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們走上棧道遠離山腳,蟲谷很快就盡收眼底了,蟲谷密林里時不時就能看到冒起的煙氣,看來戰(zhàn)斗進行的非常激烈。
這條古老的棧道似乎很久沒人走過了,砂石風化的有點嚴重,有的地方一踩上去砂石都掉落了,只要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讓我們一次次險象環(huán)生,還好大家齊心協(xié)力這才排除了砂石掉落帶來的危險。
隨著我們越往上走溫度也越來越低,寒意陣陣,風也逐漸變大,吹的人都有點搖搖欲墜的,云層稀薄的霧氣仿佛就縈繞在我們身邊,朝下面看去更是頭暈目眩。
“騰云駕霧,我們這是要去做神仙了。”王猛嘟囔了句。
“葉墨哥哥跟我提過這里的情況,這條遠古棧道是歷代守蟲谷的葉家人開辟的,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上來過了,大家注意力集中,不然掉下去死了活該!苯鹌牌刨N著巖壁提醒道。
華若蘭一手拉著我一手扶著巖壁,身體緊緊的貼在巖壁上顯得很害怕,別說是她了就連我也怕的要死,還好稀薄的云層霧氣讓我們越來越看不清下面,也就緩解了高度帶來的恐懼感。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棧道上都有雪了,有些地方還結(jié)了冰,我們也冷的瑟瑟發(fā)抖,四肢也在一點點麻木,就在大家凍得快走不動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個在山頂絕壁上的山洞,金婆婆臉上露出了喜色說道:“到頂了,就是那了!”
我們朝那絕壁山洞看了下,通向那山洞的棧道全都毀了,山洞周圍全是成垂直的巖壁,壓根就沒有能上去的路了。
“這要怎么上去?”王猛咽了口唾沫又哭喪著臉道:“金姐,待會那個黑袍人帶著另外一個高手來了,就靠我們幾個怎么守得住藏經(jīng)洞啊,我們這不是以卵擊石嗎?上與不上都沒啥區(qū)別了啊。”
“未必守不住。”金婆婆沉聲道。
“那個黑袍面具人這么厲害,我們都吃過他的虧,就算咱們一起也弄不過他,金姐你這底氣到底是哪來的。”王猛說。
“你別老是給我放冷氣,你金姐我也不是吹牛,咱們手上現(xiàn)在有兩大籌碼,這兩大籌碼是我們能不能守住藏經(jīng)洞的關鍵!”金婆婆說著就下意識的雙手去叉腰,不過馬上回過神一手扶住了巖壁,一手叉腰。
“哪兩大籌碼?”華若蘭好奇的問道。
“小猛子說的沒錯,我們確實不是那黑袍面具人的對手,但我們這邊有阿洛和俞飛啊,他們一個是蚩尤一族帝王血脈,黑袍面具人不敢輕易將你害死,一個是俞氏一族的血脈,黑袍面具人要拿走黃帝外經(jīng)就要先開啟俞氏一族的封印,這要靠俞飛的血,那黑袍面具人好像還不知道有封印這回事,所以這兩大籌碼要是用的好我們能守住藏經(jīng)洞!”金婆婆得意的笑道,接著看了我和阿洛一眼。
我和阿洛對視了一眼突然覺得身上的擔子很重。
“咦,那邊怎么有火光?”唐鶯突然指著被山脊遮住的一面疑惑的說。
我們幾個都好奇的朝那邊看去,果然看到了火光,火光還將一個龐然大物的影像映襯在了山頂絕壁上,這也太奇怪了!
“那是什么東西?”金婆婆也泛起了嘀咕。
我們繼續(xù)在棧道上前行,那山脊后面的龐然大物也逐漸露了出來,居然是一個巨大的孔明燈,這孔明燈就跟熱氣球似的懸浮在稀薄的云霧中,在孔明燈的吊籃里還站著兩個黑袍人,其中就有那個戴著面具的黑袍人,另外一個則佝僂著背將臉隱沒在黑袍的黑暗陰影中,他只露出了一只左手出來,左手上都是褶皺和老人斑,像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他的左手上還握著一串念珠,應該又是一個密宗的守護者。
“媽的,居然用孔明燈飛上來,不過這主意確實比我們高明多了……。”王猛小聲嘀咕道。
金婆婆停下了腳步,我們也跟著停了下來。
黑袍面具人看向了我們,那黑袍老頭也轉(zhuǎn)過了頭來對著我們,他用手扯了扯黑袍的帽沿似乎想遮自己的右臉,不過在海拔上千米的高度風很大,根本就遮不住,隨著風一吹那帽沿不知覺的鼓了起來。
我們在孔明燈火光的映襯下看清楚了這是一張什么樣的臉,頓時就被嚇的顫了下,差點站不穩(wěn)掉下去了,幸好大家上來的時候都手拉著手,在彼此的控制下才站穩(wěn)了。
這老頭的右半邊臉實在太恐怖了!
只見他的左半邊臉是個老頭的樣貌,右半邊臉卻是骷髏頭!這完全超出了我們想象的范圍,難怪他只伸出左手了,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右半身肯定是一具骨架!
“這……這他媽還是人嗎?”王猛顫聲道。
“是人!只不過對自己施了一種恐怖的密宗禁術(shù),靈祭之術(shù),這種禁術(shù)的施術(shù)者同時也是禁術(shù)的承受者,他們剜掉自己身上一半的肉獻祭給佛祖,企圖讓佛祖庇佑自己達到長生不死和不死之身的目的,佛祖割肉喂鷹的典故你們都聽說過吧?經(jīng)過一代代密宗的詭異演變,成了一個可怕的禁術(shù)!”金婆婆神情凝重的說。
“這個人真的長生不老和有不死之身嗎?”我顫聲問道。
“應該是,不過從他垂垂老矣的狀態(tài)來看,準是快死了才學會了靈祭之術(shù),這種密宗禁術(shù)只聽過傳聞,這次真是太開眼界了!”金婆婆沉聲道。
那恐怖老頭見金婆婆說出了他身體異樣的奧秘,人臉那一邊的嘴角詭異的揚了下就縮進了黑袍,隱沒在了黑暗的陰影之中,隨后他盤腿坐在吊籃里左手握著念珠開始小聲的念經(jīng),不搭理我們了。
“老師,讓你一路奔波實在對不住了,不過我們盼的一切終于要來了,這幾個人當中有蚩尤一族的帝王血脈、俞跗的血脈,那山洞就是黃帝外經(jīng)所在地了!”黑袍面具人也不搭理我們沉聲道。
聽黑袍面具人喊那恐怖老頭“老師”,我心頭一驚,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嗯,作為老一輩的帝王血脈守護者總算看到今天了,你干的不錯,將帝王血脈和黃帝外經(jīng)一同帶回西藏,咱們祖祖輩輩等了幾千年的大計劃就可以實現(xiàn)了,呵呵呵!笨植览项^說著就發(fā)出了沙啞蒼老的笑聲。
恐怖老頭的一席話讓我們毛骨悚然,原來他們這個大計劃也延續(xù)了幾千年,我似乎有些明白為什么大戰(zhàn)每隔幾百年就會爆發(fā),為什么俞家的外經(jīng)守護者能這么執(zhí)著守下去的根源了,這就是一個茅和盾的存在,有人對外經(jīng)窺覷才有人一直守下去!
“原來是老一輩的蚩尤一族守護者,難怪練成這么恐怖的密宗禁術(shù)了,這種禁術(shù)不是幾十年的參悟就能夠練的,這個黑袍面具人似乎是他的徒弟!苯鹌牌判÷暤馈
“這下麻煩大了,咱們連徒弟都對付不了,這會又來了個骷髏架子師父,命苦啊!蓖趺皖澛暤。
“用不著怕,咱們有籌碼!苯鹌牌沛(zhèn)定自若道。
“徒兒,你幫幫忙送他們上去,讓他們帶著咱們?nèi)フ彝饨?jīng)。”那老頭沉聲道。
黑袍面具人應了聲就運起了胎藏界氣對著絕壁連發(fā)了幾掌,絕壁上響起了爆裂之聲,大量的粉塵飄起都蒙住了我們的視線,我們靠在巖壁上都能感覺到山體的那股震動。
黑袍面具人這招我們在南詔國后裔村落就見識過了,叫做“搬山御嶺”,這確實有搬山御嶺的架勢,讓人越發(fā)覺得他的可怕了。
等爆裂聲和粉塵逐漸消散后,我們便看到了絕壁上凸出的幾個落腳點,這幾個落腳點足夠我們踩踏上去到達藏經(jīng)洞了。
“金姐我們上不上去?”我小聲問道。
“廢話,當然上了!苯鹌牌蓬D了頓就大聲對那師徒倆拱手道:“多謝啊,你們還挺大方的,哈哈。”
金婆婆說完就招呼我們跟她一起登上藏經(jīng)洞,我扶著絕壁踏上落腳巖石,回頭朝孔明燈吊籃里那師徒倆看去,現(xiàn)在能不能守得住藏經(jīng)洞的關鍵就在我身上,只要我打死不開啟封印,那么他們也沒轍,這么一想我心中突然就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