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這五個人,陸文基本上可以排除掉了:“我知道了,具體情況你再告訴我!
和小周掛了電話,出了吸煙室恰巧碰到鄭浩,他看到我,臉上帶著笑:“你不會也吸煙吧?”
“不是,打個電話而已,沒事兒我先進(jìn)去了。”我笑著就要走,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男生女相的鄭浩,雖然不至于長得陰柔,但是看著他有一股子不舒服的感覺。
鄭浩說慢走,我點(diǎn)頭,往策劃部里走,在門口又碰到了徐峰夾著一支煙,還沒點(diǎn)燃:“徐經(jīng)理好!
“你好!”徐峰點(diǎn)頭帶著笑,錯身而過朝著吸煙室走去。
我停住了腳步,抱手看著吸煙室關(guān)上了門,仔細(xì)聽著。
“你也來抽煙啊!编嵑频穆曇魝鱽矶,“組長的位置到底什么時候給我批?”
“你不是也得等著嗎?現(xiàn)在老錢剛死,你覺得合適嗎?”徐峰有些惱怒,“你要是想讓人家在背后說你,我立馬給你安排。”
“這……”鄭浩猶豫著,“別了,那等結(jié)婚之前你得給我升值,你也知道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尤其是馬莉她家的親戚,婚禮上我得把面子做足了!
徐峰笑了一下:“你放心吧,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你這些日子給我小心點(diǎn)。”
“行了,你放心吧!你先抽著,我回去!编嵑茲M口答應(yīng)。
我看著吸煙室的門就要被推開,加快腳步進(jìn)了策劃部,來到自己的工作隔斷處,大家都在安靜的工作,我看了眼坐在最后面的朱組長,此時她正用一雙美謀看著前面,我趕忙坐下,完成桌子上放著的工作,很簡單,無非就是一個合同糾錯,查找錯字什么的。
大概打了四點(diǎn)左右,徐峰拍了拍手:“分批去吊唁陸文啊,然后回來接替,份子錢是一人四百,誰都不許搞特殊!
我抬起頭,方才意識到,還沒有去參加陸文的吊唁。分成了三批人,因?yàn)猷嵑朴X得愧疚所以拉著馬莉先去了,馬莉看著我:“曾瑤,一起去吧?”
“好!我和你們?nèi)!”我穿上衣服點(diǎn)頭答應(yīng),而我心里想著的卻是要去看看陸文的眼睛,也許會找到蛛絲馬跡,我說要去,小范兒湊過來也嚷嚷著要一起去,可是她穿的衣服實(shí)在是……
路上我終于忍不。骸拔野淹馓捉o你吧,你把你這個粉嫩的外套脫了,這是喪禮啊!
小范兒也覺得自己穿得不得體,有些尷尬:“你不冷嗎?”
我搖頭:“你快穿上吧,就這一陣兒,凍不死。”
馬莉和鄭浩在前面走著,催促我們兩個快點(diǎn),進(jìn)了小區(qū),陸文的靈柩擺在小區(qū)院子里,搭得靈棚,靈棚前擺著花圈,緊接著是扎紙人,童男童女送行,扎馬,扎牛,扎車,一應(yīng)俱全,靈棚正中間擺著一口厚棺材,棺材上放著陸文的黑白照片,上面掛著繁瑣的白花。
棺材周圍跪著的估計(jì)是陸文的家屬,人人面色悲戚,跪在地上垂淚,這是陸文死的第二天,我們在靈柩前按著殯葬主持的吆喝行了禮。然后走到了棺材前,瞻仰遺容。
一股濃郁的陰氣傳來,陰森森的侵入毛孔,大冷的天氣再加上將外套給了小范兒,不禁有些顫抖。
“嗚嗚……陸文兒啊,我的兒啊,你同事來看你了,你死的好慘啊!嗚嗚……”帶著我們靈棚前的是陸文的媽媽,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穿著素的衣服,沒有穿白。
這是傳統(tǒng),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由同輩的在靈前發(fā)送,白是孝,老人不穿孝,可是今天看著陸文的媽媽忙活在靈前,一陣悲戚,不由得鼻子發(fā)酸。
突然陸文的尸體映入眼簾,頭部帶著淤青的痕跡,腫的老高,臉色慘白,眼珠子瞪著前面,死不瞑目,身上穿的是漢代樣式的壽衣,也就是老五件兒白布襯衫、襯褲、棉袍、襖或褂、褲。
“呀,阿姨,陸文怎么閉不上眼?”馬莉聲音有些抖,“您別在意,我是第一次參加葬禮!
只聽陸文媽媽聲音嗚咽:“哎,這孩子死得慘啊,愣是閉不上眼,嗚嗚……我的兒。∧阕寢寢尶稍趺催^!”
我不動聲色的走到陸文靈前,去對陸文的視線,突然,一個熟悉的臉龐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竟然是馬莉,陸文死前的畫面在腦海中滾動,馬莉拿著一團(tuán)黑漆漆的東西朝著酒醉的陸文砸下去,陸文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但也同時魂歸故里。
我不由得倒退,看著馬莉攥緊了拳頭,馬莉似乎發(fā)覺了我的異常,突然抓住我:“你害怕?”
我搖頭,指了指自己身上:“有點(diǎn)冷!
馬莉這才點(diǎn)點(diǎn)頭,用她的手抓住我的手試圖給我溫暖,馬莉的手很軟,一看就是從小沒受過累的,但是這雙小手竟然殺了陸文,不,有可能還有老錢,我腦子里亂的厲害,隨后隨了錢,結(jié)果人就走了。
“你們走吧,我不回公司了!蔽覍⑼馓状┥,示意他們。
只見馬莉看著我:“曾瑤,那你和徐經(jīng)理請個假吧!”
我點(diǎn)頭,等她們走了,我對著空氣喊:“璐姐,你在嗎?”
“在,有話說,有屁放!辫唇悴豢蜌獾恼f。
我一陣納悶:“怎么這么橫啊,吃槍藥了?”
只見璐姐顯出了身形,一臉鄙視:“你說說你天天和方白膩呼在一起,知道我多寂寞嗎?”
我汗顏:“璐姐我錯了。璐姐,你幫我分析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兒?”
璐姐一臉高冷:“現(xiàn)在這個案子有點(diǎn)亂,你先告訴我剛才看到了什么?”
我點(diǎn)頭,將看到的場景和璐姐說了,只見璐姐也是驚訝的:“現(xiàn)在唯一沒有嫌疑的就是老李,我們姑且將他當(dāng)作一個愛偷懶的后勤。那剩下的每個人似乎都有嫌疑,我覺得即使你看到了陸文死前的場景,也不能認(rèn)定兇手只有一個人,你之前說小范兒將陸文交給了徐峰,那么你有沒有想過,陸文為什么又被馬莉殺死?”
“我就是在苦惱這些啊!蔽野β晣@氣,突然怔住,不可思議的看向璐姐,“璐姐,你是說合謀?”
“對,不過你再好好推理一下,我是推理不出來!辫唇懵柤纭
聽完我陷入了沉思,所有的疑點(diǎn)一股腦的全都鉆進(jìn)腦子里:“如果我假設(shè)鄭浩,馬莉和徐峰是同謀,因?yàn)橐粋組長升了廣告部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內(nèi)部傳聞,有要將徐峰降為組長的傳聞,因?yàn)閾?jù)馬莉所說徐峰工作能力并不好,但是人好,人緣好,空穴來風(fēng)未必?zé)o因,姑且這么推理這,這樣下去的受害人是誰?”
璐姐說:“鄭浩啊,當(dāng)組長的機(jī)會沒了。”
我點(diǎn)頭:“但是我曾經(jīng)偷聽到鄭浩和徐峰說話,言語間鄭浩是為了婚禮的面子,顧忌馬莉的面子覺得小職員沒有前途,如果按這條線推理下去,馬莉?yàn)榱俗屶嵑粕w,徐峰為了保住經(jīng)理的位置設(shè)計(jì)了一場謀殺案!
璐姐不解:“你的意思是徐峰故意造成了鄭浩不在場的證據(jù),你懷疑,一次殺人的是鄭浩?”
我點(diǎn)頭:“這其中的曲折我不知道,但是這樣的推理,殺人動機(jī)都是明確的!
“不會的,我感覺這殺人動機(jī)有點(diǎn)說不通,就是為了位置?”璐姐疑惑道。
我呵呵的笑了:“小組員,組長,經(jīng)理,不僅代表著職位的高低,還代表的著工資的階層,白領(lǐng),金領(lǐng)的區(qū)別絕對不僅僅是工作性質(zhì),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罷了!