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這女孩也是個鬼嬰我們幾個呆立當(dāng)場,看看她又看看小安,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尤其是這個女孩,居然還能發(fā)出老頭的聲音,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金婆婆在一旁黯然神傷,女孩和小安的拔河還沒結(jié)束,小安雙腿夾著瓶子,小手扯著輸液管,好像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看那女孩雙手抱在胸前,站定紋絲不動,抿著嘴唇把輸液管的另一頭緊緊咬住,臉上揚(yáng)著得意的表情,小安明顯不是她的對手,身子都快被拖出床沿了。
我們正擔(dān)心小安會掉下床摔傷時,這小子居然雙腿一松,小手一放,那女孩頓時跌跌撞撞的退了幾步,要不是后面有個柜子她都摔地上了。
“咿,呵呵呵!毙“策肿彀l(fā)出傻呆的笑聲,小手還不住的拍手。
“這次不算,你耍賴,再來過!”女孩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說。
這次她又發(fā)出了奶聲奶氣的女孩聲音,弄的我們當(dāng)場凌亂。
女孩把瓶子又給了小安,小安這次不要瓶子了,他朝女孩揚(yáng)著手咿咿呀呀的叫著,示意要輸液管的那一頭,女孩想了想就把另一頭給了小安說:“好吧,給你這頭,我們一人一次!
不過小安接過那頭就直接放進(jìn)嘴里,撅起小嘴一嘬,輸液管里的血一下冒了上去,我們立馬就看到瓶子里的血少了三分之一。
“你又耍賴,喝我的血!”女孩氣呼呼的叫道。
小安心滿意足的打了個嗝,這嗝打的他都快坐不穩(wěn)晃了一下,只見他松開了輸液管,順著床腳爬到地上慢慢朝唐鶯爬過來,唐鶯趕緊迎了上去抱起了小安。
“哈哈哈哈,你跟小安斗還嫩了點(diǎn),他是個嗜血如命的自私鬼!”王猛大笑道。
女孩扭頭斜眼白著王猛,那氣勢那眼神,看得我們心里一抖,王猛立馬收了笑聲往后退了兩步。
“好啦,妞妞別玩了!迸⑼蝗挥謩恿藙幼彀l(fā)出了老頭的聲音。
直到此時我們才意識到了什么,這老頭的聲音似乎不是女孩本身發(fā)出來的,而像是她身體里有一個人!
金婆婆也逐漸回過了神詫異的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妞妞,我這樣跟他們說話太累,他們也云里霧里,你用腹語幫我發(fā)出聲音,把衣服卷起來吧!崩项^的聲音像是從肚子里傳出來了。
這叫妞妞的鬼嬰把衣服給卷了起來,露出了肚皮,小安頓時嘟起了小嘴,眼睛瞇成了月牙狀看著鬼嬰妞妞白嫩嫩的肚皮。
只見鬼嬰妞妞的肚皮慢慢撐起,像是有蟲子在皮下爬動一樣,逐漸的形成了一張老頭人臉,嚇的我們直接退后靠到了墻上。
“不用怕。”那張老頭人臉動了動嘴說。
“鬼啊,寄生靈!”王猛顫聲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不是鬼!換個你聽得懂的說法,我只有元神沒有肉身了,這鬼嬰現(xiàn)在就是我的肉身!崩项^說。
“這說法我懂了!蔽尹c(diǎn)了點(diǎn)頭,老頭這說法跟我的祝由下陰術(shù)一樣,不過顯然他這不是祝由下陰術(shù),只是原理相同,而且他還可以這樣實(shí)體化,確實(shí)很厲害。
“這位小友的悟性很高啊。”老頭對著我說。
“沒想到大師你居然練成了六神通,傳說只要練成了神鏡通、天眼通、天耳通、他心通、宿命通、漏盡通之后就能在圓寂之時擺脫輪回,超脫三界永存于世!”金婆婆驚呼道。
“嗯,你蠻有見識啊,為了讓這鬼嬰正常,我進(jìn)了她的體內(nèi),用六神通之一的漏盡通,漏掉了鬼嬰的食欲、色欲、私欲,但只漏掉了多出來的一部分,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她基本的七情六欲,現(xiàn)在妞妞基本跟普通人一樣,不過她的食性就無法改變了,只能喝血,說的再簡單一點(diǎn),現(xiàn)在我就是一道封印啊!比四樌项^說。
“大師慈悲,你犧牲自己化作封印封住這鬼嬰的三欲,彌補(bǔ)了我犯下的滔天大錯。”金婆婆雙手合十道。
“施主你過獎了,你也不必過分自責(zé),凡事總有因果,這因是你練功造就了兩個鬼嬰,雖然害人不淺,但你放下了屠刀回頭是岸,所以這果就是要引導(dǎo)鬼嬰向善,他日必能助你一臂之力,其實(shí)說來說去這一切只因一個緣字,佛講究的是緣,得失隨緣、來去隨緣、心能隨緣……阿彌陀佛!比四樌项^閉上眼睛喃喃道。
“大師佛法高深,我受教了,請大師放心,我已經(jīng)不再害孕婦了,也不會有鬼嬰了。”金婆婆雙手合十躬身道。
“三年前我還沒練成六神通,那年我為了找修煉的清靜之地踏遍千山萬水,偶然間讓我發(fā)現(xiàn)你一直盯著那家的一個孕婦,于是趁你不留神之際帶走了那名孕婦,我給孕婦看了病,發(fā)現(xiàn)你居然利用胎兒陰陽混沌的原理來培育一種貫通陰陽的毒蟲,于是我利用神通將血胎融掉,這才讓妞妞平安出生了,妞妞看著有七八歲,但實(shí)際上才三歲,鬼嬰的成長速度異于常人!崩项^說。
我心中很吃驚,那天金婆婆在大坑村林子里曾說過,普天之下融得了三尸蟲血胎的就只有外經(jīng)的醫(yī)術(shù)了,敢情人家佛門的六神通也可以做到。
“這個孕婦離奇失蹤,我找的好苦也沒找到,我還是第一次把宿主給弄丟了,我知道她必死無疑所以最后也就放棄尋找了,這幾年都快把這事忘了,剛才我用三尸煙霧試了試,發(fā)現(xiàn)真是個鬼嬰,唉,我作孽了,幸好她被大師給救了,不然我又多害一個人啦!苯鹌牌艃(nèi)疚的說。
“今天我們能在這樣一個地方相遇,讓兩個僅存于世的鬼嬰碰頭,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不是這場暴雨,不是你們靠到了岸的這一邊,不是你們進(jìn)了林子,你們也不會碰見我,所以這還是一個緣字。”老頭說。
“大師,你能不能幫幫這個鬼嬰呢!苯鹌牌胖噶酥感“。
“老衲不能從妞妞的體內(nèi)出去,一旦出去就等于解了封印,她就會恢復(fù)鬼嬰的本性,除非還有人練成六神通,愿意犧牲自我!崩项^頓了頓道:“對了,讓這個鬼嬰順利出生的是哪位高人?”
金婆婆指了指我。
“他?”老頭詫異了一下。
“正是他,不過要治療鬼嬰的三欲還不可能,我也正在想辦法!苯鹌牌耪f。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看來山下這村子等的就是他的出現(xiàn)啊,這也是緣,哈哈!崩项^大笑著就逐漸在肚皮上消失了。
鬼嬰妞妞放下了衣服白了我們一眼。
老和尚這話讓我云里霧里,不知道在說什么,難道這得道的高僧說話都只說半頭的嗎?
“大師,你和鬼嬰為什么會在這荒山老林中出現(xiàn)?”金婆婆問道。
“師傅休息了我來說,我在這里等血喝,這個木屋是后山村民的,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上來一個病危的人,這個人就在這里等死,等他一死我就抽他的血裝進(jìn)瓶子,嘻嘻,不過這病人的血實(shí)在味道不好,不過師傅說我不能害活人,只能喝他們的血了!惫韹腈ゆゆ倚Φ。
“你就不怕病人的血有毒嗎?”唐鶯小聲問道。
“鬼嬰對血有抗體,無論什么血他們都不怕,你忘了小安連僵尸的血都敢喝了嗎?”金婆婆說。
“后山的村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病危的人上來?”我詫異的問了句。
“嗯,這里是一個等死的地方。”鬼嬰妞妞道。
我有點(diǎn)明白老和尚的意思了,他所說的緣就是我和村子里的病人,我想了想問:“那后山村民得了什么病啊?”
“總之是怪病,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嘍。”鬼嬰妞妞說著就躺到床上,把輸液管放進(jìn)了嘴里,拉上被子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