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種藥引叫做人魄,而且要是至陰人魄!
所謂至陰人魄指的是滲透自縊之人魂魄的黑土,人體三魂七魄,人死魂升天魄入地,首先必須是自縊吊死的人,吊死自殺是一種陰氣最重的自殺方式,他的七魄入了腳下的黑土,這黑土便可作為藥引,而且時機要掌握的恰到好處,如果七魄太滲透進地下這至陰人魄就沒有作用了,如果深入的太淺又沒有效果,必須是自殺后半小時以上一小時以內(nèi),這一時半會上哪去找一個要自殺的人,而且時間還要精準(zhǔn)?最頭疼的是如果真的看到要自殺的人,難道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他自殺,然后取他的人魄做藥引?
見我低頭陷入沉思,金婆婆示意其他人出去,等我抬起頭的時候只看到金婆婆一人了。
“有何妙方?”見我抬起頭金婆婆問道。
“我想到一種法子可解祥叔的毒,可這藥引子不是一般的難弄,外經(jīng)冊子上說這種藥引是一種萬能藥引,只要把它加入毒藥,這毒藥立馬變成解藥。”我皺眉道。
“毒藥轉(zhuǎn)變成解藥?真有這樣的神奇藥引?”金婆婆有些吃驚。
“有!蔽艺J真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有那就好辦了,我們從周祥衣服上刮的毒塵都還在,而且傅邵輝也還有毒塵,只要搞到藥引就行了,這可節(jié)省不少時間啊!苯鹌牌鸥吲d道。
“但這藥引太難搞了!蔽野櫭嫉。
“你金姐我弄藥引的本事你沒見過嗎?上次連陳年的寡婦床頭灰都給你弄到了,你盡管說來!苯鹌牌排牧伺奈业募绨颉
“金姐,這次恐怕不那么簡單了!蔽掖舸舻卣f。
金婆婆一下就愣住了,咽了口唾沫道:“這藥引到底是什么玩意,讓你這么為難?”
“至陰人魄!蔽铱粗鹌牌耪f。
“人魄?”金婆婆臉色微微一變道。
我將這至陰人魄解釋了一遍金婆婆立即也皺起了眉頭,說:“如果為了救周祥而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個人自殺,這救了又有什么意義?這藥引怕是真不好弄啊,除非我們到處亂轉(zhuǎn)能碰到一個已經(jīng)自殺死了,又是半小時以上一小時之內(nèi)的,這樣心里倒也好過一點,可這概率幾乎為零啊。”
我和金婆婆都陷入了沉默,我甚至有些絕望了,也許周祥的命真的就要到此為止了。
“哐當(dāng)~~!碧弃L突然神色慌張的把門給推開了,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小鶯子,怎么了這么急?!”金婆婆趕忙問道。
“我剛才又去了趟周家,祥……嬸因為祥伯的去世悲傷過度,祥嬸她……她在家上吊自殺了!”唐鶯氣喘吁吁的說道。
“什么?!”我吃了一驚,不過這一驚吃過之后腦子里突然像是觸了電似的,把我給擊的呆立當(dāng)場,怎么會有這種事!我這邊剛對至陰人魄不抱希望的時候,那邊卻突然發(fā)生了這種事,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只能用“天意”來形容了。
“那個潑婦上吊自殺了?”金婆婆也滿臉的訝異。
“是啊,聽說祥嬸還患了癌,可能一時想不開了,就瞞著女兒偷偷在里屋上吊了!碧弃L急道。
“她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金婆婆又問。
“人都已經(jīng)死了快十多分鐘了!碧弃L說。
“用她一命換他丈夫一命,這簡直就是天意!苯鹌牌抛旖俏⑽P起,也用了天意來形容這種巧合。
“金姐你……!碧弃L頗為吃驚金婆婆的反應(yīng)。
“也不是你金姐沒有善心,她本身就患有絕癥,死是遲早的,不過她這會上吊死的也太是時候了,俞飛,你不要猶豫了,過了一小時這至陰人魄可就沒用了,給我抄家伙!”金婆婆提醒著我。
“嗯!彪m然我也不希望祥嬸就這么死了,可眼下我也顧不上許多了,也許這真的就是天意,于是我從屋子角落里拿起鐵鍬就跟金婆婆沖出去了,也來不及跟一臉疑惑的唐鶯解釋了。
我和金婆婆來到周家,由于是深夜前來圍觀的村民只有五六個,這讓我們辦事也方便點,我們進了周家直接就把大門給關(guān)了。
客廳里停放著棺材,周祥的黑白大照片就擺在靈堂上,兩根白蠟燭在燃燒著,將照片照的詭異莫名,“尸體”依然蓋著白布停放在邊上,里屋傳出周祥兩個女兒哭哭啼啼的聲音。
我們進了里屋發(fā)現(xiàn)祥嬸吊掛在梁上,頭發(fā)散亂的垂掛下,連臉都看不到,我下意識的開啟毛孔讓祝由氣去感受,果然感受到了一股陰氣,這證明祥嬸真的死了。
周祥的兩個女兒披麻戴孝一人一邊抱著祥嬸的小腿哭天喊地,本來她們爹“死”了已經(jīng)夠傷心了,哪知道現(xiàn)在連娘也跟著去了,那場面確實叫人動容。
現(xiàn)在我唯一的指望就是這至陰人魄真的有用,那至少可以救活周祥,或許周祥的女兒就沒那么傷心了。
“你們又來干什么?!”周翠菊看到我們沖進來指著我叫道。
“我……。”我才剛說了一個字。
“廢什么話!苯鹌牌磐蝗伙w出麻醉針把她們兩個給定住了,隨后上去就把她們兩個移到了角落里,她們露著驚恐的眼神看著我們。
我走到她們面前說:“翠蘭姐,翠菊姐,我沒有惡意,我只需要一點土,這土能救祥叔,如果救活了祥叔我相信你們也不會怪我了!
她們兩個不說話,只是驚恐地看著我,也不哭了。
“我有個問題想知道,祥嬸死了多久?”我問道。
她們依舊不說話,不過過了一會周翠蘭顫聲道:“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死了,這會都有半個小時了!
我一聽夠半小時了就沒功夫搭理她們了,抄起鐵鍬就來到了祥嬸邊上,我下意識的抬了下頭,直到此時才看到了祥嬸的臉,眼睛上翻,舌頭吐出,恐怖非常。
我趕緊低下了頭來,為了確保時間超過半小時,我又等了十來分鐘這才趕緊動鐵鍬掘土,掘了一會差不多了,我就取出一個小袋子把土裝了進去,接著金婆婆和我還幫著把祥嬸給弄下來躺好,這才解了周祥兩個女兒的麻醉藥力匆匆返回了。
直到回到家我們才松了口氣,這事辦得我心里一陣緊張。
見我們回來了大家才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唐鶯好奇的問我剛才跟金婆婆去哪了,金婆婆把事情說了一遍,大家聽后都很吃驚。
傅邵輝此刻也醒來了,躺在那聽我們說話,當(dāng)她聽到我用這種神奇藥引去破解她的毒塵時吃驚不已,還提醒道:“我這毒塵很厲害的,你們加入一把什么人魄黑土就當(dāng)成解藥,這是不是太胡來了?”
“是不是胡來試過了才知道,現(xiàn)在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蔽铱戳烁瞪圯x一眼說。
阿洛過去示意傅邵輝把所有毒塵都交出來,傅邵輝只得摸出一個紙包,我們把紙包里的粉塵和從周祥衣服上刮下來的粉塵一起放入了藥罐中,加水去煮,等差不多了又把至陰人魄也放了進去。
屋內(nèi)蒸騰起一陣古怪的氣味,傅邵輝掩著自己的口鼻提醒我們拿東西掩著口鼻,免得被毒氣熏的也中了毒塵。
我悄然回頭看了傅邵輝一眼,心說這傅邵輝的心地倒也不是真的壞。
我們等著解藥熬好,突然唐鶯尖叫了一聲,詭異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只見從藥罐里蒸騰起的煙霧居然出現(xiàn)了祥嬸披頭散發(fā)的恐怖模樣,祥嬸似乎在發(fā)出痛苦的驚叫,但卻聽不到任何聲音,她痛苦的模樣就好像全身被火燒灼一樣,這一幕讓我既心驚又內(nèi)疚。
大家也都被這一幕嚇得退到了一起緊緊挨著,傅邵輝躺在那嚇得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