣,阿洛感覺到有水里蟲子的蟲氣,果然我們跑上了一個土坡就發(fā)現(xiàn)了一條河,于是趕緊跑過去了,不過跑到河邊我們不禁有些失望,這河水渾濁的就跟泥水似的,看著根本就喝不了。
“這是黃河的支流沮河,是古代著名的姬水,這水沉積一下能喝,咱們就先在這里安營扎寨了。”金婆婆說。
我們原地開始搭帳篷,生火的生火,打水的打水,很快一個臨時休息點就形成了,隨意吃喝了點我們就鉆進帳篷睡覺了。
夜越來越深,風沙很大,四周又無遮無擋,那風吹過猶如鬼哭狼嚎,沙塵直接就通過縫隙飄進了帳篷,嗆得人連睡都睡不安穩(wěn)。
“這什么鬼地方。”就連王猛這個懶蟲也都睡不著,坐起來就抱怨。
我們也跟著坐了起來,負責值班的阿洛此時探進了頭來說:“有動靜,出來看看。”
我緊張了一下,心說這黃帝一族的人也太咄咄逼人了吧,就算這一代是他們的地盤,也不用這樣啊,我們又不會飛,這一時半會也離不開黃陵縣啊。
我們出來一看才知道原來阿洛說的動靜是河道上的動靜,只見河道遠處有一艘小船,小船上有三個大漢一個老太婆,其中一個大漢手中拿著火把,那老太婆似乎還是個指揮的,指揮著另外兩個大漢把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往河里扔,那麻袋里裝的明顯是活物,還會動的。
這三更半夜的來河上扔活物,殺人滅口四個字突然在我腦海里閃過,只見他們扔完麻袋后就劃著小船離開了。
我想了想就讓王猛下河去把那個麻袋撈上來,萬一是人還能救他一命。
王猛老大不樂意,不過最終還是下去了,等他把麻袋撈上來打開一看我們頓時嚇了一跳,果然是個人,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這女孩穿著一件破棉襖,手腳都被捆住了,嘴也給塞住了。
破棉襖被冰涼刺骨的水浸透了緊緊裹在女孩身上,女孩的臉都凍成了烏紫色,由于溺水時間不長沒一會我們就把她救醒了,一醒她就哭上了,還縮到了一邊,她應該是被嚇到了,我們問她什么她也不回答,只有唐鶯能靠近她。
“小妹妹,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這樣很容易著涼的,到帳篷里先給你換件干衣服吧?”唐鶯靠過去說。
這女孩唯唯諾諾的看了唐鶯一眼,這才任由唐鶯扶著她進帳篷,兩人走了沒幾步,唐鶯竹簍里的小安突然發(fā)出了一聲傻笑說:“換衣服!
我咽了口唾沫朝小安看去,只見他把自己的臉緊緊貼在了竹簍縫隙上,臉都快變形了,一雙眼睛色迷迷的盯著那小女孩,嘴角還在不住的流著口水,兩顆尖牙看著怪嚇人的。
“啊~~!蹦桥⒈恍“驳牡滦試樍艘惶挚s到邊上去了。
“小安~~,你也太壞了!碧弃L責怪了句趕緊就把竹簍卸了下來,金婆婆只好臨時照顧起了小安。
“這小盲流,連這么小的女孩都不放過……!蓖趺驮谀菙Q著衣服苦笑道。
“小安的話是說得越來越清晰了,起初還都是一兩個字的往外蹦,這會都能說三個字了,這色欲真是個大麻煩,我們這里還兩個貌美如花的姑娘呢!苯鹌牌乓矡o奈的搖了搖頭吁了口氣。
“金姐你把自己也算進去了?”王猛插了句話。
“難道不是嗎?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金婆婆白了王猛一眼。
唐鶯又去安慰那小女孩好一陣,那小女孩才跟她進了帳篷。
“怎么能把一個十來歲的女孩直接就扔進河里,太過分了!”我氣呼呼的說道。
“我去看看那些人究竟在干什么!卑⒙迕碱^一皺,眼神朝著小船遠去的方向橫了一眼,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金婆婆剛想伸手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俞飛你趕緊跟著阿洛,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夠麻煩了,別讓他惹出什么亂子來!苯鹌牌攀疽馕胰プ贰
于是我趕緊跟上阿洛就追了出去,跑了老遠我才追上了阿洛,只見阿洛匍匐在一個小土坡上朝河對岸看去,阿洛眼神里射出了叫人心驚膽戰(zhàn)的寒光,這眼神就跟上次他殺劉明那眼神一模一樣。
我跟著趴了下來朝對岸看去,小船這會也靠岸了,只見河岸上點著燭火,一只民樂隊在那吹吹打打,抑揚頓挫的曲調在這荒郊顯得格外的古怪。
河岸上圍滿了村民,一個道士就在河邊開壇做法,手中拿著一把桃木劍亂舞,時而灑灑糯米,時而搞的黃符滿天飛,還時不時表演下噴火,最后他將桃木劍指向了河水,河水里突然“嘭”的一聲,炸起了一人多高的水花,村民頓時發(fā)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還挺厲害的!蔽亦止玖司。
“不對,你仔細聞聞空氣!卑⒙宄谅暤馈
經(jīng)過阿洛這一提醒,我吸了吸空氣,果然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火藥味,這是個假道士,他預先在河里埋了炸藥!
等小船上的人上了岸后吹吹打打聲戛然而止,那假道士也捋著胡子收了架勢,裝腔作勢道:“這沮河水鬼乃是上百年前無辜溺水之人所變,他在河里吸收日月光華怨氣不散,在此成為水鬼為非作歹嚇唬村民,只因他有過百年的功力,貧道也無能為力,故而只能鎮(zhèn)壓,現(xiàn)如今貧道做法告知那沮河水鬼,已經(jīng)送了一名童女過去給他,只要他吃了童女就不會在此處作亂了,大家便可放心打漁,再也不受那水鬼之害了!
村民又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聽完他的話后我恨的牙癢癢,我的祝由氣并沒有感覺到河里有什么陰物,這假道士為了騙村民錢財居然把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扔進水里,太過分了!
我正想用祝由氣劍教訓他一下,卻看到河岸上突然爬滿了蟲子,密密麻麻的一片很是恐怖,那些村民尖叫成一片很快就作鳥獸散了,我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回頭看了阿洛一眼,阿洛雙手食指合攏,嘴里念訣,雙目圓瞪著那道長,氣勢凌人。
“阿洛,不要殺人!”我按住了阿洛的手。
“你讓開,這假道長這么可惡我一定要殺了他!”阿洛橫了我一眼將我撞開。
我被阿洛的氣勢給嚇到了,大口喘著氣朝對岸看去,那些村民已經(jīng)悉數(shù)跑光了,道長見這么多蟲子也皺起了眉頭,他警覺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見沒人了馬上沖著河道里大叫了起來:“小淼,憋壞了吧,快出來,人都走光了!”
我驚訝的發(fā)現(xiàn)河里突然冒起了一個年輕人,這人跟我的年紀差不多,臉色鐵青發(fā)黑,只見他咧開嘴傻笑道:“師父,我這時機掌握的不錯吧,呵呵。”
看樣子剛才就是他在河底把炸藥弄響了。
“別說了快上來,這村子一窮二白也弄不了多少錢,這些蟲子怪怪的,咱們拿了錢趕緊撤!钡篱L說。
雖然那道長很該死,可眼下我們不該多生事端,眼看阿洛已經(jīng)召喚蟲子朝那道長爬去,我也阻止不了了,這時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那叫小淼的徒弟正要往河岸上爬,突然他的腳像是被什么東西咬住了,水里一下就出現(xiàn)了大量血跡,緊接著小淼整個人都被水里的東西拖進了水里消失了,直到血水逐漸浮出水面形成一道在河面上不斷向遠處延伸的血跡,我這才知道他被水里的東西給拖走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阿洛也停下了對假道長動手,我吃驚不已,難道這河里真有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